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
追惜端着药碗再次上门:“夫人,你该吃药了。”
你皱眉,“怎么又吃药,我都吃了十六年了,为什么还要吃,我不吃。”
追惜:“夫人……”
你把门一关,“我就不吃,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就在追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陆越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追惜转身看到了陆越迅速反应过来立刻恭恭敬敬行礼。
追惜:“主上!”
陆越:“夫人又不吃药了?”
追惜想到就头疼,“主上你自个儿来管吧,我是不行了。”
陆越:“我去看看。”
你:“我都说了我不会吃的,你就放弃吧。”
陆越:“怎么我不在,卿卿就一点都不乖了,药了也不吃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一转头果然就看到了陆越。
你:“陆子衣你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陆越楞了一下:“是吗?”
你:额……是吧。”
陆越走了一年多,你确实是想他的,毕竟他是你的丈夫,是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尽管你觉得你们之间差了点什么。
你还是想他的,但是并没有想到茶饭不思,比起你们隔壁的那对夫妻,你甚至都觉得你根本就不像一个妻子该有的反应。
你甚至觉得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如果不是脑海中零碎的记忆,也许你早就离开了。
对于你忘记了过去这件事你非常的愧疚,因为从他人口中你得知你们非常相爱,但是你却忘了,甚至都不爱他了。
所以你觉得非常的愧疚,你想对他好、想爱他但是你做不到,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记得你刚醒来之时他只要稍稍触碰你,你都会下意识躲开,不想看见他,所以你躲着他,躲了整整五年。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晕倒,再次醒来之时就被追惜骂了一顿,你这才知道原来你身体是真的有病,陆越为了救你。
废了自己大半修为,还伤了根基,你因为愧疚照顾了他整整一年,也就是这一年你们的关系才开始缓和。
但是也仅仅限于两人偶尔聊聊天,对于他的靠近你还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抵触。
那时他常说的便是“无妨,无妨,能陪我说说话也好!”
你看得出他看向你时眼中的深情,你更加的愧疚,你想主动迈出那一步,但是每次都做不到。
第七年你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叫你阿初,于是你问他,你不是叫许卿卿吗?怎么会有人叫你阿初,是不是你的乳名。
你本以为你他会为你解惑,但是你没想到他听了之后便开始自言自语一直说着“你走了,你不想留下来,你走了……”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你知道他说的……不是你,那晚他冲了出去,独自一人喝了整整三天的酒。
等你破了阵法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是满脸的胡茬面色痛苦,他拉着你问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你无法回答他,因为你就是你,哪里来的为什么是你。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开始疏远你。
他看向你的眼神不再有深情,而是恨,你很困惑,所以你问了追惜。
但是追惜只回答了你一句:“也不知道主上是在恨你还是在恨他自己。”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天,那年你染上了瘟疫,整个墨云阁没有人敢靠近你,只有他,不眠不休照顾你。
你问他为什么,他告诉你“你也照顾过我,现在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对吗?”
那时候,你笑了,他也笑了。之后你整整病了三个月,他照顾了你三个月。
衣食起居他都尽数为你安排妥当,如果不是你们两个都有避嫌之意,或许你还真的会觉得你们二人就如同平常夫妻一般。
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至少在外人看来你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夫妻,但是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比起夫妻。
你们更像是知己,你隐隐觉得你爱过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他,但是你的记忆却告诉你爱的就是他。
所以很多时候你非常困惑,你明明有着非常清晰的记忆,但是你却觉得经历那些事的人却不是你。
所以你们一直以这样像夫妻却又不是夫妻的方式生活在一起,你能感觉到很多时候他想告诉你一些什么。
但是每每要张口却都憋了回去,你没有问他,总归他救了你也不会害你,你相信总有他会说出来的一天。
而这一等就是八年,至此你们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六年,即使没有做成真正的夫妻,但是却已将把对方当做了家人。
等你从回忆里走出来,陆越已将拿了药丸放到你面前了。
“若是不吃药,你的身体怎么会好。”
说着陆越就拿着药丸往你嘴里送。
“可是我都吃了十六年了,也没见得好,而且这药苦得紧,我吃了就想吐。”
陆越:“不是有蜜饯的嘛,以前是熬制的药你喝不下去,如今做成了药丸你还吃不下去,你要我如何?”
“你乖乖把要吃了,这次夜猎我带你去。”
你一下子来了兴致:“真的?”
陆越:“真的。”
你:“你不许骗我。”
陆越:“我何时骗过你?”
你:“也是!谅你也不敢。”
你从陆越手中接过药丸,直接一口吃下,苦涩的味道在你嘴里弥漫开来,一阵恶心的感觉就涌了出来。
真当你准备呕吐的时候嘴里有了酸甜的味道,原来是陆越将一块蜜饯放到了你的嘴里。
十六年了,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你虽然还是有抵触,但是却没躲开。
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越:“这么着急要走啊,我这才刚回来,总得让我休息两日吧。”
你:“也是,那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出发。”
陆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