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少年011

杨戬始终盯着苏瑾然

　　对方此刻的样子，让他看不懂。

　　明明是对方那么坚决非要撇清关系，又一副伤心寂寞的失落样。

　　明明是苏瑾然自己非要结束，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凭什么？

　　还想象他借一个吻，他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杨戬抬手，掌心微微停顿半秒，又继续向前，指腹碰上对方滑滑的脸，心中一阵麻，紧随而来是深不见底的迷恋。

　　为什么

　　会如此贪求心动。

　　杨戬觉得，瑾然对他，绝不是没有情。

　　他缓缓靠近，距离缩进导致视线越发模糊，只感觉到苏瑾然瞬间绷紧的神经。

　　明明对方自己要借，又在害怕什么？

　　苏瑾然那些抗拒、难过的情绪传递给了杨戬。

　　仿佛曾经，也发生过很多次同样的事情。

　　每次他以为瑾然能够接受他的时候，想要靠近占有，都总会因为对方的反应而失落退缩。

　　他想等，等对方真正愿意的时候。

　　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接收到对方不情愿的反馈后再撤退，试图让对方一点点习惯，进而完全接受他。

　　杨戬站起身，语气复杂：“我先出去一趟。”

　　他脑中很乱。

　　仿佛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又本该就是属于自己的的记忆。

　　他沿着医院走廊走到尽头，站在窗边，过来很久都没能理清，又仿佛已经非常清晰。

　　杨戬去卫生间用冷水冲脸，又仔细擦干了脸才回到病房。

　　瑾然已经睡下，被子捂住了整个脑袋，杨戬轻轻将被子拉下些，让对方的脑袋露出来，又拨了拨对方额前的发。

　　杨戬手上微微用力，将苏瑾然的头发往后压了压，随即倾身低头，在对方额头柔柔贴了一下。

　　苏瑾然心中发颤，差点无法继续装睡直接睁眼质问杨戬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就不情不愿摆冷脸，现在又偷摸摸搞得这么温情。

　　他杨戬到底懂什么？

　　他什么都不懂！

　　苏瑾然气呼呼的，始终没有睁开眼，他知道杨戬发现他是装睡了，但他就是要装，不想醒来面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杨戬。

　　但他始终睡不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瑾然小心睁开眼，看到杨戬趴在病床上睡着了，还固执紧抓着他的手指。

　　他轻微动了动手指，没有抽出，伸出另一只手，指腹带着贪念，在杨戬脸上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