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带着严湘来到跳舞的地方,两人俊男美女的组合,霎时让整个舞池熠熠生辉。
咖啡厅中放着一首《卡农》的钢琴曲,在优美的琴曲之下,马嘉祺轻轻揽住严湘的腰,严湘被虚抱在马嘉祺胸前,两人距离很近,严湘心跳如鼓,面色绯红。
因为身高差,严湘就算穿着五公分的高跟鞋,也是比马嘉祺矮了半头。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心底窃喜此时此刻的幸福。
马嘉祺俊美的面孔上,乍看之下是面无表情的,但是他黑色的瞳孔中,则是卷着深沉的墨色。
严湘的心意已经表达的再清楚不过,就算他肯一味地装糊涂,怕是她也不愿意再暗恋下去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要给她一个答案。
他的一颗心,不知何时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紧到揪痛。因为他知道,他能给她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
《卡农》的乐曲是如此的清澈透明,严湘微垂着视线,看不清楚眼中的神情,但她抑制不住勾起的唇角,却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她好开心,好高兴,好像幸福就在眼前,已经触手可得。
马嘉祺看着严湘的笑容,只觉得喉咙发哽,想说的话,一直都说不出口。
钢琴曲放过一半,马嘉祺和严湘谁都没有先开口。
马嘉祺觉得自己很过分,他明明知道自己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明明知道他的答案只能让严湘伤心,但是……
他舍不得提前开口,舍不得破坏眼前的气氛,或者说……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这一次把话说明之后,怕是他跟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交集了。
马嘉祺这几天辗转难眠,他一直以为,拒绝的话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但是真当到了这一刻,他竟然也有种欲言又止的心痛。
严湘马叔叔……
正在马嘉祺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时,没想到是严湘先开了口。
马嘉祺闻言,顿时心底咯噔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开启了倒计时的炸弹开关。从现在这一刻起,童话即将破灭。
严湘我跟你说个事儿。
严湘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向马嘉祺。
她漂亮精致的面孔上,带着好看的浅笑。
马嘉祺微垂着视线,对上严湘清澈的目光。
几秒之后,他薄唇开启,出声回道:
马嘉祺我也正好有个事要跟你说。
严湘闻言,果然美眸微挑,出声道:
严湘那你先说。
如果有可能的话……马嘉祺希望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许是五秒过去,马嘉祺慢慢张开了削薄的唇瓣,他面色无异,径自说道:
马嘉祺我有女朋友了。
严湘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闻言,她没有马上收起,只是顿了几秒,下意识的蹙了下眉头,轻声道
严湘什么?
马嘉祺面不改色,出声回道:
马嘉祺我有女朋友了,这件事,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严湘脸上的笑,终于僵住。
她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瞬间有些闪烁和动摇,但是几秒之后,她却露出更大的笑容来,出声问道:
严湘你别逗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马嘉祺坦然回道:
马嘉祺就是这两天,本来想等过几天忙完再告…
他的话还没说完,严湘打断道:
严湘是谁?
马嘉祺的女朋友,到底是谁?
马嘉祺清楚的看到严湘眼底的那抹惊慌失措,虽然她极力的忍耐,但毕竟心不由己。
马嘉祺喉咙发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足足过去三秒钟,他这才生生的挤出来一个名字,他说:
马嘉祺是方蕾。
方蕾……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严湘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事实上,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正是哭笑不得。
似是意料之中,但却又意料之外。
马嘉祺看到严湘如此模样,他心底一揪,疼痛如此清晰。
他终是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戳伤了她。
本以为以严湘的性格,她一定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但是让马嘉祺意外的是,她努力的撑起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侥幸和不确定的神情,出声问道:
严湘你什么时候跟方蕾在一起的?你……喜欢她吗?
在来之前,马嘉祺已经把这段台词烂熟于心,他只担心会不会太伤严湘的心。
但现在,恐怕他更担心自己,因为严湘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表情,都像是一把把尖刀,深深地刺在了他的心口处。
马嘉祺有些呼吸不畅,脑中本来想好的说辞,也变得一片空白。
见马嘉祺短暂的沉默,严湘鼓起最后一丝的勇气,她试探性的问道:
严湘马叔叔,你逗我玩的吧?
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渴求,渴求他说一句,我是逗你玩的。
马嘉祺有些看不下去了,暗自吸了一口气,他面色不变,坦然回道:
马嘉祺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跟方蕾在一起了。
严湘浑身一僵,就连放在马嘉祺掌心中的手,也是不自觉的一缩。
马嘉祺感受到,但他却不能心软,他甚至残忍的反问道:
马嘉祺对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什么事?
严湘微垂着视线,早已经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耳边嗡嗡作响,一颗心也是直接越过了疼痛,直达麻木。
她好像在一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丧失了说话的本能。
正在此时,《卡农》的乐声也慢慢来到尾声,所有正在跳舞的人,慢慢分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马嘉祺见严湘已经僵在了原地,所以他率先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严湘终于抬起头来,她茫然的看着马嘉祺,轻声道:
严湘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大脑短时间的一片空白,把他之前问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马嘉祺右眼皮微不可见的轻轻一跳,薄唇开启,他出声道:
马嘉祺你说有事跟我讲,是什么事?
严湘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怒意和伤心,她只是本能的哦了一声,然后眨了下眼睛,出声回道:
严湘我忽然忘记了……
一句忘记,直戳马嘉祺的心,也让他那张看似刀枪不入的面孔,破裂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痕迹。
不远处一直在观察严湘和马嘉祺的景小媛见状,暗道不好。严湘是背对她,她看不见你严湘脸上的表情,但是马嘉祺的神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可不是什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