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悟一次小丑

西钊“蘑菇，你喜欢的。”

坤中“河虾给你。”

西钊“还有鸡肉。”

坤中“排骨。”

西钊“吃点鱼。”

坤中“吃个肉丸。”

“……”陆佳怡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对眼前堆着的食物心情复杂，这一瞬间竟想到了妈妈。

　　妈妈也是这样，一上桌吃饭，自己还没吃就会给她舀好多吃的，堆在她的碗里，明明碗都放不下了。

坤中“小怡怎么了？”

西钊“不舒服吗？”

坐在她身边的两人看她愣愣的，眼里流转着晶莹，连忙关心她。

　　“没事，就想我妈了。”陆佳怡用嘴角扯出一个笑，想跳过话题，拿起没用过的勺子把东西又舀回给他们，“你们不用吃的吗，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了，这个就不用攀比了吧。”

　　其实她在家里经常和父母吵架，经常被父母训斥，经常不想干活。她背井离乡出来打工，也没有特别主动联系父母，自从和暗界有了关系，更是只给父母打钱，其他话也说不太出口，只能一个劲地说她忙，妈妈怕她忙没吃什么好的，愣是晒了几斤虾干寄给她。

　　“你真是的，我不是攀比，就是想给你吃而已，你怎么还弄来弄去的，不准还给我。”坤中有点不悦，双手护着自己的饭盒。

　　“我也没有攀比，也不准还给我。”西钊干脆把自己的饭盒挪远了让陆佳怡够不着。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把好吃的给她，希望她多吃点，希望她吃饱，希望她吃好。

　　“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嘛。”陆佳怡说着，开始吃起来。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嘛。”坤中说着也开始干饭。

　　西钊早就在干饭了，吃着吃着忽然想起陆佳怡刚才低落的表情，看着陆佳怡道：“要不我继续请假陪你几天吧，我好像都没长时间陪你。”

　　陆佳怡还没说话，坤中就大为吃惊，“不是吧大哥，为了和小怡在一起这么拼的吗，你请假那么好请啊？老板看你帅就不扣你钱啊。”

　　“瞧你说的，现在你不是也没去上班，虽然老板不会因为长得帅就不扣我钱，但我是销售部门的门面担当。”西钊笑着道。

　　“懂了，靠脸销售，真有你的。”坤中打趣道。

西钊“你不也可以，是谁跟我说自己打篮球的时候风靡万千少女，那个婷婷不就是你教她打篮球的时候喜欢你的？”

坤中“还真是，怎么说我也是个篮球王子。大一大二那会在球场上，女生那个热情啊，堪比汉堡店周年庆的场景，女生都冲着你来。小怡，你是不知道我们西钊兄多受欢迎，多刺激消费。”

西钊“那不是还有男的嘛，再说了，你不是也有很多人喜欢，除了婷婷，不是还交往了两个。”

坤中“美真不也给你介绍了好几个，就是都没走下去，我一直以为我们西钊兄喜欢高冷型的。”

西钊“这话可不能被北淼听到，不然他又要阴阳怪气，只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居然能想那么多。”

坤中“一起长大的关系还不够人想啊，不过你看我在他面前说过什么，咱就私下开玩笑嘛，我记得第一次见冰儿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西钊“是啊，她还说你笨蛋来着。”

坤中“好啊，你现在才说。”

西钊“早说也没用啊，你又不至于为这个生气，要骂回去，小心北淼不乐意。”

“以前没用，现在不就有用了。小怡，有人骂我笨蛋……”坤中转头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希冀地看着陆佳怡。

陆佳怡低头扒拉着饭，才吃了半份，而他们边说边吃都已经吃干净了，她抬头看了坤中一眼，忽然有点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低下头。

“小怡，你怎么不说话？”坤中失望地问。

　　陆佳怡却是看向西钊，“西钊，你不用为我请假，工作要紧，我又没什么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不是游手好闲的人。”

　　“我只是想陪陪你。”西钊道。

　　“小怡，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坤中见自己被冷落了，有些郁闷，“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陆佳怡语气平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西钊迷糊，“那是我说错什么了？是因为提到别的女生吗？”

　　“小怡你不用在意，那些女生都是看脸，那么肤浅，哪像我们小怡。”坤中看着陆佳怡道。

　　陆佳怡神情黯然。

　　不，她也看脸，也很肤浅，还是个肤浅的小丑，合着就她情史最空白，现在小丑竟是她自己。

　　陆佳怡颇有渣男心态，当初想得到人的时候不问也不管人过去的事，现在到手了知道人以前的事，很不是滋味。

　　“我吃好了。”陆佳怡已经没什么心情，吃剩了一些，上厕所去。

两个人一脸迷茫， 看着彼此，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好收拾餐桌。

　　待垃圾都收拾好了，陆佳怡从厕所里出来，分外尴尬，“那个……我得先走了。”

　　“就不再呆一会儿吗？”坤中期盼地看着她。

　　“不了，因为……因为我月事来了，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陆佳怡尴尬道，这日子过得都忘记自己的重要日期了，幸好不多没在裤子显露出来。

　　两人恍然大悟，西钊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们送你吧？”

　　“不用了。”陆佳怡想直接用黑域回去。

　　坤中说：“就送到楼下，反正我们也要倒垃圾。”

　　“好吧。”陆佳怡只好答应。

　　坤中一手拿起垃圾，一手开门，西钊忽然想到什么，喊了声等等，回房翻出一件外套，给陆佳怡披上。

　　“穿上，这样又保暖，又可以遮一下。”就算在男生之中再瘦，他的衣服对陆佳怡来说依旧很大，完全能盖到臀部。

　　陆佳怡拢了拢外套，轻轻“嗯”了一声，先出了门。

　　楼下，西钊不忘叮嘱，“路上要小心，到家了记得发信息，难受的时候多喝热水，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们。”

　　坤中也凑过去，“对对，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公交车上也一样。然后要把我们设置成除110之外最紧要的电话，有事一定要打，还有回去要多喝热水，饿的话再点个外卖，你都不跟我说具体地址，不然我就给你点了，还有什么……对了，今晚要梦到我，当然还有西钊。”

　　“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啰嗦。”西钊失笑，又对陆佳怡继续说，“别听他无理要求，夜里风大，有窗户要把窗户关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跟老父亲一样，好啦小怡，拜拜喔。”坤中挥挥手，还是有点不舍。

　　“嗯，你们快回去吧，我都知道了，拜拜～”陆佳怡说完，毫无犹豫地转身，奔向夜色。

　　“走啦走啦，又不是不回来了。”西钊拉走还在发愣坤中。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坤中表示无奈。

　　“反正她肯定会回来。”西钊自信道。

　　“难道，衣服……你在衣服上装了GPS？”坤中震惊。

　　西钊用一种你没事吧的眼神看他，“想什么呢，只不过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回来还衣服而已。”

　　“那她也可以寄过来啊，还不如装GPS定位跟踪什么的。”坤中说。

　　对哦，大意了，还不如装GPS呢，不对……

　　“不对，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你想当影界优等子民啊。”西钊无奈地笑。

　　坤中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