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的小番外

微黄的灯光打在少年的书本上，在用了无数张草稿纸之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不错，今晚收工，明天考试加油。不过好像已经不是明天了，因为指针此刻正对着十二。

玄关旁放钥匙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安逸，原来她还知道要回家了，从声音他都能听出来，这女人神志不清。他走出卧室，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可恶，都多少次了，她为什么总是这样！

黑色的风衣下是瘦弱的女人，她一只手胡乱脱下鞋，另一只手死死地按压着胃部，几乎是摸着墙走到沙发。感到浑身蒙热，她便将风衣脱下扔在沙发上，这下白色的衬衫使她显得单薄。

曜的愉悦心情被这一幕搞乱，他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温开水，再去翻药箱，看着一板又一板被挖空的药，他很生气，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酸。那个像巨人一样的女人，因为一点小事用衣架抽自己的“泼妇”，为什么越来越摇摇欲坠。

“吃了。”他将冲泡好的药递给镜。

……镜没有反应，就是静静得看着曜，觉得头晕得天旋地转，胃里像有把刀子再割。

“随你。药，我放着了。”曜摔门回到卧室，要是放平时镜早就一耳光过去了，但是现在她痛得想死，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站起来都难。

关上灯之后，曜横竖睡不着，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他还是起床，镜还是瘫坐在沙发上，在曜看来她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她闭上了眼睛，但很明显一直都在做一个吞咽动作。

真可恶，自己明明都18岁了，还不配有一个智能手机。曜从镜的包里翻出她的手机，再抓住她的手，去试指纹。

“…你…什么？”镜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找人。”

鬼知到这女人给那个人了什么腻歪的备注，通讯录还莫名其妙多了一大堆人。在翻找通讯录未果后，曜选择了从通讯录找。果然，在密密麻麻的联系人中，她是镜的置顶。

一个语音通话打过去。

“喂，亲爱的，怎么了，我都…”

“我是她弟弟，那个女人喝了很多，我明天考试，我现在必须睡觉，考不好她又打我。如果方便，你过来照顾一下她。”

“啊？又喝？她怎么样了，我现在就来”电话另一边的女人明显是急了。

“快要死的样子。”曜直接挂断了电话，在镜的卧室里翻出毯子给她盖上。然后拿英语书坐在镜的旁边，另一只手放在镜的上腹，轻轻揉搓。

十多分钟后，门铃响了，曜立马去开门。看来已经有人可以接班他的工作，他便安心的上床睡觉了。

“怎么喝那么多？胃疼不疼？谁让你喝酒的？”露娜抖抖身上的雨水，坐在镜旁边，恨不得问清楚一切。

“嗯…工作原因。你不用过来的，那里有吹风机，别感冒了。”镜指了指卫生间洗手台的柜子。

“我没事，我没你那么娇。吃药了吗？”

“吃不下去。”镜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干哕了几口。

露娜见状立刻将茶几上的垃圾桶拿给她。镜再也不忍着，她现在只想把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吐出来，这样说不定还会舒服一些。她抱着垃圾桶不停的干呕，露娜不能替她分单痛苦，只能帮她拍拍背顺气。

“…怎么，吐不出来？”

“嗯。晚上没吃什么，局子里搞聚会，被拉着喝酒去了。”

“那吐不出来就算了，睡觉吧。”露娜将手放在镜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上，将其拨动到耳后。

“…难受。”“哪？”“胃…”

露娜把手放在镜的肚子上，摸上去就很硬，肯定涨得不舒服。

“坐起来。”露娜将镜扶起来，将垃圾桶塞给她“拿着。”

她趁着镜的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指死死地扣着她的胃，用力按压。

“呕…”镜脑子一片空白，呕吐物从喉咙里涌出，和胃酸相融的酒带着酸味和酒胃。其实醉吐是最舒服的，比得胃病时候吐，舒服的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按压，呕吐物急切的涌出，从鼻腔和口腔中近乎是喷出。镜要脸，并且是个很有包袱的人，她把头埋在黑色的塑料袋里，她不希望别人可见自己吐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她吐了很多次，也是露娜有意让她全吐出来，否则睡的不安宁。

“真狠。”镜吐完脑子也清醒了，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上赫然出现几道红印。

“你这胃动力也真够差的。早上吃的东西到晚上都消化不了。这体质怎么当的警察”

“你好恶心啊？”镜现在有力气了就开始嘲讽自己的女朋友，正常人对别人的呕吐物肯定会退避三舍，她不仅不回避反而去观察。

“都多少次了，我对你呕吐这件事已经百毒不侵了。”

“啧啧，给我接点水来。”镜又开始趁着这个机会使唤露娜。

“有力气了就自己去。”

“没力气，我头晕。”

“别装。”

镜站起来，这下是真的没装，走几步路就感觉天旋地转。要不是扶着桌子，她估计要摔倒在地上。

“算了，毕竟你是0。”露娜的揽住镜的腰，轻松将她抱起来。她真的很轻，在露娜的认知里，镜就是检测男人是不是肾虚的标准，如果一个比镜高得健康男人，要是抱不动镜统统都是肾虚。

“话不能乱说，你要知道，我是警察。”

镜的双手搂着露娜的脖子，借力咬住她的耳朵。

“打住，别亲，你刚吐过。”

“啧，你不是不嫌弃吗？”

“我嫌弃，香水也盖不住你身上的酒味。你不是头晕吗？咱美女警察不洗澡不睡觉，所以…我帮你洗洗怎么样？哦，看我头发全湿了。我们应该，共浴。”露娜邪笑着看着镜，镜明白这人就是想占她便宜。占就占吧，反正作为成年女性，基本的欲望还是有的。

“真有你的。”镜知道现在肯定是被露娜随意摆布的，一会儿上了床也是。所以现在肯定得恶心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