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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07

不负韶华唯负卿

尹军在商业上直接停了与南方苏军的商业合作,一意孤行,两军交战再所难免,苏尹两军的和平协定,也成为了在风雨中飘摇的一张纸。

但尹军与苏军实力悬殊巨大,冒然挑起战争便是以卵击石,因此也只是跟苏军派去的将领在谈判桌上叫嚣。俗话说师出有名,毕竟尹军没真枪实弹打进苏军的地盘,苏誉再生气,也只能在办公室里砸砸茶杯茶壶,却没法将手榴弹扔进尹军的地界。

夏微眠自苏尹矛盾开始,便报纸不离手,在这场战争中,无论是苏军胜还是尹军赢,对于她而言,都是密密麻麻的痛。

“在哭什么,为你曾经的未婚夫伤心?”

苏誉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她拿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颤,三两下抹了眼泪抬起头来,由于愁地眉头都放不开,也挤不出什么好看的脸色,抬头看向苏誉:“哪有的事儿。”

苏誉若无其事地抬起夏微眠手边的茶饮尽,从怀里掏了一封信放在她面前,信封上豁然写着“微眠亲启”四个大字。

这几个字是出自谁手,夏微眠一清二楚,她一怔,转眼看向苏誉,他脸上已经爬满了醋意,她便放下了手中的信,轻咳了两声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苏誉翻了个白眼,忍住不去看她,却小孩儿似的抬着头,嘴边“淡然”流出:“写给你的信,我怎么知道写了什么。”

“你不说我就看了。”夏微眠故意太高声调,又拾起桌上的信封,假意打开。见苏誉还是抬着头不理人的模样,她索性就抽出信封里的书信,翻来细读了一番:

微眠:

时过境迁,一别几月,却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回首忘却旧时相依,欲语泪先流。看尽人间百花开,却也只是俗花,不及巫山之云,沧海之水…

信读了一半,苏誉酸葡萄似的声音便在她耳边溜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早就觉得他不安分,如今还惦记着别人的妻子。”

夏微眠抬起杏眼,狐疑的瞅着苏誉,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不知道里头写什么,在这儿嘀咕什么呢,酸得我牙疼。”

苏誉知道这封信地全部内容,后半截便是出兵夺妻之语,越想越气得慌,便直接夺了信纸“唰唰”两下撕得粉碎,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问道低声:“那他是不是你巫山的云,沧海的水?”

夏微眠耳根子被他搔得痒痒,偏头在他脸颊处轻轻啄了一下:“你是!”

苏誉的鼻子瞬间如同热风一般扑了出来,夏微眠都还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抱离了凳子,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放在了大床上。

“这大白天的,你要干嘛?”看着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夏微眠便下意识地蜷在床上,作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居然敢当着我面儿看那信,我怎么也得收拾你一下。”

苏誉三两下就剥去了夏微眠身上如纸一般的衣裳,在她的身上轻拢慢捻抹复挑,顶着空气里的热浪,将眼前的女孩占有。

外头太阳晒得正娇,就连鱼儿也急忙钻到了荷叶下纳凉。东暖阁如同一个大蒸笼,她被他折腾得全身无力,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蜷在他怀里歇息。

他身上黏黏的,却格外的冰凉,夏微眠恨不得将火炉般滚烫的身体全都黏在他的皮肤表面,腻着声音责怪:“阿誉,你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我动不了了,今天要粘着你,就连吃饭也要你抬过来喂嘴边。”

“好啊,你要是能天天挂我身上我也乐意。”苏誉一双手臂将她抱的又紧了些,更紧了些。

夏微眠发现了他情绪上微妙地变化,结婚二十余日,他面对她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哪怕他受了白子寒的挑衅,前脚把北阁里的古董花瓶砸了,她匆匆忙忙地赶过去劝火,他也是微笑着把她迎入怀里。她用着全身的力气撑着身体,去看他的眼睛:“阿誉,你今天不高兴吗?”

“嗯。”

“哎哟,这就是一封信嘛,你怎么还较上劲儿了,从六月十三开始,我夏微眠就是你苏誉的妻子,要陪你一生一世的妻子。”

苏誉轻笑,合着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小气到连看了一封单相思的信,都会吃醋生气的人。倒是她曾经为了一块橘子,害他折了九千大洋去哄她。他抬手扒弄她的头发,眸子乌云密布,复杂混乱,一眼见不到底,话在喉咙口卡了许久才勉勉强强的说出来:“眠儿,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去哪里?”

“安临的临时指挥营。”苏誉假意平淡,只是眸子里已经下起雨。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心中五味杂陈,手指几乎都要陷入他胸口的肉里,脸上的笑意已被全部击散:“那么急啊,明天一早必须走?”

“嗯,今天早上,郑安在巡视杭都城防守情况时,被尹军的狙击手当场击毙。”

苏誉一番话语气虽然平稳,传到夏微眠耳朵里却如狂风骤雨一般,她无奈的闭上双眼,眼泪已经从眼角掉在了他的胸口,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抱着她,本不想荒废这半日相守的时光,总要陪她含饴弄鱼,话尽巴山夜雨。却也不知怎么,竟在苦热中沉沉睡了去,过于对于他来说,这般宁静的好时光,在未来的几年来都有可能是奢望。

夏夜喧吵,夏微眠被外头的蛐蛐儿吵醒,撑开眼睛,身边却只有婆娑地树影作伴,而与她缠绵半日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她着急起床,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披上衣架上睡袍,风风火火地闯出了房门。空气的炎热,让她脑袋晕眩了一阵,扑在门框上半步不能挪。

“阿誉呢,去哪了?”

洛妍端着清粥小菜窜过花园,还没进门就被夏微眠截住发问。

“姑爷和王副官、宋副官在北阁议事,你睡得熟就没跟你说。”

听了洛妍的话,夏微眠才松了一口气,垂着疲累的身体游到房里,滑坐在圆桌前,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白粥,就是一口也难下。骤然想起什么,便撇下了手中的碗,手忙脚乱地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更是把衣柜里的衣服翻得乱七八糟,散落在地,从箱底抽出了一块大红色绣合欢花的红布,拿着剪刀“欻欻”两下,就把那块寓意百年合欢的红盖头裁得粉碎。

她低着头将裁好的布料捧在手里,坐在亮堂的饭厅里穿针引线。

夜色渐深乍浅,桌子上温热的粥早已凉透,清风轻轻摇起树叶,夏微眠将偌大一块红布,改成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合欢花荷包。

夏微眠看着手中的荷包,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脖子上的白玉佛放入其中,顺手从桌上的花瓶中择了几片柔软的白玫瑰放入其中,顶着渐显的晨色匆匆跑到北阁。

张嬷嬷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灰尘,北阁中却还有着弄弄的香烟味儿,似乎里头的人是刚刚离开,他竟然如此狠心,走也不与她说一声。夏微眠来不及多想,加大步子朝着大门口跑去。

“阿誉,等一下!”夏微眠抄了好几处近道,穿越了浓密地玫瑰花丛,才抓住了他上车前的背影。他蓦然回首,步子已经停在了原地。

夏微眠双眼通红,步伐在他面前才停下,穿着粗气将手中的荷包塞在他的手中,强忍着眼泪看着他说道:“阿誉,这是我给你的护身符,事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去庙里开光,但我还是希望它能护着你,保你一时平安。”说着又不放心的从他手中拿过荷包,解开他的戎装,放进了他衬衫胸口处的袋子里,声音已经有了哭腔:“你就把它放你胸口。不能忘了,我还在家里等你、想你,所以你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

苏誉一时语塞,猛然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将她禁锢着,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血液,融入自己的身体,千言万语都哽咽成了一句“我知道”。就是再舍不得,再难舍难分,事态紧急,没给他留多少道别的时间,他松开她的身体,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说道:“明天秋香会来给你收拾东西,接你去大帅府。有梦春和四姨陪着,你也不会孤单。还有孤儿院已经搬过来了,你得每天去看看,教那些孩子读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等我回来,你又生病了。”

“好!”

苏誉带着密密麻麻的酸楚转身爬上汽车,不敢再回头去看她,只是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一滴眼泪骤然从眼眶翻落,砸在他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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