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打趣道：“竟如此霸道？可我听说执伞鬼苏暮雨是个不像杀手，反而像是剑客的俊美男子，你这样……还真是与传闻中描述的不太一样呢～”
苏暮雨勾唇，紧绷的神色缓和些许：“桃花剑仙也与传闻相去甚远，健谈得很。”
“没意思，除了最开始露出了几分有趣的表情，后来你怎么都不震惊一下的？无趣！太无趣了！”清歌撇撇嘴，甩开了苏暮雨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他对清歌没有防备，便任由她轻易做到了这一举动。
清歌找了个凳子坐下，单手撑着下巴，道：“苏暮雨，我饿了。”
苏暮雨闻言起身：“我去让店家给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清歌点点头，顺口道：“好呀好呀～如果最后一道菜是你本人就更好了，这可是大补～”
苏暮雨脚步一顿，耳尖都红透了。
“清歌！你怎么能……？”
清歌扑到苏暮雨面前欣赏着他的表情，微微掀开一角帷帽，凑过去恶趣味地笑了：“或许，融合了慕清歌和百里玉霄之后的这个我，这才是真正的我，又或者……慕清歌和百里玉霄都不是完整的我。
苏暮雨，你真的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吗？”
面对这种问题，苏暮雨自然不愿意以玩笑地心态对待，哪怕他知道对面之人不过是出于想看他露出更多有趣表情的心态，才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也依旧不愿敷衍。
“只要是你，不管是慕清歌还是百里玉霄，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清歌歪头：“你是说……？”
苏暮雨少见地在清歌面前强势起来。
他道：“意思就是无论你从前是谁，往后又如何，只要是你，对我来说就都一样重要，就算是换了身份，你也别想与我分开！除非我死了。我想昌河一定也是这样觉得的。”
清歌得到了一个略显疯狂的回应，满意一笑。
她将两侧的纱幔分开叠挂在帷帽之上，双手搭上了苏暮雨的肩膀，道：“是个很不错的回答，你过关了。”
苏暮雨顺势将手扶在了清歌后腰，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又纤长，一掌的长度几乎覆盖住了清歌的腰身。
这时候，苏暮雨突然反应过来，狐疑道：“难道刚刚若是我回答的不好，在你心里没过关的话……你还真打算再换个身份就走？”
清歌心虚一瞬，双手掌心相合，攀住苏暮雨的脖颈，整个人的神色看起来乖巧又真诚：“当然不会啦～我最多是忿而离开此处，再让你想办法多哄我几天罢了，你看你这人就是想多了，我是那种会溜走的人吗？”
对于苏暮雨来说，清歌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借鉴的前科，所以他信了这话。
可苏暮雨其实也就是经历的太少了，如果再给他几年，一定会坚定地反驳清歌此刻的话，并且最近一段时间都加紧盯着她的。
因为每每清歌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是想结束了手头上的事之后，独自出门游玩了。
她这人喜欢调戏俊美少年，哪怕心里可能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吝啬于对他们的心软，往往能帮就帮了，如此就愈发容易吸引一些无知少年“泥足深陷”。
对此清歌也是没办法，救人难道还是她的错吗？
苏暮雨没有经历过，也不知内情，是以有些歉疚地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清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对此坦然接受了。
“没关系的～”她瘪瘪嘴，撒娇道：“只是我真的饿了，你要是再不给我吃的，我就要饿扁了～”
苏暮雨连忙出门下楼点菜，等到他再回来时，清歌已经摘下了帷帽，并且还不客气地占据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
他的脚步顿住了，好不容易动作僵硬地挪到了桌边坐下，坚定的做好了打坐一晚上的准备。
清歌歪在床边，见状轻笑出声：“暮雨哥哥～地上凉，要不要上来暖暖床啊？”
苏暮雨红着耳朵垂眸：“清歌，你本身……其实是这种性子的吗？”
慕家好几个女孩儿都是这样口花花的很熟练，其中以慕雨墨为最。
清歌若有所思：“也不一定，我这人其实比较多变，不过慕家的媚术我已经略有小成，只是还没对人用过，也不知道效用如何……”
苏暮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你不是饿了吗？我去催催菜。”
清歌躺在床上，捧腹大笑起来。
苏暮雨无奈叹气：“清歌，玩儿的可尽兴？别闹我了。”
清歌懒洋洋地起身，没骨头似的走下床，在苏暮雨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自然不够尽兴，但玩儿过了总归容易耽误事，我有分寸～”
苏暮雨努力不去想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个“玩过了”法，转移话题道：“你如今这个身份，是准备在天启城做些什么？要我帮忙吗？”
清歌摇摇头：“这倒不用，我自然是做一些暗河之人不太方便做的事，比如影宗得罪了我，然后我剑仙的权威不容挑衅，直接大怒火烧万卷楼之类的。”
“万卷楼？”苏暮雨刚来还没摸清楚暗河的官方底细。
清歌解释道：“暗河几百年来都归属于影宗，常人无法寻到的，暗河的宗门地址，和暗河遍布天下的各大蛛巢基地，还有我们所有人的真实身份，每个人的武功和弱点以及画像，都藏于影宗之内。
一旦暗河叛离，这些信息都会出现于江湖之上，一堆浑身弱点的、身上沾满鲜血的杀手们……届时放眼望去，整个江湖都会是敌人。到那个时候，无论我们是否手染无辜之人的鲜血，都将会成为被追杀的对象。”
清歌身为慕清歌的这层身份信息一直被保存在那里面，包括她在此次暗河大家长更迭中的所作所为，也都被更新存档了。
她是慕家本家人，来历不如出身天下无剑城的苏暮雨特殊，也不会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但只要是个人，就多多少少会讨厌自己的秘密被人挖掘。
哪怕这些秘密对自己来说随时可以公开，但她更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被人用作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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