“卢比奥,阿勒贝托,阿尔瓦罗,艾娜......”艾布劳德拨动手中一张张入伍申请,嘴中念叨着。“这些都是她叫来的么,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晓得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已经是深夜,艾布劳德的门窗紧闭着,他利用房间的灯光在书桌台上清点着有意参加比赛的人员,这些人他都没见过,更别说会不会打棒球了,如果不会,他还要现在重新教起这些常识之类的东西,七个人,平均14岁,甚至比艾布劳德还要大,四个男生三个女生,算上艾布劳德跟琳妮娅的话就是五男四女,这男女比例协调的太正常,连艾布劳德都稍有些害怕,他怕这些女生到场上时没办法发挥出超越对方男生的实力,不光光会打棒球,还要求打得好才行。
“困死了,懒得研究这些东西了。”他倒头便趴到床上,鞋子一脱被子一盖。
“关灯,睡觉......”
现在的艾布劳德年仅13岁,他和那些同龄的,无论男孩女孩的人都早早稳固了自己的理想,而且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外表看起来只有13岁,实际上脑子成熟的跟成年人一样。
已是深夜,格雷迪亚上校的房间灯依然亮着,他似乎在处理一沓待办的事务,只需要用笔在上面挥霍几下就可以解决的事务。灯光下有飞蛾扑棱,不断闪烁在灯光下,然后飞到了格雷迪亚那支握在手中的笔上,他轻轻地像飞蛾吹了几口气,将落在笔上的飞蛾赶走了。
“上校先生,您好,我可以进来吗?”乔多在门口,他伸出手叩三下房门,格雷迪亚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把那扇有些年代的铁门打开,随后便发出了刺耳的吱棱声。
“乔多,是我叫你来的,打扰你休息了,不用多恭敬。”
“哪有......上校先生,我身处一个小小的尉官罢了,能为上校先生做事,本身就是我的荣幸,怎么能以时间规定工作呢。”乔多低头说道。“现在是各个民众都熟睡的时候了,上校应早点休息为好。”
“我忙完就会去睡觉,何况明天一早还得开会。”格雷迪亚从床边拿出了一个板凳,将自己那个有靠背的椅子推给乔多,示意上乔多坐下,而自己坐在那个之前父辈用的板凳。
“谢谢上校先生。”
“我叫你来还是因为这次事务繁忙,我一个人显然解决不了,逐渐觉得力不从心,之前批掉了好几处错误,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哪里有错帮我订正就好了。”格雷迪亚从自己身旁右侧的那摞报告给了乔多。
乔多将报告一张一张的仔细检阅着,一有漏洞就会立刻报告给格雷迪亚上校。
“上校先生,您看,这个地方不该这么这么做,规划明确才是......还有这里.......”
格雷迪亚拍了拍乔多的肩膀说道:“你的父母曾经告诉过我,你从小是个很精干的孩子。”
“是的,他们的确这么对他人说过。”乔多神情看起来有些低落,格雷迪亚见状后连忙道歉说道:
“抱歉,乔多,我忘记你的父母已经病逝了,我不该这么提起的,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上校先生,我现在很好。”乔多说着,他冲格雷迪亚笑了笑,继续趴下处理那些事务了。
几个钟头过去了,格雷迪亚趴在桌上睡着了,乔多看到后不敢叫醒格雷迪亚,但想到这次事务如果不完成的话格雷迪亚会遭到严重的亏损和麻烦,他将格雷迪亚剩下的几十张报告解决完后,将外套脱去,盖在格雷迪亚的身上。
“上校最近太累了,让他休息会吧。”乔多心想到,而自己打算起身离开格雷迪亚的住所,那外衣明天开会的时候再向上校那取来也行。
住所的四周全是大面积大片大片的雪地,乔多是开车来的,而他的车就停在住所旁边。
当乔多起身从屋里看向窗外时,察觉到不对劲:自己明明是开车来的,而除去自己的车和格雷迪亚的车也就两辆车,但现在窗外有三辆车停靠在格雷迪亚的住所附近,而且那辆车的舷窗正对着格雷迪亚住所窗户。
乔多打算上前仔细看看,他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格雷迪亚的住所是荒郊野外,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更不用说这里是被秘密保守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里是格雷迪亚的办公住所,怎么会有可疑的车停靠在附近呢。
他慢步走到窗前,他将窗户打开,他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附近除了漫天飞扬的雪粒以外,没有任何人。但他没有发现那辆车窗早已打开。
“砰!!!” 一声枪击声后,一切都寂静了。 乔多感觉胸部稍微有些炙热,隐隐约约产生出些疼痛感,随后带给他的即是目光散乱,他也觉得有点站不稳脚跟,他想用手扶住窗边的木框架,但他还是跪倒在地,一只手耷拉在木框架上,一只手捂住胸部漫涌出来的血,头渐渐沉下去,他只能看到暗灰色的地板被渐渐染红。
最后,乔多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看到了一片鲜花盛开的原野,原野上有着他所爱和爱他的家人......
乔多的喘气声从大口大口的频率逐渐变小,最后停止了。
那辆黑色的车也随着打破宁静的枪声一起驶向远方......
格雷迪亚被惊醒了,他连忙从板凳上站起来,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乔多时,立刻从柜子中掏出止血带。
“乔多!乔多!”
“上校...先生,我...终于见...到...他们了...我好开心......”乔多用他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声音说道:“但...我又...好难过...”
他哭了,乔多的泪水滴落在格雷迪亚的手心里。
“上校...先生...我...拍下来...了......”乔多将从刚才就在手里紧攥的相机伸出来,从里面抛出一张头顶黑帽面围黑巾的男人,虽然看不到口鼻,但脸上的刀疤印记十分明显。
格雷迪亚并没拿起那张胶片,他说着:“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坚持住,我刚刚联系医疗部的马上来接应我们了,坚持住啊!”
“他...他们的...目标...是你啊...上校...先生。”乔多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我...当作...您...了,我这么做...是...为祖国...效力了...吧...”
乔多说完这句话,便咽了气。
格雷迪亚嘶吼着,他的声音震破天穹,将这冷酷无情的雪原沾染上了最初的几滴泪水和血液。最后医疗部的人赶到了,为乔多处理了后世,经过调查后,他们发现乔多在生前早就没有什么家人在世了,他拒绝对待格雷迪亚对他的捐助,骗他说自己有个姐姐供他吃住。
格雷迪亚在乔多的后事处理完成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胶片,默念道。
“伊利罗帕,早晚有一天,只要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让你血债血还!”
第二天的开会没有照常进行,随之而来的是“尉官乔多的死”新闻刊登,格雷迪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保持理智,将仇视伊利罗帕的思绪压在了理智之下,他以身份掩盖住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随后对外宣称乔多的死是因为不幸遭遇车祸而抢救无效,因为是格雷迪亚的话,大家也就信了。
如果格雷迪亚将事情真相公布出来,整个直布罗陀也就抓住了伊利罗帕的马脚,所有共和军都会像发了疯似的跑去伊利罗帕的都城,但如果在现在这么做,那么自身亏损的也就越大。
从现在开始,他只有一个理念,那就是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
上学途中的艾布劳德和琳妮娅看到了新闻的刊登,他们都很关心国家大大小小的新闻出刊,但由于马上要迟到了,他们没有时间判断这次新闻的或真或假......
“你就是艾布劳德吧,你好。”
时间再次来到下午放学,艾布劳德和琳妮娅站在学校的楼顶天台上,同时这里还有琳妮娅叫来的剩下七名校队预备成员。
“你好,阿勒贝托,你的申请书我看过了。”艾布劳德说道,“各位都想参加校队,是吧。”
“对!”七人都齐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校队了。”艾布劳德鼓捣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台词,现在就用到了。“关乎于你们的技术而言,我认为你们申请参加了就代表你们都最起码会打棒球,我们不做测验,直接就开始训练,然后去参加预赛。”
艾布劳德认为就算有人不会打也没办法,毕竟整个学校还就真只有这几个愿意参加比赛的。说罢,一伙人向球场走去。
一个星期下来的成效让艾布劳德很是满意,尽管刚开始练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会打,但由于毅力和默契。在预赛赛场上,艾布劳德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会场,整个会场甚至还有礼炮和远光灯,依靠高质量的场地和一伙人惊人的默契与技术,他们顺利的给全校师生挣回了面子,成功夺得了参与半决赛的资格。(整个比赛只有八支球队参加)
也是预赛结束后的那一天晚上,他们的队伍有了个新的名字:
“直布罗陀中校学生棒球帮”
夜晚时分,直布罗陀的冬季天空上的星星有很多,艾布劳德跟琳妮娅一起坐在草坪上看向夜间的天空。
“艾布劳德,你当队长还真是有用呐。”
“切,小看我了。”艾布劳德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会打棒球。”
“嘿嘿,如果我们赢了,我就告诉你。”琳妮娅往艾布劳德身旁靠了靠,在他耳边说道:“赢了的话,我还会给你个小奖励哦。”
“喂,别卖关子好不好,快告诉我。”
“哼,我就不告诉你。”
两人你追我赶,跑累了便歇倒在草坪上,看着远空的星星不停闪烁着。
“艾布劳德,你看星星也可以连在一起,化为我们熟悉的星座,你说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大概,朋友吧。”艾布劳德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哎,木头脑袋。”琳妮娅无奈的叹了口气。
“喂!你说谁是木头脑袋呢?!”
“就是说的你!木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