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分配如下:
舒格尔饰蔡文姬
王导演饰曹操
德林饰董胤
玖时怡饰卞氏
蒙元饰伊屠知牙师
雪韵饰昭姬小妹
小喵饰侍琴
白月光饰侍书
开演!
魏王府中的松涛馆(同上幕)。八年后,建安二十一年的秋天,近午时分。桂花、菊花等正开,晴光满园。是年曹操封为魏王,呼厨泉单于来朝贺,曹操留置于邺。松涛馆此时已成为蔡文姬的住处。馆中布置有所改变,图书甚多、牙签满架。壁间适当处悬有蔡邕画像及焦尾琴等,有各项盆栽古玩。侍琴在室中拂拭、摘来菊桂插换馆中瓶花。
蔡文姬席地而坐,就案写作。俄而吟哦出声。
舒格尔妙龄出塞呵泪湿鞍马。十有二载呵毡幕风砂。 巍巍宰辅呵吐哺握发, 金璧赎我呵重睹芳华。 抛儿别女呵声咽胡笳, 所幸今日呵遐迩一家。 春兰秋菊呵竞放奇葩, 熏风永驻呵吹绿天涯!
卞氏步入园中,侍书随后。先为侍琴所发现,即呼唤文姬留意。
小喵文姬夫人,王后看你来了。
舒格尔(离席,下阶相迎)恭候王后午安!
玖时怡(答礼)呵,文姬夫人,你又在做诗了?
侍书向文姬敬礼以后,步上馆阶,帮侍琴收拾。
舒格尔我想重写一首《胡笳十八拍》,来抒发一下回来后的心情,但是做不好啦。
玖时怡你刚才念的一首不就很好吗?(接着)哦,你连谱都制好了!
小喵文姬夫人她做诗,总是连谱一道制的。
玖时怡多才多艺的人就有这些好处。(读诗)这就好了。侍琴,你赶快叫人拿到铜雀台去,叫歌伎们赶快练习,说不定魏王回头就要用它啦。
侍琴接稿将下。
舒格尔那才只有一首呢。
玖时怡一首也好,何必要做十八首呢? 侍琴,你赶快拿去!
玖时怡我听说,你把你父亲的遗著四百多篇,全借记忆,已经记录出来了。你在《续汉书》的撰述上提供了很多宝贵的材料。你真是了不起呵!
舒格尔那全要感谢魏王和王后的鼓励。
玖时怡我正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呢。南匈奴呼厨泉单于亲自来朝贺魏王,昨天已经到了。
舒格尔已经到了吗?真是一件大喜事呵!
玖时怡今天上午魏王接见他们,我还听说董祀也一同来了呢。
舒格尔(更有喜色)董中郎也来了吗?
玖时怡他是从长安回来述职,陪伴着呼厨泉单于一道来的。你们怕已经七八年不见面了吧?
舒格尔是的,我从南匈奴回来已经整整八年了。
侍琴入场,走向卞氏和文姬。
小喵事情真凑巧,我出去就碰见铜雀台的乐师。把歌辞和谱交给她,她说好得很,她们立地就练习。据说,歌辞不长,有了谱很快就可以演奏的。
玖时怡那就好了。去做你们的事吧,不要管我们。
侍琴应命走上松涛馆,见侍书已代为打抹停当,二人携手走入内室
玖时怡昨晚魏王告诉我,董祀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并没有成为残废啦。魏王还告诉我今天接见了呼厨泉单于之后,他还要亲自给你带一件很好的礼品来。我问他是什么礼品,他说“到明天就知道了”,他不肯告诉我呵!
舒格尔多谢魏王那样关心。不知道有没有关于我的儿女们的消息啦?
玖时怡你又在思念你的儿女啦?
舒格尔是的。我离开他们八年了。三年前,左贤王打退了鲜卑人的侵犯,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医治无效。听到这消息时,我很难过了好一阵,现在总算平静下来了。以后又传来了一些消息:有时说女儿死了,有时又说儿子死了,都不知可靠不可靠。我不愿意去想啦。
玖时怡这一次我看就可以问清楚了,你不必耽心吧。
舒格尔这一次董中郎一定会替我打听清楚的。不过,我实在也有点耽心,万一他们都死了,我这已经平定了八年的心境恐怕又要卷起波澜来了。
玖时怡你想开些吧。文姬,这些年辰倒好了,前十几二十年,你想,不是整村整落的人都死净灭绝了吗?有的几万户的郡县,剩下来只有几百户。魏王的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你是熟悉的了。
舒格尔(点头)我很挂念着四姨娘。 关于她的消息,却什么也没有。
玖时怡“吉人天佑”,像赵四娘那样的好人总会有好处的。好在这一次就可以问明白了。我昨晚还同魏王说要他让董祀和你见见面。他说那是当然的。你们大概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舒格尔谢谢你,王后。
此时侍琴和侍书自内室中捧围棋棋具出,安置在馆的回廊上的一隅。
曹操服王服,携胡儿、胡女入场。其次为五官中郎将曹丕与长安典农中郎将董祀。胡儿此时年十六岁,胡女九岁。
王导演(在馆上诸人不注意中,远远呼出)文姬夫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意想不到的礼品!董中郎!
馆上人闻呼,仰视。文姬与卞氏即离局下阶迎接。
侍琴与侍书收拾棋具及书案等入内室,抱出坐垫,在馆中敷陈席位。正中四席,左右各二席。
王导演(向伊屠知牙师兄妹)快去见你们母亲。
伊屠知牙师兄妹越次向文姬跑去,在文姬前行屈膝半跪礼。昂首仰望其母。
舒格尔(开始有些诧异,继而眼泪涌出)呵,伊屠知牙师,昭姬小妹呀!你们回来啦!
文姬前进抚抱儿女。母子均喜极而流泪。余人见此情景,深受感动。
舒格尔(渐就平定,挽起其子女,引向卞氏)快去见过王后,你们应该喊婆婆。
蒙元(向卞氏行屈膝半跪礼)婆婆万福。
雪韵(向卞氏行屈膝半跪礼)婆婆万福。
玖时怡(答礼扶起)哦,这真是再宝贵也没有的礼品了!伊屠知牙师,长的这样魁梧!多大年纪了?
蒙元十六岁。
玖时怡(向胡女)昭姬小妹你呢?
雪韵婆婆,我九岁。
玖时怡呵,真是一对珊瑚树啦。(回向文姬)文姬,你可高兴了!
舒格尔感谢魏王和王后。(此时始向曹操及余人分别敬礼)
王导演我们都到松林里去走走吧
舒格尔待我来引路
王导演(制止之)不,你们母子留在这儿,可以多谈一会儿。(向董祀)董中郎,你也陪着谈谈。
玖时怡文姬……
王导演夫人,走呵!
小喵文姬夫人……
白月光文姬夫人……
玖时怡侍琴、侍书,走吧!
文姬、胡儿、胡女、董祀留在园中,余人步入馆后松林中。
舒格尔(向董祀)公胤,你的脚完全好了吗?
德林完全好了。大姐,我感谢你,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这一次回到邺下来才知道。
舒格尔呵,那你应该感谢魏王。
德林当然应该感谢。
舒格尔你们的四姨婆呢?
雪韵她死了。
舒格尔她死了!……
雪韵是的,她死了。前年夏天是我先得的伤寒病,四姨婆衣不解带的照拂我。我好了,可四姨婆又病倒了,大家都说是我的病传给了四姨婆?四姨婆是因为我死的。
蒙元是的,四姨婆临死的时候对我说:“妹妹还小,要好好照拂妹妹,你要好好做人,就像你爹爹左贤王那样。”她还说,她对不起妈妈,没有尽到责任。
舒格尔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淌下眼泪)
雪韵(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圆铜镜)妈,这面铜镜是你留下的,我给你带回来了。
舒格尔哦,这是我留给你爹爹做纪念的。
蒙元爹爹在临危的时候告诉我们:“长大了一定回到汉朝去,看妈妈。”
蒙元他从怀中取出这面镜子,叫我们见了妈妈时,请你允许他转赠给董大叔。
舒格尔你爹爹是那样吩咐的吗?你们就遵从爹爹的遗嘱吧。
胡儿、胡女把铜镜献给董祀。董祀虔诚地接受。
蒙元妈妈,还有这把宝剑呢!(指示腰上所佩玉具剑)这是董大叔送给爹爹的,爹爹临危时给了我。
舒格尔你懂得你爹爹的意思吗?
蒙元我想来是:要我主持正义,诛除外寇,替爹爹报仇。
舒格尔你爹爹可以瞑目了。
此时曹操偕其余诸人自馆后绕出。文姬拭去眼泪,偕胡儿与董祀迎接上去。
王导演(见文姬泪痕)文姬,你又在哭啦。你不是说,你向董祀发过誓,你不再悲哀了,你要以天下人的快乐为快乐吗?
舒格尔魏王,我感谢你的教训。但我现在的哭也不纯全为的悲哀。四姨婆死了,她成为了圣母。左贤王死了,他成为了英雄。他们是永垂不朽的。
王导演好,好,你说得很好。很好!我们还活着的人总要做些无愧于圣母,无愧于英雄的事!好,我听说,你做了一首好诗啦。我已经打发人去叫铜雀台的歌伎队出场献出,让我们欣赏欣赏。
启幕:曹操等坐于庭中,音乐伴唱时歌舞伎表演《胡笳诗》
歌唱一遍之后,各人鼓掌,继复弹唱一遍。
王导演歌词是很好的,谱也很好,弹唱也都很好。今晚在欢迎呼厨泉于的宴会上可以作为一个节目演出。题目好不好定名为《重睹芳华》呢?文姬,你觉得怎样?
舒格尔题名很适当。请魏王决定好了。
王导演好,就那样定下来。不过我还要出一个题目,叫做“生死鸳鸯”,文姬,要请你们表演呢!
舒格尔是怎样的内容?
王导演就是你们自己的本事。文姬,你陷没在匈奴,沉溺在悲哀里,是董祀把你救了。董祀受了误会,几乎冤枉被杀,是你把他救了。左贤王临死的时候,把董祀留给他的玉具剑留给你的儿子,把你留给他的铜镜转送给董祀,他的用意是很深的。(回向众人)呵,今天真是四喜临门呵。呼厨泉单于来朝,遐迩一体;《胡笳十八拍》之后,《重睹芳华》;生死鸳鸯,镜剑配合;乾坤扭转,母子团圆。(向卞氏)夫人呵,董公胤未有室家,蔡文姬已无悲愤,这是天作之合啦!让我们俩老夫老妻来替天行道吧!
曹操往前牵引董祀,卞氏牵引文姬,引至舞台正中让他们相向握手。
胡儿、胡女上前,面对观众、作屈膝半跪礼。
所有学生(起立,扬举右拳,亢声高呼)祝天下父母永远康乐!
所有学生祝四海苍生永远安宁!
所有学生(王导演,玖时怡除外)祝魏王与王妃千秋万岁,万岁千秋!
王导演(高拱两手,回向全场敬礼)
玖时怡(俯首敛衽,表示十分谦和。)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