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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战场的小忍者们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太阳升起来了,初春早晨特有的清甜气味在大树的枝叶中弥漫着。卡卡西搂着暖暖的鸣子,鸣子抱着毛绒绒的狐獴。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小小的笑容,谁都不愿意睁开眼睛。

直到一只顽皮的麻雀落在鸣子怀里狐獴的头顶上,对着它黑色的鼻头啄了一下。狐獴立刻大叫一声,挣脱开鸣子的怀抱,跃过树枝,去追赶麻雀去了。卡卡西和鸣子这才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树枝上坐了起来。

浅黄色的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卡卡西和鸣子身上,在他们银色和金色的碎发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卡卡西靠着树干,鸣子靠在卡卡西的怀里,两人一起望着淡淡的蓝天,和接近地平线处的逶迤的白云。一阵轻风吹过,嫩绿色的青草好像海浪一样起伏翻滚。

鸣子转过身,小声对卡卡西说:“卡西,我还想亲亲。”

卡卡西笑着说:“好啊。”低头亲了一下鸣子的额头。

鸣子皱起眉:“不是qing额头。蒙子想亲卡西zhui唇。”

卡卡西摇摇头说:“不,不能亲了。因为亲嘴唇和亲额头是不一样的。亲嘴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能乱亲。只有在重要的场合下才能亲的。”

“hou吧。”鸣子不情愿地回答道,但是她也没再继续坚持。

卡卡西和鸣子一同跳下大树,向家的方向走回去。十岁小孩和七岁小孩手牵着手,手臂随着走路的步伐,有节奏地前后摆动着。

鸣子问:“那我能和玖辛奈姐姐亲zhui吗?”

卡卡西想了想后,点点头说可以。

鸣子又说:“那水门导西呢?”

卡卡西皱了皱眉。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允许鸣子亲水门老师。虽说鸣子是一个女孩,可是卡卡西也看得出来,水门老师对于鸣子来说,就好像她的爸爸一样。女儿可以亲爸爸的嘴吗?

卡卡西说:“你现在还小,勉强还可以。但最好不要。”

“哦的。”鸣子点了点脑袋,表示明白了。

又隔了一会儿之后,鸣子又问:“那能亲土——”

“不行。”卡卡西直接打断了鸣子。他觉得有点儿不高兴。鸣子想要亲玖辛奈姐姐和水门老师也就算了。她竟然还想要亲带土!难道在她的眼里,和谁亲嘴都是没关系的吗?

卡卡西瞥一眼鸣子,她正若有所思地将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似乎在回想昨天的感觉。这令卡卡西也不禁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嘴唇碰到鸣子嘴唇的瞬间。

鸣子嘴唇的温度比脸和额头都更高,她浅粉色的嘴唇是那样柔软又湿润。鸣子香甜的气味比平时更强烈的扑在卡卡西的脸上,让卡卡西觉得自己好像在亲吻一块热乎乎的橙子布丁。

卡卡西突然觉得很后悔,刚刚不该告诉鸣子不能亲嘴的。

回到家里,卡卡西和鸣子洗漱之后,一起煮好燕麦粥,并把粥盛出来,摆在桌子上面。两人并排在矮桌前席地而坐。

鸣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一声我开动了,就立刻开始吃饭,而是睁着大眼睛,非常严肃地看着卡卡西。

她说:“卡西哥哥,你告兽过我,吃早饭非常重要。”

卡卡西说:“对的。吃好早饭对身体健康很重要。”

鸣子说:“那、那要是吃早饭算是重要场合,就应该能亲zhui了吧?”

卡卡西说:“如果你和别人一起吃早饭,也会想要亲别人吗?”

鸣子摇摇头,小声说道:“卡西,我只想亲你。”说完,鸣子就爬到卡卡西腿上,摘下他的面罩,轻轻地亲了他的嘴唇一下。亲完之后,鸣子舔舔自己的嘴唇,又吧嗒几下嘴巴,好像在尝味道。然后,又对着卡卡西亲了过来。

卡卡西用手掌推住鸣子不让她靠近,“不行了,不能亲了。”

鸣子立刻鼓起脸,嘟起嘴说:“zhai亲最后一次的说。”

“你不能亲我了。”卡卡西说,“这次轮到我亲你了。”

鸣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她赶紧点点头,闭上眼睛,还微微撅起了嘴。

卡卡西慢慢凑过去,把自己的嘴唇贴在鸣子的嘴唇上,也闭上了眼睛。他用自己的胳膊搂住鸣子的腰,鸣子的两只胳膊都搭在他的脖子旁边。

鸣子的嘴唇似乎比昨天更热,卡卡西察觉到,鸣子在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着。于是他收紧了手臂,让鸣子的身体和他挨得更近。鸣子呜咽了一声,但他们的嘴唇依旧贴在一起。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好像刚刚完成了一场高强度的体术练习。

分开的时候,卡卡西感觉自己有些头晕。鸣子满脸绯红,很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

鸣子对卡卡西灿烂一笑,“嘻嘻,卡西,我、我真喜欢qing你。”

“嘛。”卡卡西也弯眼笑着说:“我也很喜欢亲你。”

不过说完之后,卡卡西马上又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于是他立刻忍住心中的喜悦,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仪式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吃早饭了,否则粥都要变凉了。”

“哒哒!”鸣子开心地大喊一声,从卡卡西腿上跳下来,在桌子旁边重新坐好。

吃早饭的时候,卡卡西发现自己需要花费很大努力,才能勉强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嘴角向两侧提起。而他每次抬头看向鸣子的时候,发现鸣子都在开心地笑着,丝毫没有想要掩盖的意思。

于是卡卡西也不由得松懈了自己的表情管理,笑着吃完了早饭。不过他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一会儿集合见到水门老师、带土和琳之后,可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傻笑个不停。

假期结束之后,就像三代目之前告知大家的那样,通过中忍考试的小队都将不再执行村内任务,而是走上前线。

7班的任务也由之前的后勤任务,比如帮前线运送物资,在村内巡逻,或者侦查边境,变成了现在需要同敌国忍者直接对抗的任务。

他们时常需要连续几天,埋伏在指定的战壕里,等待偷袭敌人的某支部队;或者伪装成流浪儿童,渗透进其他国家,去获取战争的情报。水门老师并不总能陪着他们。有一次,为了躲避敌国忍者接连不断地搜查,卡卡西、鸣子、带土和琳甚至整整一个星期都躺在灌木丛中,只靠偷偷吃兵粮丸为生。后来水门老师找到了他们,大家才得救了,并把之前获得的敌人使用的密码交给了村子。

战争经常无情地将他们抛至生死未卜的境遇,但他们都没有因此退缩。他们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每当他们回到村子,看到因为饿肚子而爬上大树,摘树叶吃的小孩子们,就连最胆小的带土,也不愿再提面对敌国成年忍者时,那种可怕的感觉了。

没有什么可以像责任一样令孩子们更快速地成长,他们一次次走进战争的硝烟之中,一次次经历生与死的搏斗,再回到村子。

时间的流逝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过。

鸣子和卡卡西都长高了。鸣子从两年前的113厘米,长到了现在的130厘米。卡卡西的身高也从135厘米变成了现在的148厘米。

鸣子的头发留长了,两条束起的马尾好像瀑布一样垂在她的肩膀。这倒不是因为卡卡西还记得琳关于性别的说教,而是鸣子的头发非常奇怪,不管卡卡西给她剪到多短,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就会恢复到原来的长度。不过,她的额头前依旧别着卡卡西送给她的小狗发卡。

12岁的卡卡西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变声期,但他的声音明显比原来低沉了不少。他脸上残留的最后一点婴儿肥彻底消失了,下巴的线条开始呈现出少年的棱角,眼神也变得比前两年更锐利了。

鸣子的影分身能力进一步提升了,经常在战场上分身为数百人同敌人战斗,每个分身甚至可以维持几天之久。还有令所有人都倍感惊讶的是,鸣子看到水门使用螺旋丸过后,竟然很快也学会了,并随即将其完美地融入了她的战斗之中。

卡卡西的千鸟也在战斗中发生了进化。刚开始,由于千鸟的冲刺速度太快,他的眼睛并不能适应这种进攻模式,经常来不及防守敌人的进攻。可是卡卡西并没有放弃千鸟,这毕竟是他利用自己的查克拉性质,开发出来的第一个忍术。

他想了许多方法来提高千鸟的适应性。比如利用封印术在身体周围增加一个透明的防护盾,再比如在使用千鸟冲刺前,先使用远程忍术令敌人失去攻击能力等。可是,防护盾的持续时间有限,远程忍术也有诸多限制,卡卡西对这些方法都不太满意。

有时,卡卡西会羡慕带土,因为只要拥有了写轮眼,就一定可以灵活自如地应用千鸟了。可卡卡西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羡慕之中。因为他相信,每种优势的背后,必然也隐藏着它的劣势。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多想想如何改进自己的方案。

于是他继续利用其他忍术辅助自己在实战中应用千鸟。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在一次战斗中,卡卡西先用水遁击倒了敌人,然后手握千鸟冲向对方。但对方却突然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恢复了战斗状态,抽出妖刀砍向卡卡西。卡卡西心中一惊,马上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敌人的动作了。

原来,在一次次利用千鸟的实战过程中,卡卡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超高速度的战斗。虽然他依旧没有写轮眼,不能看到查克拉的流动,但他也可以捕捉到速度更快、更大视角范围中的影像了。就好像水门老师一样,虽然没有写轮眼,依旧可以在飞雷神术的高速运动中继续同敌人战斗。

水门老师非常欣喜,他把卡卡西的头发揉得像个爆炸的鸟窝。他没想到卡卡西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高速战斗。这样,如果卡卡西有兴趣的话,他就可以开始教卡卡西使用飞雷神了。

琳也开心地笑了。自从答应和带土交往之后,她一直把卡卡西看做她的弟弟。卡卡西使用千鸟,她总是担心卡卡西会不会受伤。现在,她觉得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不过,最高兴的人还是鸣子。当她知道卡卡西可以自如地使用千鸟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握住卡卡西的手,一遍遍地念叨着实在太好了卡西,高兴得简直要哭出来。在她的心里面,卡西可以使用千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是只要听到千鸟的声音,她的心中就会浮现出一股极其温暖又安全的感觉。

只有带土有点不爽。卡卡西眼睛的进化让他觉得自己的写轮眼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可是他又想了想,以后他的写轮眼还可以使用幻术,还可以拷贝别人的忍术后,又觉得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了,反正笨卡西也要有一两样绝招才行。

今天下午,7班和水门老师一起,在瀑布之国境内偷袭、炸毁了一座土之国设置的忍具仓库,并在撤离的路上缴获了五百斤从火之国走私过来的玉米。水门老师“狠狠地”夸奖了每一个人,说他们的进步都非常大。尤其是卡卡西,独自一人潜入仓库内部,隐藏气息,没有让任何敌人发现就设置好了炸药。

到了晚上,他们还没有回到火之国境内,只好在一座偏僻的大山的山洞中过夜。像往常一样,鸣子、卡卡西、带土和琳睡觉,水门老师负责守夜。

瀑布之国的初春阴湿而寒冷,即使在山洞里面盖着毛毯,也依旧挡不住冷飕飕的凉风。这里还是敌人的战区,他们不能冒着暴露位置的风险生火,于是鸣子就成了大家最大的“热源”。卡卡西躺在鸣子的左侧,琳躺在鸣子的右侧,他们两个人都紧紧地搂着鸣子。带土虽然搂着琳,但手也搭在了鸣子的身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因为战斗而破损了,脸蛋都因为寒冷而略显苍白。就连一向不怕冷的鸣子,也微微蜷缩着身体。

水门看着好像小狗一样挤成一团,来驱散寒冷的学生们,不由得在心中喟叹战争的残酷。自从雾隐参战后,战局的优势一直倒向土之国。没过多久,砂隐也和岩隐、雾隐签订了同盟协议。火之国的命运一度命悬一线。

但非常幸运的是,就在木叶生死存亡的关头,三代风影突然失踪了。砂隐四处寻找无果,风之国陷入大乱。

雾隐此时以同盟国身份向砂隐提出请求,希望可以派遣忍者部队取道风之国进攻木叶,并对失去风影的砂隐提供保护。砂隐在慌乱中同意了雾隐的建议。没想到,雾隐的部队刚一进入风之国深处,就突然撕毁了同砂隐的同盟协定,开始大肆烧杀掠夺,甚至企图一举将风之国吞并。

雾隐的背信弃义惹怒了砂隐。风之国开始举全国之力同雾隐展开了血雨腥风的战斗。同时,砂隐也对岩隐的袖手旁观感到失望。四代风影刚一继任,就立刻宣布砂隐和岩隐、雾隐的同盟协议无效,并和木叶结成了同盟。

木叶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才能把战争拖到现在。最近一个月里,木叶终于见到了胜利的希望。因为水门的飞雷神术经过长久的实战和测试之后,完成了第二轮改良。现在的水门,已经拥有了以一敌千的能力。在最近的几次大战中,土之国节节败退。

可是木叶的状况也并不乐观。他们无法彻底堵住走私的源头,对内补给依旧非常紧张。更令人担忧的是,岩隐在土、草两国边境的崎岖地带,修建了神无毗大桥。这将大大降低走私的难度,将木叶逼入更加危急的态势。

黎明时分,启明星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卡卡西醒过来了。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鸣子还在熟睡,而水门老师正靠着岩壁,坐在洞口。卡卡西意识到,老师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帮他们抵御寒风。

卡卡西走到水门附近,低声说道:“水门老师,你去山洞里面呆一会儿吧。我可以替你在这里看着。”

“谢谢你,卡卡西。”水门笑着揉了揉卡卡西的头发,“不过不用了,昨天战斗时你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你不如再休息一会儿,或者陪鸣子再休息一会儿吧。”

卡卡西随着水门老师的视线看向鸣子他们的方向,发现鸣子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感觉到他离开了,表情有些不安。卡卡西立刻说了一声好的,跑到鸣子身边躺下,紧紧抱住鸣子。鸣子含糊地念叨了一句卡西什么的,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胸前,又睡了过去。卡卡西也闭上了眼睛。

水门看着卡卡西和鸣子疲劳又宁静的睡脸,欣慰和心痛这两种情感在他的心中此起彼伏。卡卡西和鸣子都非常优秀。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再怎么优秀也不应该在战场上度过童年。

水门继续坐在洞口,让学生们睡到将近9点,才走到他们身边,将他们挨个叫醒。他们一起在山洞里吃了一点带来的干粮,卡卡西给鸣子重新梳好了头发。然后就立刻开始赶路,下午六点半,总算回到了木叶。

三代目看到他们的任务报告之后非常满意,他告知大家,卡卡西的上忍申请已经通过了议会的批准。从今天起,卡卡西就是木叶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上忍了。琳提议每个人都要为卡卡西准备一件礼物,在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送给卡卡西。大家都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议,就连带土也不例外。

鸣子和卡卡西手牵手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鸣子眉心紧蹙,拇指和食指分开抵在下巴下面,用力思考该送给卡西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是送给卡西一只上次他们一起在店里看到的,上面印着狗狗的茶杯呢?还是用茄子和秋刀鱼给卡西做一张大馅饼呢?

一路上,遇见的不少村民都主动向他们挥手打招呼。自从卡卡西和鸣子开始去前线战斗以来,村民们对卡卡西的态度进一步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最近,水门班几乎总是在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而且几次重大任务都获得了成功。消息传回村子后,村民们似乎终于觉得应该原谅旗木家族了。

蔬菜铺的老板见到卡卡西和鸣子后,特意叫住他们,送给了他们三个新鲜茄子。就连忍者之旅服装店的老板娘也在卡卡西和鸣子路过时,掀开门帘,从店内探出身子,飞快地向鸣子的口袋里塞了一块硬水果糖。

鸣子摸着水果糖,心想卡西不喜欢吃糖,可是如果到店里给卡西买一套新的战斗服的话,他会高兴吗?不过鸣子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暗自摇了摇头。衣服还是太普通了,她希望送给卡西一件能让卡西超——开心的礼物。

这时,卡卡西和鸣子恰好路过木叶书局。鸣子脑内的灯泡一亮。卡西最爱读书了,她应该到书店里面逛逛,看看能不能找一本卡西喜欢的书。

鸣子停住脚步,拉拉卡卡西的手说:“卡西哥,我想到书店里给你买一本书当做礼物。”

“嗯,可以。”卡卡西点点头,拉着鸣子想要往书店里走。

鸣子双手拖住卡卡西,重心后移,“不行,不行,你不能一起进去。我得自己去进去买,礼物必须是惊喜才行的说。”

卡卡西笑了笑说:“那好吧,不过你得快点。”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挑一本你特别喜欢的书!”鸣子对卡卡西竖了下大拇指,蹦跳着跑进了书店。

卡卡西走到附近的一棵樱花树旁,背靠树干站好。他抬起一只脚,反蹬在树干上,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

木叶的天气比瀑布之国温暖许多。才刚过2月,樱花已经开了。朵朵樱花好像粉红色的云朵,温柔而美丽地挂在树枝上。看着它们的样子,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根本没有发生战争的错觉。

现在距离他和鸣子第一次接吻已经过去了两年。从那天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一同吃饭;并肩作战;晚上搂在一起睡觉;开心、幸福或者难过的时候都会亲吻彼此的额头、脸颊甚至嘴唇。

可是,直到现在,卡卡西依旧想不明白,他和鸣子的关系同带土和琳到底是不是一样。

或许是一样的,因为卡卡西相当清楚,他和鸣子都爱着彼此;但或许又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依旧同以前一样,而且并没有想要改变这一点的想法。

这种状态有时令卡卡西感到不知所措,让他在心中责备自己,不该总是想要和鸣子接吻。可是,每当鸣子噘着嘴,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要亲回去。每当他的嘴唇和鸣子的嘴唇贴在一起,他都感觉自己好像浸泡在冒着泡泡的,幸福的液体之中。每当他看到接吻后鸣子失去焦点的眼神,看到鸣子灿烂得近乎令人致盲的笑容,都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他和鸣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和鸣子能够像现在这样,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听见鸣子从书店中走出来的脚步声,卡卡西的嘴角忍不住向两侧提起。他扭过头,看向书店大门,期待着鸣子的出现。结果从书店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位20岁左右的长着猫须的金发女郎。

卡卡西皱皱眉,走到女郎身边:“你怎么用变身术了?”

“如果不用变身术,那个大叔就不把书卖给我。”女郎嘟着嘴说完,将双手放在胸前结印。一阵烟雾中,女郎消失了,鸣子出现了。

卡卡西盯着鸣子看了一会儿:“你不会买了什么不正经的书吧?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行。琳姐说了,大家要在明天执行任务前一起送礼物的。”鸣子快速摇了摇头,两条金色的马尾跟着脑袋一同摇来晃去。她极其自然地将手臂塞进卡卡西的臂弯里,不无得意地补充道:“而且才不是不正经的书呢。我买的一定是卡西会喜欢的书。”

卡卡西怀疑地瞥鸣子一眼,并不相信她说得话。

鸣子看穿了卡卡西的心思。她凝视卡卡西的眼睛,极其认真地保证道:“我不骗你卡西哥,这本书可好了。你一定会特别特别喜欢的,一定比那本卷轴中的什么书还喜欢的说——”

卡卡西揉了揉鸣子的头发,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说竟然比久久能的书还好看,我就暂时相信你吧。”

鸣子赶紧凑过来,嬉笑着搂住卡卡西的腰,并把脑袋靠在了卡卡西的胸前。

卡卡西正想抱住鸣子,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过来了。

原来是凯。

他像往常一样,穿着绿色的紧身衣,脑袋却极不寻常地耷拉着。他的肩膀塌了下去,后背有点驼。卡卡西和鸣子跑到他的身边后,他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喲!!!!原来卡卡西和鸣子!!!!你们任务回来了?”凯夸张地笑着大喊。可是卡卡西看到他的眼睛周围有着明显哭过的泪痕。鸣子应该也发现了,她伸手拉住凯的手,望着凯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卡卡西说:“凯,你怎么了?”

“没什么卡卡西!我们来一场久违的对决好了!!!哈哈哈哈!”

“你别骗我了。”卡卡西严肃地说,“你的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让凯情绪这么糟糕的,就只有他的爸爸了。难道凯的爸爸生病了吗?

也许是卡卡西的眼神太凌厉了,凯居然被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卡卡西过了几秒钟,知道自己无法继续隐瞒,只好收起脸上僵硬的假笑,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卡卡西,就在前天,我的爸爸为了守护我,已经牺牲了。”

卡卡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鸣子也低下头,捏紧了握住凯的手。

凯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可是我不为爸爸的死感到难过,因为他是为了誓死守护自己的青春才会牺牲的!!!而且这绝对不是结束,爸爸的精神一定会化作我成长的养分!爸爸的死绝对不是青春的凋零,而是青春燃烧到最高潮的时刻!!!”

可是,当他大声说完,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他一边流泪,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擦着眼睛,一边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卡卡西把手放在凯的肩膀上,鸣子轻轻地搂住了凯。凯立刻将鸣子和卡卡西都搂住,嚎啕大哭起来。

鸣子搂住凯,也哭出了声音。前年鸣子过生日时,戴送给鸣子一盆大向日葵后,鸣子就一直很喜欢戴。当卡卡西和凯决斗的时候,鸣子经常和戴一起给他们两人当做裁判。现在戴叔叔竟然牺牲了,鸣子难过得心都碎了。她喊着戴叔叔,呜呜哭着,甚至比凯哭得更加伤心。

卡卡西虽然不习惯被凯这样用力搂着,可是他并没有试着从凯的胳膊里挣脱出去,也没有制止哭泣的凯和鸣子,还轻轻地拍了拍凯的后背。

当凯和鸣子终于停止哭泣后,太阳已经落山了。卡卡西和鸣子决定陪凯回家,他们都不想在这种时候留凯一个人呆着。

凯的家是一座不大的木头房子,进去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没有床,凯和爸爸就睡在铺在地板上的床垫上。平时凯和戴都没有收拾垫子的习惯,两人的床垫总是横七竖八地摆在房间的角落。除此以外,房间中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面墙上,挂了满满一大排大小不一的绿色紧身衣。房间的其他区域全是空的,凯和戴曾经骄傲地告诉卡卡西和鸣子,这是他们两人故意这样设计的,这样即使在家里,也有足够的空间做锻炼了。

凯用钥匙打开房门,卡卡西和鸣子跟着凯走进房间。发现戴的床垫已经不见了,原来挂在墙边的大人尺寸的紧身衣也全消失了。可是戴的气味却还在房间中游荡着。

这令卡卡西不禁想起他的爸爸刚去世的时候。爸爸自杀的当天,他的尸体就被人从房间中抬了出来,装入棺材。第二天,爸爸就被埋入了离房子很远的森林深处。可是,他的气味却始终不愿离去。

卡卡西曾经试图清除掉爸爸的气味。他试过整天整天地开窗通风,试了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家具。可是,爸爸的气味却顽固地住在每一个老家具的木头缝里。它们淘气地欺骗卡卡西的嗅觉,让卡卡西经常以为爸爸正像以前一样,就坐在书桌旁看书,或者站在工作台前打磨自己的短刀。卡卡西安心下来,转过头想和爸爸说话,才蓦然发现无论书桌前,还是工作台旁都空无一人。这让卡卡西比爸爸刚死去时更加痛苦,这也是他决定搬到忍者公寓去居住的重要原因。

卡卡西和鸣子帮助凯打扫了房间卫生,并用刚刚买了蔬菜炖了一大锅咖喱。由于他们没有买洋葱,就用茄子代替。最后做出来的咖喱饭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可是凯一点没有嫌弃,还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咖喱饭。

在临走前,卡卡西说:“你要不要考虑搬到忍者公寓去住?我隔壁的房间常年空着,如果你搬去住的话,在我和鸣子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有人帮助鸣子照顾植物了。”

鸣子立刻跳了一下,高兴地说,“太好了凯!这样我们就总能够在一起吃饭惹!”

凯听了之后,愣住一会过后,又流泪了。但这次他没有大哭,也没有大喊,甚至没有说话,他只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卡卡西和鸣子的手。

三人站在门口,老旧的木头门敞开着,从房间中隐约飘出阵阵咖喱饭的气味。

卡卡西察觉到,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凯与他相握的手开始微微发颤,并抓握得比刚刚更紧了……

卡卡西和鸣子一起回家的路上,鸣子刚刚安慰凯时精神劲顿时消失了。她一直皱着眉,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挡住了大半个眼睛。一路上,卡卡西和鸣子都没太说话,他们的脚步声好像幽灵一般,在空荡荡的小巷中穿梭回响着。

一回家,刚刚关上房门,鸣子就扑到卡卡西怀里,用力搂住了他的身体。卡卡西也搂住鸣子,低头看看她的脸。发现她虽然没有流泪,却撇着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样子。

卡卡西知道鸣子是在为戴的事情而感到难过。虽然他们开始上战场后,亲眼见证了无数死亡,可当死亡就发生在自己好朋友的身上时,依旧让人感到不同寻常地痛苦。

卡卡西搂住鸣子的腿,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到床边,靠着床坐在地板上。

鸣子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胸前,闷声闷气地好像赌气一般说道:“卡西,战争好讨厌。我好想让战争快点结束。”

卡卡西解开鸣子头上束起的马尾,用手指梳梳她散开的头发:“你还记得三代目告诉我们,明天我们要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吗?”

鸣子说:“记得。我们要去炸大桥。”

卡卡西说:“神无毗桥是土之国东线运输物资的重要枢纽。如果明天我们能够完成任务,炸掉神无毗大桥,同时水门老师和第三部队一起摧毁土之国西线的重要据点的话,战争就真的快要结束了。”

鸣子专心地听卡卡西把话说完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异常坚定的神情,“卡西哥,那明天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我们不能再让战争持续下去了。”

卡卡西点点头说,“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

鸣子和卡卡西久久地望着对方的眼睛,他们在彼此的眼中寻找需要的决心。当他们发现对方的眼睛中,充盈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多的信心和信任后,两人的心情似乎同时放松了,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了下来。

卡卡西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鸣子的脸颊一侧。鸣子慢慢地摘下了卡卡西的面罩。两人好像在完成一桩最神圣的仪式一般,互相缓缓靠近,直到鼻尖马上就要触碰到对方的鼻尖。卡卡西和鸣子同时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和鸣子的嘴唇静静地贴在一起,微微抖动的睫毛伴随着略有些加速的呼吸,轻柔地扫着对方的脸颊。银灰色的月光温柔又多情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希望可以为这仪式增添一份额外的神秘感。

两个人分开后,卡卡西和鸣子的脸颊都有些发红。蓝色和灰色的眼睛都因为情绪激动,翻涌着尚未流下的泪珠。卡卡西和鸣子同时低下头,将额头贴在一起。他们默默地数着对方的心跳,小小地笑着,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后,卡卡西和鸣子一同收拾了明天执行任务时需要的装备。他们把苦无和手里剑打磨得光亮又锋利。把一卷卷卷轴封印起来,在忍具袋中码整齐放好。卡卡西将亥一先生之前给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战斗服的贴身口袋里面。虽然鸣子已经一段时间没做噩梦了,但他一直不放心,总是把药丸随身携带着。

当卡卡西和鸣子整理好任务用品,搂抱着躺在床上时,夜已经深了。大街上几乎没有了人的动静。偶尔一位在村中巡逻的忍者从屋顶跃过,发出极小的声音。夜鹰的鸣叫似乎也比往日更加寂寥和悠长。

这个时间,大多数村民已经睡着了。虽然现在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总体来说,他们依然对明天怀抱着希望。蔬菜铺的老板打算明天去一趟农场,新一茬的番茄已经熟了,他要亲自监督采摘工作。服装店的老板娘连做梦的时候都在盘算,明天和老头子去进货的时候,如何才能把价格压得更低一点。孤儿院的金鱼嘴院长和女护工们一夜无梦,最近木叶孤儿院的粮食比较充足,儿童们的精神都变好了,上蹿下跳地跑个不停,她们的管理工作也变得累更人了……

但这些村民们都不知道是:就在明天,四个最大只有十三岁、最小只有九岁的孩子将再次走上战场,去完成一项极其危险的,又紧密关乎村子生死存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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