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万籁俱静,世间万千退出眼底,沈清秋回头侧目,青衣墨发,熠熠生辉。
天地皆宽,心游荒野,总有那么一抹艳色,令人辗转反侧,难以忘怀。
早有一眼万年在先,那怕堕入深渊,艳色未曾被他恨心剜去,植根心扉的情谊早就刻骨铭心。
突起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一番,洛冰河暗红瞳孔牢牢吸在沈清秋脸上,沈清秋收回视线,避开他狂热的眼睛。
洛冰河不知何时移到了他身后,堵住沈清秋的退路,秋风吹的沈清秋通体冰凉。
僵直的背脊贴上洛冰河炽热的胸膛,沈清秋被他堵在窗台前,洛冰河下巴搁在沈清秋肩头,同他一起欣赏窗外的满天秋叶。
彼时临近寒冬,干枯的梧桐叶落了泰半,孤零的枝桠徒劳斜伸,挣扎地直指远挂耀日的苍穹。
看了一会,洛冰河觉得没意思,手脚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安分一点!”沈清秋忍无可忍,拿手肘怼他。
就沈清秋这般实力不济的抵抗,洛冰河轻而易举的遏制住,洛冰河偷偷蹭蹭他的颈侧,“冷了?”
暖融融的灵力输送进沈清秋的筋脉,手脚渐渐回暖,沈清秋软成一滩春水,面颊泛起一抹血色。
沈清秋早些年不甚光明的童年经历,造就了他敏感妄尊的性格。
沈清秋又拿手肘怼他,“回去,我累了。”
洛冰河蹭他,“师尊惯会撒娇。”
失重感猛得袭来,天旋地转间,沈清秋落入洛冰河怀里,被他牢牢地抱在手上。
沈清秋穿得单薄,冷气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洛冰河身上滚烫,沈清秋不动声色的靠得他更近些。
洛冰河嘴角悄悄勾了起来,再次施法提高周身温度,长腿迈起,进到了屋内。
门一关,冷风被隔绝屋外,暖气包裹全身,沈清秋坐在床上,手掌抵着洛冰河胸口将他推离。
折腾了这么久,沈清秋已经乏了。
洛冰河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头,一脸正气的模样。
沈清秋翻了个白眼,侧身睡去。
呜呜的寒风声被阻隔在窗外,风更大了,寒冬一步步迈近。
洛冰河盯着沈清秋的侧脸,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向里收了收,沈清秋纤长眼睫颤抖,像是撩拨在他的心田。
天光暗淡,日渐西斜。
洛冰河在沈清秋床头挂上一盏夜明灯。
床幔长长垂在地上,看不清里面风景。
吱呀——
满室寂静,沈清秋睁开眼睛,掀开锦被起了身,拿起床头衣物穿起来。
夜间又凉又寂静,沈清秋去推房门,受到些阻力,待完全推开,秋风如猛虎猛地扑向他。
长袖揽风,沈清秋裹紧袖口,不得不回去再加了一件披风。
“师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身后传来洛冰河惊喜的声音。
沈清秋披了披风出来,瞥了他一眼,“刚醒,出来活动。”
洛冰河拥上他,“那师尊饿了吗?弟子做了些吃食。”
说着,邀功般把沈清秋带到餐桌前,一幅求夸奖的表情。
看到桌上多得快摆不下的佳肴,沈清秋口中挖苦又被咽了下去,只余口中一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