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黄泉

“说说你为什么要吃那东西吧。”黑瞎子盯着甘期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甘期雪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身上的肉一两没掉，这才松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原因，饿了呗。”

“汪景在你小时候没告诉过你不能乱吃东西吗？”黑瞎子不理解和汪家人沾边的任何东西，比如爱上汪景的张云影，比如两个人生下来的离谱孩子甘期雪。

“我知道，但当时真的好饿啊。”甘期雪的眼睛红了，似乎是想起了那抓心挠肝的饥饿感：“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我吃了三块，再吃肯定会撑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常饿。看到前面那些卡在墙里的鱼，我又开始口渴，吃了三块压缩饼干，我不敢喝水，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觉得，鱼身上的血会很好喝。”

“所以你就把那条小鱼的血喝了？”黑瞎子听的直摇头，催吐也吐不干净了。

“没，虽然当时情况很不对劲，但我还有一些意识，我把那条小鱼吞进去了。”甘期雪说。

黑瞎子把背包里的大鱼放在甘期雪鼻子下：“你自己闻一闻，这玩意是人能吞下去的吗？”

呕——甘期雪开始呕吐，鱼腥味和血腥味以及黄泉水里的泥土味实在是让人反胃。看见甘期雪的呕吐物，忍了半天鱼腥味的伙计也开始吐。黑瞎子背过身去，这样的场景还是不看为妙。

鱼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看样子是甘期雪划出来的，但并不是常见的刀口。

“这是用什么划出来的伤口？”黑瞎子等甘期雪吐完了，询问隧道中的细节，顺手把地上还在蹦跶的小鱼扔进水里。

“修眉刀片，”甘期雪漱口后接着说：“那条鱼身体很大，我想把它切开拿出来也一样。洞口又小，只能用修眉刀片了。可那条鱼流血后身体迅速缩小，我就想把鱼活着带出来。”

“你怎么知道要带这条鱼出来的？”黑瞎子问：“这下面的信息汪景一点也没有。”

“呃……”甘期雪的脑袋依旧不太清醒：“因为……因为里面只有鱼能带出来。”

“其余的还有什么呢？”黑瞎子继续引导甘期雪：“放在黄泉里的东西能让你那么快得到？”

“剩下的都是泉渡的尸体，到处都是。”甘期雪说：“不过里面有一个特别的洞，能看到黄泉的底端。”

“甘小姐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伙计眼神里充满期待。

“人太多了，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甘期雪摇头：“抱歉。”

黑瞎子依旧不知道这条鱼除了让自己变成像老太太一样的怪物还有什么作用，难道拿七窍琉璃心和鱼在一起炖汤吗？剩下的两个东西可不是什么药材食材。

“别着急，”黑瞎子拍了拍伙计的肩安慰道：“不就是找个人嘛，现在这里归我们了。”

手里拿着那条鱼，周围的泉渡明显很害怕，可能这种怪鱼是以泉渡为食的。黑瞎子用伙计换下来的绷带和老太太留下的破木棍做了一张不伦不类的网：“我们把蝴蝶都拍死，这样就能见到你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