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方行收拾好昨夜司奕谦造成的惨状后，就关门出去了。司奕谦就这么睡到了午后，司奕谦刚爬起来就感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方行，方行，方行！”司奕谦扯着自己沙哑的嗓子喊着方行。

“来了来了，将军你醒了。”方行破门而入，边跑边喊着。司奕谦对方行这种风风火火的行事已经习惯了。

“我为何在床上。”

“今日凌晨我抬上去的，你昨天睡在了地上，我今日本来是叫你准备去侯府的，结果一开门一片狼藉，就把你弄到床上了。”

“侯府？”

“昨日本来应该去的，但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太晚了，就改今日了。”

“打水，我沐浴，一会就去侯府。”

“是，将军。这是厨房准备的解酒汤，喝点舒服。”

“放在这吧，一会带上点长兴紫笋茶，算了，大佛龙井吧。”

“将军，这大佛龙井剩得不多了。换一种吧。”

“快去。”司奕谦斜着眼看了一下方行。

“得嘞。”

待司奕谦沐浴更衣后，提上准备好得大佛龙井，就往侯府去了。司奕谦与方行被侯府得下人引进厅堂后，下人就去唤侯爷了。

“将军，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请王爷前来。”

“将军来了。”本来在佛堂的李厌疾听见下人来报，说是镇国将军司奕谦来了，就赶来这边了。李厌疾长与司墨以接触，经常听他念叨他这位哥哥，上次马球场匆匆一面，未曾深谈，再加上李厌疾也想知道司墨以找到没。

“见过夫人。”司奕谦见来人是李厌疾就站起来作揖行礼，本来按照礼制司奕谦不必向其行礼，但由于李厌疾对司墨以极好，司奕谦也愿意向其行礼。

“将军不必客气，夫君这估计得从武场下来，还得换身衣服，劳烦将军多等一会了。”

“是我叨扰了侯爷。”

“将军，我有一事想问，还望将军可以答疑解惑。”

“夫人请说。”

“王爷可有消息？”

“墨儿无事，现已与北燎人汇合了，只是受伤了，双腿今后估计不利于行。”

“什么？！王爷的双腿！不能走了！”李厌疾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头上的步摇一直晃动。

“是的。墨儿已传信回来，但是他并未提及自己双腿一事，我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今日拜访本就是来麻烦夫人的。”

“他不给你说，自是害怕你担心。你说你今天来是来找我？何事？”

“求药。不妨给夫人说，虽然齐越目前还没有消息，但是墨儿是遇上了山匪劫杀，之前备好的药都丢了。故而今日在下才无奈上门求药。”

“这是小事，不过估计得多等些时日，我那日将手边有的所有药都给了，现下需要重新制药。”

“无碍，夫人肯答应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司某不敢催促夫人。”

“如果之后有办法，还麻烦将军尽量弄到一份目前墨儿在吃的药方，我好知晓之后如何调整药房。对了，墨儿的腿是因为什么？”

“从山崖摔下。”

“这得有多疼啊。”李厌疾心疼地说，眼中已经隐隐约约看见泪水了。

“将军久等了。”蓝清至刚换好衣服就急忙从自己院子赶来。

“见过侯爷，是司某叨扰侯爷了。”

“夫人，这是怎么？”蓝清至走过来就看见李厌疾眼中带泪的样子。

“清哥，墨儿......墨儿的腿......”李厌疾还没说完就扑进蓝清至的怀里抽泣起来了。

“墨儿？墨儿怎么了？”

“侯爷，墨儿的双腿因为从山崖上摔下，之后都不利于行了。”司奕谦见李厌疾突然情绪激动就接过蓝清至的问题，自己回答了。

“摔断了？从崖上？”蓝清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是。”司奕谦侧过脸咬牙回答。

“那孩子最怕疼了。怎会这样呢？”蓝清至将怀中的李厌疾搂得更紧了。

“那将军今日前来是为了？”

“一是知晓夫人平日疼爱墨儿，过来报个平安，虽是双腿落疾，但是终归是活着。二是求药，知晓夫人医术高超，之前墨儿在盛京时就是麻烦夫人制药，现如今墨儿的药丢了，只能再来麻烦夫人了。”

“是呀，活着就好。”蓝清至叹气说道。

“夫人，别难过了。墨儿还活着，活着。你可以治好他的，我相信你。”蓝清至看着怀中的李厌疾说道。

“嗯.....我.....可以治好.....他的。”李厌疾一边抽泣一边说。

“将军，半月后来取药吧。”蓝清至看着自家夫人因为难过，话说得都不连贯了，只好自己替李厌疾约定个时限了。

“那就多谢侯爷和夫人了，司某就先告辞了，今日叨扰许久了。”

“内子情绪激动，我就不送将军了，将军慢走。”

“留步，不必麻烦了。”司奕谦说完就行礼离开了。

“墨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司奕谦走后，李厌疾从蓝清至怀中抬头问道。

“他爹和他娘都是苦命的，墨儿这是随他们。”

“奕谦越来越像他娘了。”

“是啊，正直，心系家人但后顾之忧太多了。墨儿也越来越像他爹了，唉，一家子都是活不长的命相啊。”

“我们别这么早让他们一家团聚吧。”李厌疾难过地说道，蓝清至精通周易八卦，会看人面相，也会算卦。他卜的卦无一不灵验的。

“方行，你去城外的庄子都看看，看一下那处有鸽子。”

“是。”

司奕谦支开方行后，就一个人牵着马走在路上，他看着喧闹繁华的街道，吆喝漫天的小商贩，街道上打打闹闹的孩童，心中一阵难过。他就这么穿市而过，像一个孑然一身的游侠，与这烟火人间互不相融。

司奕谦就这么慢慢走着，游荡着，等到家门口时天已经黑了。司奕谦刚刚进门就被府中下人告知，今日鲁国公来过，但是那时司奕谦没在，鲁国公就离去了。让府中下人代为传话：明日申时，南山脚下，湖心亭相约品茗。

司奕谦知道后，就回棋苑简单用膳后直接前往书房了。司奕谦刚坐下，方行就回来了。

“将军，城西白马寺山后的那一处庄子养了很多鸽子，我查了一下这处庄子虽然是王爷的产业但是所有人是挂在一个吴没的人名下。”

“吴没？”

“是的，我查过了，这人没有任何信息和背景，查不出东西。”

“没？墨？墨以？没已？墨儿是在说他终将会沉没，现在最好一无所有吗？”司奕谦讥讽了一下。

“这人是王爷？王爷的化名？”

“是吧，墨儿这人看得长远，连自己的未来都看到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日辛苦了。”

“是。”

方行走后司奕谦就跳上书房横梁，仔细摸着阁楼的底下的每一块木头，突然抽出一块木头，司奕谦接着烛光仔细打量着，纤长的手指摸到木头的底端有一处异样，有一处极浅的刻痕，司奕谦扣开刻痕，就看见一枚极其简单的银戒躺在里面。戒指外圈毫不起眼，但是戒指内圈上刻着一个极简的狼头图案，狼头图案的线条隐约能辨别处“司”这个字。司奕谦正打算将其戴在手指，就听见有人叩门，在门外说道。

“将军，奴婢拿了些糕点。”

“谁让你送来的。”司奕谦迅速将木头恢复原样，轻声跳下屋梁，问道。

“陈叔见您晚饭并没吃多少命奴婢送来的。”

“拿走吧。”

“是。”

“等一下，拿进来吧。”司奕谦想了一下，还是让人进来了。

“是。”侍女应声而进。侍女进来的时候，司奕谦正坐在书桌前练字。

“放下就出去吧。”

“是。”侍女放下东西就走出了书房，但是她临走时将整间屋子都扫视的动作没有逃过司奕谦的眼睛。司奕谦的书房是不让外人靠近的，平日司奕谦不在府中，书房都是上锁的，整个镇国将军府只有两人有钥匙，管家陈叔和司墨以。所以陈叔肯定不可能让人送东西过来。

“这个家果然不安宁。”司奕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