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她该死。

“蠢货.”

“说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

那天之后，李时也似乎是个透明人，可有可无但是她们还是会时不时拿她开那些低俗的玩笑。

日子过得可真快，一直到快放假的前一晚，穆祉丞都没有再找过李时。

就在李时以为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那一晚，李时在奶茶店当服务员下班回校，穆祉丞在宿舍花园处喊了她。

穆祉丞“怎么？很意外？”

李时摇了摇头，望向他。

冬季的夜晚，白雪从空中掉落下来，寒风萧萧吹着。

李时“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穆祉丞觉得有点好笑。

穆祉丞“我之前保护你到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做个了结？”

“……”

李时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他的声音。

穆祉丞“用完就扔，才是你的本性，不是吗？李时。”

穆祉丞“他们的做法，你很恨吧，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是富家小姐，你不会像他们一样？”

穆祉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祉丞“我们是一类人，甚至你是哪个最没有能力而骨子里却恶劣不堪的。”

说着说着，他停下来了。

其实，在他说出第一句话“为什么之前不了结”的时候，李时想要回答的是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是好人，是值得我爱的人。”

此时此刻，李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这句话，是啊，被欺负的又不是他。

他是谁啊，穆祉丞，穆大少爷，一出生就赢在终点，他大可以站在顶端嘲笑别人，去辱骂别人。

李时“我和你不一样。”

李时“我知道那个被欺负，被造谣的人有多无辜，我也知道如果我是富家小姐，一定不会欺负别人。”

李时“因为我会提升我自己，不必去折磨别人为乐，那并不是本事。”

李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一刻，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他了。

李时“校园论坛的事，你也做了不是么？我没有那么傻。”

李时“就凭这个，你帮我的就已经相抵了。”

李时一股脑的把话全部都说出来，她嘴硬，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但依旧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可悲的是，穆祉丞也是。

就算再有好感，经不起那么多的争吵，语言伤害。

穆祉丞“你很高尚？为了钱，到现在都不回宿舍的婊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说话？”

穆祉丞“李时，你就是跟人上，床的贱货。”

穆祉丞“你最最该死。”

穆祉丞“如果不是你，你觉得宋渲会死？你真觉得她的死跟你没关系啊？”

穆祉丞笑起来了。

穆祉丞“李时，你这么蠢啊？她是因为你被女干的，也是因为你跳楼的。”

穆祉丞“哈哈哈哈。”

那一刻，李时的信仰突然崩塌。

她真的没有一刻忘记宋渲是怎么死的，甚至她跳楼自杀的最后一个眼神，历历在目。

在这一刻，从穆祉丞口中说出来更让人心寒。

李时“所以，你知道什么对不对？那天晚上，你都知道要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这一句，她的声音颤抖，愤怒与崩溃交织在一起，她哭了，穆祉丞第二次看见了。

两次都是因为他。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感觉李时的精神不太正常，她平常都是理智大于感性，现在她却朝他吼。

李时“告诉我！”

李时“是不是啊？穆祉丞。”

她冲上去，揪着穆祉丞的衣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医疗室护士对李时那么重要。

“人在黑暗里久了，就越渴望能够有光照在自己身上，宋渲是这样的存在，可惜，她是流星，也是李时的烟花，灿烂而短暂。”

李时“她是好人啊，穆祉丞.”

李时“她没做错任何事。”

唯一给她温暖的一个人，因为她死了，就因为给她看病死了，就因为在这个学校死了，就因为认识了李时，所有的悲剧都来了。

如果说和穆祉丞在一起她有没有动过心的话，答案是肯定的，这个错误因为李时骨子里的自卑，认为自己配不上所有美好的一切所以在看见了穆祉丞的行为，理所应该觉得他爱自己，她们会在一起不出意外。

李时“所以，她是你…害的吗？穆祉丞.”

李时“是…是吗？”

身体忍不住的抖，是害怕，亦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穆祉丞“是的。”

穆祉丞对上她的眼睛，说出来肯定的答案。

现在，真的全部给他亲手粉碎掉了，她是罪人，她是杀人犯，是真正害死宋渲的凶手，她配不上一切幸福，她应该和他一起下地狱。

李时“啊！”

崩溃涌上来了，她抱着胳膊蹲了下来，在雪地里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