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bble.19

前文：

那他们会换掉联系方式吗，哥会不会换掉当初跟他一起选的很相似的号码。

别换，求他了，别换。

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哪怕是一串极为相似的电话号码，也是他和丁程鑫一起挑挑选选最后选出来的，这已经不是一串电话号码那么简单了。

这是世界上最甜最可口的紫葡萄。

陷入一种沉重的窒息中的感受实在是太折磨人，他不知道哥和母亲是怎么样一个态度，是想和他断绝所有联系还是……只是不想见他。

见到他会想起很多很多不美好的事情。

他不知道。

他可以躲得远远的，跟哥和母亲再也不想见，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很难接受和他们完全断掉联系，他不想割舍。

丁程鑫的电话号码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真的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去输入的时候，他已经不太敢肯定，自己有没有弄错。

指腹划过屏幕的时候有些冰凉，窗户外头冷冷的温度仿佛蔓延到了室内，透过有些斑驳的玻璃渗透进来，他的手指浮现着和脸色一样的病态苍白。

他最终不敢拨打过去。

害怕自己打乱掉原本平静宁和的生活。

……

哥。

哥……

他抓着丁程鑫的手摸向自己的眼睛。

手心好热好烫，像是一摊正缓缓融入微凉空气的开水迫不及待地在掌心纹路打转，马嘉祺出奇地安静，比往常清醒着还要安静。

那一次蚕食花吞噬他的心脏的时候，控制住他的神经的时候，是最平静的一次。

丁程鑫微微低着头，乌黑的刘海偏长遮住一双漂亮愚钝的眼睛，细密微翘的长睫毛扑闪着唇上依旧火辣辣地发着烫，残存着格外令人刻骨铭心的温度。

马嘉祺“哥，你要在事与愿违的日子里好好过。”

他攥着丁程鑫的手腕，借着丁程鑫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他有些绷紧的手指，覆盖上自己的眼睛——马嘉祺阖了眼。

马嘉祺“……你要长命百岁。”

你要长命百岁。

要活到一百岁。

要活得比我久。

你要岁岁赛今朝。

要在事与愿违的日子里，好好过。

马嘉祺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丁程鑫勾勒着他眼睛的模样，那手指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画笔，眼前的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可惜马嘉祺一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森林里那双湿漉漉的鹿眼睛似是半阖眼帘，夜色拉下帷幕，月光降临，柔和地覆盖了天际。

丁程鑫的手腕纤细，任由着他这样拉扯着，一双娇憨的显得几分愚钝的漂亮眼睛低低地垂着。

半晌，他说道：

丁程鑫“怎么说这样的话。”

马嘉祺笑了笑，又握着丁程鑫的手转移到他的心脏处。

马嘉祺“就是想说，想说就说了。”

突然马嘉祺顿了顿，缓缓地垂下了头，丁程鑫见他又有些不适，想抽手去给他顺顺脊背。

马嘉祺“哥，我感觉。”

马嘉祺“我又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