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悲。他的第一反应是——哥哥终于来了。
哥哥怎么能来这呢。
雪色消融的季节与他温暖的身影出现尤为相称,使马嘉祺眼里这如日光一般存在的人变得更加圣洁,雪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消散、褪去的吗?
是了,哥哥是知道他这里住处的。只是马嘉祺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不过是几年前无意之间向他提起过,不过当时的说法是,要带哥哥和母亲一起来这里过年,这里的雪非常漂亮。
事实上,他应该算是个骗子,这里的雪并不漂亮。
天气冷得很,让人丧失了想要观赏白雪的心情,只想要窝在暖烘烘的房间里一页一页地翻动着柔软的纸张。
现在无比庆幸,当时没有带哥哥来这里。
那些消融后的雪色曾带来寒冷的气息一并在血骨里沸腾起来,融入了那些躁动的因素,从心脏深处一寸一寸地蔓延。
马嘉祺扶着门的手微微一紧。
他想,他永远也做不出离开的决定了。
一想到要离开这样如阳光般明媚的哥哥,要再次亲自远离他,他便觉得生命存活下来的意义也不过如此,他渴望向阳而生的日子,与阳光同行的日子,对温暖的气息自然而然地生出渴求——他无法控制住这样的心情。
太难了。
在阳光攀爬着哥哥乌黑的发丝时。
在哥哥温和的目光落在身上时。
在视线与哥哥交汇时。
他就再也做不出什么决定了。
心底无法抗拒的唯一渴求就是,想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
永远……永远。
他怎么能裹挟着一身灿灿的阳光……出现在这里啊,他这样好的哥哥是理应被温暖的阳光所眷顾的,只是他为何主动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能来呢。
马嘉祺“哥。”
他声音有些沉,勉强掩盖住细微的颤音,全身都紧紧地绷起来,可是他能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无比眷恋地吸收、拥抱着明媚的气息。
他在落雪纷纷的时候,虽出行过几次,后来也对严寒避而远之,因受了冻而不断开始咳嗽的情况才稍稍有些好转,他本该在阳光洒下的最好时刻出去晒晒太阳的,但他还是选择了窝在沙发上看书。
此刻,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像是当初被冻僵了一般,竟无法自如地动作分毫。
颤抖,到底为何颤抖。
丁程鑫“嘉祺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马嘉祺张了张唇,想要告诉他,不是一个人住,还有——
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算了。
哥哥只是来嘘寒问暖一下的吧。
如此温暖的兄长,受他无限的心爱之情。他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马嘉祺又惊讶又惊喜,他确实无法忽略自己心脏如此快速的跳动频率。
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丁程鑫见他迟迟没有说话,温和地笑了笑,眉眼轻轻弯起,尽管只是在唇角淡淡牵扯起一点幅度,便可让他这张本就娇憨的脸庞显得柔软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