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难相忘

黑瞎子用绳子把两个小孩捆好，抓了几把枯草，将二者一起点燃。这种祸害还是赶快消失的好，不然自己就要多一个老年痴呆的徒弟。

黑瞎子看着手上的痕迹，上面的痕迹连起来刚好是一句话：置死地而后生。

这次只拿到了一枚七窍琉璃心，汪家的实验机密也只有这一句话。三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幸运的是没有人受重伤。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黑瞎子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糯米。

“我自己来。”甘期雪接过糯米，拍在后背上。只听见兹兹的响声，甘期雪的背上冒出一股白烟。甘期雪咬着绷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祛尸毒居然这么疼。

黑瞎子觉得不对，上前查看。甘期雪手中的糯米都变成了黑红色，后背出现了一大片伤口。糯米在祛毒的时候连同破坏了甘期雪的皮肉。伤口比平时祛毒的伤口要深得多，两只手印够甘期雪受的。

“忍着点吧，这毒不祛不行。”黑瞎子帮甘期雪换了糯米，然后去看苏万。

苏万还没醒，但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黑瞎子拍拍苏万的脸，三个人还要赶路。七窍琉璃心不能出任何闪失，现在站着的地方并不安全。

等三个人回到一开始的村庄时，村民以为自己碰上了野人。苏万说在山里迷路还遇上了泥石流，村民们确实听到山里有异响，便信了三人。

在村民家休息了两天，接应的伙计到了村庄。苏万和甘期雪依旧很累，在车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下一个地方在蒿里山，黄泉的真正所在。

阴间是道教的说法，地狱是佛教传来的说法，唯有黄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说哪里最接近死亡的地方，那一定是蒿里山。

第二处地点会比第一处地点轻松许多，因为入口有汪景的人负责。黑瞎子只要下去取东西，顺便参观一下就可以。

苏万回到北京后开始发烧，浑浑噩噩的。黑瞎子让甘期雪也留下休息，但甘期雪拒绝了。

“这四个地方我都要去。”甘期雪弯腰坐在车上，后背的伤口很痒，根本不能碰。

“为了什么呢？”黑瞎子问：“有些东西你看了可能会更难过，而且真相你已经知道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去。”甘期雪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腿：“就算知道真相了，也要亲眼看到才好。”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黑瞎子想。

这应该是甘期雪身边第一次有人离去，她看着比其他人洒脱，但实际上比其他人固执得多。

在往后的岁月里，她还会告别更多的人。汪家现在虽然构不成威胁了，但张家还有很多墓要守护，张家古楼也时不时的会派人进入。只要这些墓，这些古楼还在，甘期雪身边的人就还会死。如果她依旧这么固执，那她会变成第二个哑巴，如果她想开了，没准会变成第二个自己。

但这两种情况都不算好。

“你还难过吗？”黑瞎子问。

“你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甘期雪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