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bble.2

前文：

那是一种在死灰涅槃而生的渴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有朝一日，居然在一点点可怜的回忆里找回。

明明......他都已经离开了三年了。

三年前马嘉祺的离开给丁母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夜之间好像衰老了很多，鬓角处生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白发，从那个会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稍稍休息的精致女性，变成了现在躺在病床上心力交瘁，时刻挂念着自己小儿子的母亲，她像是一个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的母亲。

她颤抖着手攀住大儿子的手，Omega的手很细，有点冰凉，她却只能依靠自己的大儿子了，他是一朵倔强又鲜艳的玫瑰花，到最后关头也温和地包裹住母亲的手，像是他小时候把自己的小手塞进母亲温暖的掌心一样。

只是现在不同，他的手掌心冰冷得很，连因为颤抖冒出的丝丝碎汗都是冷冰冰的。

母亲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忧伤的眼眸就这样瞧着他，两双手交叠在一起居然不约而同地微微发颤，像是相互依偎着取暖的鸟雀。

丁母“我是他的妈妈啊，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母亲的声音哑得吓人，像是歇斯底里地嘶吼过很多很多遍，可是丁程鑫分明一声都没有听到过，等到他想要张张唇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也是这样沙哑的，比母亲好不了多少。

那一刻，他明白，也许是心呐喊过很多很多遍了。

丁程鑫“我不知道。”

他只能这样说，说出来的话语有几分苍白无力，在这个时候却成了最好的推脱之词。

是啊，一句不知道，可是甩掉多少麻烦。

他想，这是他对母亲最好的保护了，让母亲暗暗难过着嘉祺默不作声地离开，也好比让她知道更残酷残忍的事实。

女人攥住他的手也出了汗，可是她浑然不在意，一双有点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丁程鑫，她看不出什么，也没有要怀疑自己儿子的意思，只是这么看着他的脸，早已经干涸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盈满眼眶。

她都一把岁数了，还要掉眼泪，实在是太丢人了。

可她这个时候根本顾及不到那么多，把大儿子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倒不是害怕丁程鑫也会像马嘉祺那样离开，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把丁程鑫攥得紧就能让自己心底踏实一点。

丁母“那你说……”

丁母“他怎么不带走妈织的围巾啊……冬天冻了脖子怎么办，至少……”

丁母“至少不要让妈挂念啊……”

丁程鑫已经不记得丁母说了什么，他自己脑子里也是混沌一片，剪不断理不清的思绪把他脑子里搞得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光似的。

母亲到后来根本说不出话来，一连喝了好多水，丁程鑫照料着她躺下休息，才身心疲惫地回了房间。

三年前他一个人照料母亲，看她在家里根本躺都躺不住了，才牵挂着把人送进了医院，接二连三的病条看得人心惊胆战，他有时候也会想。

嘉祺，你会去哪。

你会想念妈吗。

或者是，想念我。

......你又为什么，不带走妈的围巾呢。

马嘉祺这个名字，销声匿迹了三年，只有银行账户上跳动的数字还在提醒着丁程鑫，他弟弟还是挂念着他们的。

丁程鑫“嘉祺，妈病了。”

丁程鑫“......你知道吗？”

漂亮的Omega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窗户勾勒而出的四角黑色帷幕上仅仅点缀着几颗不怎么亮的星星，皎洁柔和的月光，似薄而覆有水汽的幔纱笼着昏昏欲睡的大地，尘埃被吹得一阵一阵的。

而他好像，也已经不会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