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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漩涡、旗木鸣子,卡卡西的艰难抉择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水门最初见到鸣子,是在从草之国返回木叶的路上。一家茶馆的黑色木质窗框旁边,赫然张贴着卡卡西和鸣子的合影。

他的第一反应是,卡卡西为什么会去孤儿院?是需要组建家庭吗?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老师?我随时可以领养他呀!难道卡卡西不喜欢我这个老师,所以宁可在村里随便找个人当爸爸,也不愿意让我照顾他吗?

想到这,水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他试图安慰自己:卡卡西是一位优秀的忍者,他很有可能只是在给孤儿院帮忙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监护人。

可是,这似乎对改善水门的心情并无太大作用。他固执地认为,一定是卡卡西觉得孤单了,才会跑到孤儿院寻找帮助。自己作为老师实在是太失职了。水门情绪低落地地又看了一会墙上卡卡西严肃的表情,视线终于转移到卡卡西身边的小孩身上。

水门的嘴巴张大了。

这个陌生的小孩的头发颜色、眼睛颜色和他一模一样。他把手按在宣传画上,好家伙,就连皮肤的颜色也几乎一丝不差。可是如果水门没记错的话,除了他自己,木叶已经没有这样发色和肤色的人了啊。难道这个小孩是从雷之国来的吗?

水门的目光从小孩的眼睛,转移到小孩的鼻子,和嘴巴上面。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看到雷之国人的高鼻梁和厚嘴唇。结果……他再次惊呆了。他竟然看到了玖辛奈的特征!他看到了玖辛奈的鼻子,玖辛奈的嘴。再仔细一看,小孩眼睛的形状居然也和玖辛奈一样!

水门突发奇想,“这……难道是我和玖辛奈的孩子?”

不过只过了一瞬间,他就打消了这荒唐的念头。他还没有向玖辛奈求婚呢,怎么可能已经有了孩子呢?一定只是凑巧长得很像的小孩子吧。至于卡卡西为什么会和这小孩拍照片,他倒是要在回到村子之后,好好调查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理,水门回到了村子。路上试了若干次飞雷神,成功的次数有五分之一,也算是有所进步。向三代目汇报完任务之后,水门本想咨询一下卡卡西和孤儿院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三代目倒是主动提了起来。

他告诉水门,卡卡西领养了一个小孩。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这小孩体内不仅拥有大量异类查克拉,记忆似乎也是被人故意抹除过的,非常可疑。再有……三代目递给水门一页生物样本检测报告。检测人的位置上是大蛇丸过分“飘逸”的签名。

三代目说:“检测显示,这小孩的血缘同你和玖辛奈非常接近,绝对是近亲才会有的数据标准。虽然你和大蛇丸同为下一任火影候选人,可是如果你看过那小孩的照片,就会知道这不是大蛇丸故意陷害你了。”

水门说:“我已经看过照片了。同意您的看法,我并不认为这是大蛇丸大人对我的陷害。”

水门又笑了笑说:“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倒是很希望她是我和玖辛奈共同的家人。”

三代目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对她的监视还不能彻底解除。而且,我希望你能够主动接近这个孩子,调查她未来发展方向的可能性。不管怎么说,她的血统已经显示出,她确实是火之国的孩子。”

水门接受了三代的任务,来到监狱,发现卡卡西就站在牢房铁栅栏的旁边。

卡卡西惊讶地问:“水门老师,你怎么来了?”

水门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微笑着说:“卡卡西,看来你收养的妹妹,同时也是我和玖辛奈的家人呢。”

“老师,难道是鸣子的生物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嗯。”水门点点头,“而且检测结果显示,她同我和玖辛奈的血缘都非常接近。”

“难道她是你们两人的……孩子?”卡卡西大吃一惊。他看看水门老师,又看看鸣子。鸣子也站起来了,两只手从栅栏里伸出来,揪着卡卡西的衣角。鸣子似乎看不清站在暗处的水门,只是好奇地盯着水门的位置。

“我想,如果我和玖辛奈有了孩子的话,玖辛奈应该会先通知我一下的。”水门笑着摇了摇头,“因此,我和情报部门的推测相同,或许我和玖辛奈还有幸存的近亲。他们走到了一起,有了孩子。但是在战争的影响下,他们的家庭破裂了,孩子也流浪到了这里。”

“这至少说明鸣子的血统是源自火之国的。那是不是可以释放鸣子了?”卡卡西急切地问。

“是的。情报部同意在一定监视之下,暂时释放鸣子。但要求她每周到解析室进行一次记忆检查。”水门的表情有些为难,似乎在同情今后鸣子的命运。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别人任意翻看自己的记忆,更别提每周就要翻一遍了。

卡卡西也为鸣子感到难过,同时甚至有些愤慨。这是不是有点太侵犯个人隐私了呢?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鸣子现在又累又饿,早点离开监狱才是最重要的。

卡卡西接过水门递过来的查克拉钥匙,向牢房的钥匙孔里注入查克拉并旋转,打开了牢房的门。鸣子立刻大喊着卡西冲了出来。卡卡西搂住鸣子,鸣子伏在他的胸前小声呜咽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卡卡西才推开鸣子一点,用另一把钥匙解开了她手上的查克拉抑制带,又摸了几下她的头顶。

卡卡西说:“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鸣子说:“太好惹卡西,一会我想盖有狗狗的被子睡觉。”

卡卡西说:“好吧。不过那个被子很厚,如果晚上你热了我可不管。”

“好哒!”鸣子笑着跳了一下。

卡卡西欣慰地看到,他将鸣子手上的查克拉抑制带解开之后,才没过多久,鸣子的脸色就红润了不少。卡卡西小心地避开鸣子手腕处的伤口,握住她的手。卡卡西发现她手的温度也恢复了一些。虽然不像往日那样热乎,可摸上去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冷了。看来鸣子的体温同她体内的查克拉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是,在通常情况下,查克拉会对人的体温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吗?

卡卡西将鸣子的手腕提到她的嘴边,说:“舔舔吧。”

鸣子唔嗯了一声,乖顺地低下头,舔了几下自己的伤口。那伤口果然又像上次一样滋滋响了起来。可或许是查克拉不太充足,伤口的愈合速度并没有上次那么快。

水门一直站在牢房门口的暗处,没有插话,仔细地观察着卡卡西和鸣子的一举一动。

看到卡卡西同鸣子轻松自如地交互,他觉得有些惊讶,因为卡卡西平日里一向注意同别人保持“安全距离”;看到鸣子用唾液治疗伤口,他觉得更是神奇,因为即使作为人柱力的玖辛奈,也没有这样的治愈能力。他猛得回想起半个月前卡卡西问过他的问题,原来早在那时,卡卡西就和这个小孩有了联系……不过,这一切都不如鸣子本身所带来的震撼。

真正的鸣子比照片上更像是他和玖辛奈的结合体。她灿金色的头发,她蓝色的眼睛让水门觉得自己恍若在照镜子。而她的笑容……简直像玖辛奈的笑容一样灿烂。

这反而让水门紧张起来。他开始担心起鸣子见到他后,会出现怎样的反应。她会如何面对他呢?她会喜欢他吗?还是会讨厌他?她能够接受他们是家人这件事情吗?还是说见到他会让她想起原来的家人,反而会感到更加痛苦呢?

水门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身体重心,脚底发出了碾压砂石的声音。

鸣子顺着声音抬起头,恰好看到水门的脸。

鸣子先是怔住了一下,随即抱住卡卡西的腰,谨慎地将身体藏到了卡卡西的身后,只探出脑袋盯着水门。

“别怕,这是我告诉过你的水门老师。”卡卡西说。

鸣子没说话,她忽闪着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水门。

水门蹲下身体,让自己的眼睛和鸣子的眼睛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水门微笑着说:“你好,我是波风水门,你叫什么名字?”

鸣子眨眨眼,慢慢地从卡卡西身后蹭了出来一点,小声说道:“我叫鸣子。”

“诶——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呢。我猜你一定很喜欢吃拉面对不对?”水门说。

鸣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拉面zhui棒!”鸣子从卡卡西身后跳了出来。

“你喜欢吃拉面?”卡卡西吃惊地问。

“拉面zhui好吃。”鸣子笑嘻嘻地看着卡卡西说。然后,鸣子向着水门走近了两步,平举起自己的拳头。

水门迟疑了一会,自己也举起拳头,试着和鸣子的拳头碰了一下。

鸣子马上咯咯笑了起来,快步跑回卡卡西身边,搂住卡卡西的腰,又藏在了卡卡西的身后。不过,这次她探出来的脸是笑着的。

看上去简直和玖辛奈一模一样!

水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鸣子的头发,鸣子旋即笑着拉住了水门的手。水门站起来,和卡卡西一起牵着鸣子的手,走出了监狱。

路上,卡卡西的心情有些复杂。

说吃醋的话可能有点过分。看到鸣子喜欢水门老师,卡卡西并不生气。他为鸣子感到高兴,因为她又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可是,当他看到鸣子抬起头,对着水门老师咧嘴笑着,明亮的月光温柔地照着水门老师和鸣子同样颜色的头发时,他的心底却无法控制地泛起阵阵酸涩。

即使鸣子也握着他的手,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和鸣子的距离似乎比鸣子和水门老师要更远一点。他都不知道鸣子喜欢吃拉面,可是水门老师却一下子就问出来了。而且,水门老师和玖辛奈都是和鸣子有着血缘关系的真正的家人,他却只能在收养证书上把鸣子写成自己的妹妹而已。

卡卡西听到水门老师对鸣子说:“明天你跟我和卡卡西一起去训练好不好?”

鸣子说:“好。”

水门说:“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鸣子摇摇头说,“下雨好。”

水门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觉得下雨好呢?”

鸣子说:“因为卡西哥哥之前告兽我说,下雨之后就会长蘑菇。我把给卡西的蘑菇弄丢惹,我想给他摘新蘑菇。”

然后,鸣子松开了水门的的手,两只手都搂在了卡卡西的腰上。

鸣子眼巴巴地说:“卡西哥哥,我累了,想抱抱。”

卡卡西说:“真是的,这么大了还要撒娇吗?”

水门说:“卡西哥哥可能也累了,我抱你好不好?”

鸣子看了水门一会,似乎在掂量水门,然后试探着对水门伸出了双手。水门正想搂住鸣子,鸣子却转回身,更紧地搂住了卡卡西。

“我就想让卡西哥哥抱我。”鸣子说。

卡卡西说,“好吧,不过我是因为今天你刚出狱才答应你的,以后你还是要自己走路才行。”

“嗯。”鸣子对卡卡西抬起胳膊。

卡卡西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鸣子从地面抱了起来。鸣子搂住卡卡西的脖子,脸和卡卡西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卡卡西发现,水门老师就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们。

“我是因为今天她累了才会答应她的。”卡卡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水门老师解释。

水门老师揉了揉卡卡西的头发,没再说话。可卡卡西却觉得老师含笑的双眼在对他说着什么。他没有多想,心中却觉得有些害臊,但似乎又非常快乐。

也许鸣子真的累了,才被卡卡西抱起来没过多久,就扑在卡卡西怀里睡着了。水门老师提议今晚卡卡西和鸣子都住在他家,因为他家更近。

“玖辛奈姐姐在家吗?”卡卡西问。

“没有。我估计她明天才能回来。”水门说。

“那好吧。”卡卡西回答。他心里清楚,水门老师之所以会叫鸣子和他今晚住在他家,并不仅仅是他家近的原因。老师一定是不放心他们两个,才会让他们过去住的。

卡卡西把鸣子安顿在水门家客房的单人床上,盖好被子。鸣子睡得很熟,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累了。

“看,这不是没有盖小狗被子也能睡着嘛。”卡卡西小声嘀咕着,给鸣子摘下发卡,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又把她额头前的头发梳理均匀。

卡卡西走出房间,关上门。水门老师正从厨房端出来两碗热汤。

“茄子还是我去执行任务前买的,不太新鲜了。”水门老师抱歉地说。

“没关系,唔……谢谢。”卡卡西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低头喝汤。水门老师做的茄子汤不如玖辛奈做的层次丰富,但口味更加清淡。

两人吃过饭后,卡卡西帮助水门清洗了餐具。

然后,卡卡西想要回客房陪鸣子,却被水门叫住了,“卡卡西,有些事我想问你一下。”水门自己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好,然后指了指另一把椅子。

卡卡西坐在椅子上说:“什么事?”

“我听说,鸣子是因为你才会和忍者发生冲突的?”

“嗯。那个忍者因为那个人……因为……爸爸和我有一些过结。不过平时他们大多数时候不会动手,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且我来到7班之后,这种人明显变少了。”

水门笑而不语。

“怎么了老师?”卡卡西说,“你在笑什么?”

“卡卡西,你又可以叫朔茂前辈爸爸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水门笑着说。

卡卡西脸红了,“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在照顾鸣子的时候……我发现,即使自己尽力了,事情也不一定就会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展……”

水门点了点头,示意卡卡西继续说下去。

卡卡西说:“这让我觉得,在那件任务上,爸爸,他或许也拼尽了全力。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任务的失败竟然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卡卡西,我们不应该把战争爆发的原因算在朔茂前辈的任务上面。那件任务的失败最多只能算是战争的导火索而已。火之国和土之国因为粮食贸易问题积怨过深,涉事的利益集团又根深蒂固,即使朔茂前辈的任务完成了,战争也早晚还是会发生的。”

“可是老师,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为什么爸爸还要自杀呢?如果早晚战争都要爆发,那为什么爸爸还要选择抛弃国家,抛弃村子呢?如果他不自杀,他不是还能继续为村子执行任务吗?像他那样的忍者,难道不应该用继续为村子效力来洗刷自己的罪名吗?”

“卡卡西。”水门把手按在卡卡西的肩膀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很对。朔茂前辈如果能够坚持活下来,继续为村子执行任务,无论对国家,或是对村子,都会是更好的境遇。可是,我想,如果我是朔茂前辈的话,也有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老师?”

“毕竟我们都不完美。”水门停顿了一会,严肃地继续说道,“面对那样的压力,我们都有可能会做出不够谨慎的决定。卡卡西,如果现在的你是朔茂前辈的话,你会选择忍辱负重,还是会像他一样,选择以死谢罪?”

卡卡西低下头说:“我……我不知道。”

一会儿,卡卡西又抬起头,望着水门的眼睛说:“可是水门老师,我不会像他那样的。虽然我知道许多事情即使尽力也不一定能做到最好。可是我一定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损害国家利益。如果不救一个同伴,就可以完成重要任务,那我一定会选择任务,而不是个人私情。”

“我知道你会的。”水门揉了揉卡卡西的头发,“因为你是一个有着足够器量的孩子。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面前,我相信你一定会优先选择国家。可是卡卡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位对你真的非常重要的人被抓了,你还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吗?你会不会考虑既救出重要的人,又完成任务的方法呢?”

“卡卡西……鸣子被情报部认定为间谍的时候,你是如何考虑的呢?”

卡卡西一时说不出话,水门老师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

他知道鸣子有可能是间谍,可是他依旧愿意相信鸣子。

如果鸣子被抓了,他一定会想要救出鸣子。即使会导致任务失败,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救出鸣子的可能性。真糟糕,他一直想要避免过于亲密的关系,就是害怕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鸣子就好像一张突如其来的起爆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他的生活中爆炸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鸣子从他的身边推开,她就已经和他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太糟糕了,现在的他,可能已经没法像以前一样完美地遵守规则了。

“我……我会想救出鸣子,同时又可以完成任务的办法。”卡卡西小声说道。

“可是遗憾的是,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即使尽全力了,也可能达不到我们心中想要的标准。”

卡卡西点了点头,用手背揉了一下有些发烫的眼睛。难道在爸爸的心里,同伴竟然那样重要吗?如果鸣子真的是间谍,他该怎么办呢?

卡卡西说,“老师,鸣子真的会是间谍吗?”

水门说:“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信任村子的情报部门,同时,我们也应该相信自己的观察和判断。”

卡卡西说,“可是她可以用查克拉直接治疗伤口。你不是说过,只有尾兽才有这样的能力吗?”

水门叹了口气,“是的。据我的了解确实是这样。不过,鸣子的生物样本检测中并没有发现异常。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的这种能力并没有对村子的安全造成威胁。我想,不管她是如何获得这种能力的,我们都应该尽量引导她,帮助她驾驭好这种能力。因为,我们都希望她能够幸福对不对?”

“嗯。”卡卡西点了点头。

卡卡西向水门道过晚安之后,回到了鸣子睡觉的房间。他爬到床上,躺在鸣子身边,静静地看着鸣子。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微撅着,睫毛不时抖动几下。卡卡西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鸣子脸上的猫须。

卡卡西悄声说:“你是从哪里来到这的呢?难道,你真的是一只小动物吗?”

然后,卡卡西握住鸣子温暖的小手,也睡着了。

清晨,窗外的鸟叫吵醒了卡卡西。他眨眨眼,发现阳光已经透过飞舞的纱帘,洒在了床上。鸣子还在睡,两只手都抓着他的手。卡卡西坐起来,揉揉眼睛,鸣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拉面之后,也睁开了眼。

“卡西我饿。”鸣子说。

“那快点起来吧。”

卡卡西给她戴好发卡,整理好衣服,然后拉住她的手,打开了房门。

卡卡西愣住了。

红头发女人正紧紧地搂着水门老师的脖子,吃他的嘴唇!

卡卡西本能地想要赶快关门,可是鸣子恰好站在了门框正中间。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完了!

教育小孩的重大失误!

卡卡西赶快撒开拉着鸣子的手,两只手蒙住鸣子的眼睛。

“卡西,卡西,我想看。”鸣子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掰开卡卡西的手。

“不行,小孩不能看。”卡卡西严厉地说。

“我就看我就看。我不si小孩。”鸣子耍赖。

还好水门老师和玖辛奈没有太过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听到卡卡西和鸣子的说话声后,玖辛奈就松开了水门,她捕食者般的眼神转移到了卡卡西和鸣子身上。

卡卡西不由地畏缩了一下,松开了蒙住鸣子眼睛的双手。

卡卡西和鸣子来不及反应,就被扑过来的玖辛奈紧紧地抱住了。卡卡西似乎听见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哦!你们两个太——可爱了!”玖辛奈在卡卡西和鸣子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转过头对水门喊,“干得真不错的说——你是怎么说服他在这里过夜的?”然后还不等水门回答,玖辛奈就将卡卡西和鸣子从地上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你们一定饿了吧!姐姐这就给你们做拉面吃!”玖辛奈将卡卡西和鸣子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你叫鸣子对不对?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你可以叫我玖辛奈姐姐!”

“玖、玖辛奈姐姐、的说——”鸣子说。

玖辛奈和鸣子同时笑了,两个人的神情和笑声毫无二致。

卡卡西吃惊地看了水门老师一眼,发现他也是一副呆住的样子。

玖辛奈又在鸣子的脸上和额头上亲了几下,让鸣子在这里乖乖等着,就在腰上系好围裙,拉着水门去厨房了。

剩下卡卡西和鸣子坐在餐厅,鸣子来回抓着玖辛奈刚刚亲过的地方。

“她会亲你说明她喜欢你。”卡卡西告诉鸣子。

“qing qing是喜欢。”鸣子说。

“对啦,亲亲就是喜欢的意思。”卡卡西说。

“鸣子也喜欢玖辛奈姐姐,还有水门导西。”鸣子扭过头,向往地看着厨房。

卡卡西跳下椅子,走到鸣子的身边,“你想要过去吗?”

鸣子眨眨眼睛,“卡西,我能过去吗?”

说实话,卡卡西并不十分想让鸣子过去,具体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十分确定的是,如果他不让鸣子过去的话,鸣子就失去了一个和别人建立羁绊的机会。现在,鸣子还没有彻底摆脱“间谍”的嫌疑,他应该帮助鸣子尽可能地同村里人建立起联系和信任,更别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水门老师和玖辛奈了。

卡卡西最终说道:“走吧,我陪你过去。”

“嗯!谢谢卡西!”鸣子笑着点了点头。

卡卡西和鸣子来到厨房门口,正在煮面的玖辛奈和正在切菜的水门一起笑着转过身来。鸣子自己走到水门身边,抬起胳膊。水门放下菜刀,抱起鸣子。鸣子亲了一下水门的脸。水门惊讶地笑了。然后,鸣子又搂住玖辛奈的脖子,亲了一下玖辛奈。玖辛奈立刻大笑着把鸣子从水门怀里抢了过去,对着鸣子一通乱亲。

卡卡西独自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看到鸣子这样开心,他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又觉得有点失落,却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些什么。

这时,水门老师喊了卡卡西一声。他对卡卡西招了招手,让卡卡西过去。卡卡西走到水门老师的身边,老师递给了卡卡西一把刮刀,和一个土豆。“拜托你帮忙了,卡卡西。”水门老师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一会儿,卡卡西和水门准备好蔬菜的时候,玖辛奈的拉面也做好了。玖辛奈一手端碗,一手抱着鸣子走进餐厅。卡卡西和水门将蔬菜摆在餐桌上。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每人一碗拉面,外加一盘土豆沙拉。

水门告诉大家,村子已经开发出了疫苗,瘟疫很快就会得到控制。再过一段时间,食物的紧张情况就可以得到缓解了。

玖辛奈说,她这次在边境执行任务,截获了一大批走私粮食。等到这批粮食供应到市场上的时候,至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村子里都不会有人挨饿。

鸣子似乎听不太懂。她没有说话,只顾一味地傻笑着,“吸着”面前的拉面,嘴巴旁边蹭上了不少汤汁。

卡卡西也没有说话,吃完自己的饭后,他掏出手帕,给鸣子擦了擦嘴。

然后,水门老师带着卡卡西、鸣子来到第三演习场。水门老师摘下一对铃铛,交给卡卡西。

卡卡西非常意外,鸣子却笑得合不拢嘴。

水门老师拍拍鸣子的脑袋:“你知道要干什么吗?”

鸣子笑眯眯地说:“机到,要抢卡西的铃铛。蒙子最爱抢卡西的铃铛。”

水门问:“卡卡西,你以前和鸣子玩过这个游戏吗?”

卡卡西摇摇头,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学着老师的样子,把铃铛挂在了腰间。

水门老师还没说开始,鸣子身上的橙色查克拉就突然燃了起来。果然就像帕克说的,卡卡西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查克拉。鸣子对着卡卡西“飞”了过去,卡卡西几乎来不及躲开。可是,就在卡卡西以为铃铛就要被抢走的时候,鸣子被树枝绊倒了,脸摔在地上,橙色查克拉也消失了。这给了卡卡西喘息的时间。他立刻瞬身至一棵枝叶茂密的槐树上面。

鸣子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卡卡西不见了,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橙色的查克拉又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鸣子突然出现在卡卡西面前,一脚踢了过去。不过,这次卡卡西有了准备,抬起手臂,挡住了鸣子的攻击。

水门饶有趣味地观察鸣子和卡卡西的战斗,发现鸣子的查克拉果然异常。

它像尾兽查克拉一样,是实体化的。甚至还时不时化作手臂,帮助鸣子完成某些动作。鸣子可以利用这查克拉判断卡卡西的位置,同时大幅增加自己的移动速度。可是,鸣子似乎并不能完全控制这查克拉。几次鸣子就要摸到铃铛的时候,查克拉都突然消失了,害鸣子摔倒,或者从树上掉了下去,还好卡卡西总是接住她,才没有受伤。

鸣子的体术也是一样不稳定。有时她的表现出色,甚至和卡卡西不相上下,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凭着直觉乱打乱踢。还有,鸣子似乎不会使用忍术。在战斗的整个过程之中,她没有结过一次印。

下午,鸣子的橙色查克拉似乎彻底耗尽了,卡卡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鸣子依旧没有抢到铃铛,可是,她还是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一直跟在卡卡西身后,满场地乱跑。卡卡西也不跑得很快,总是和鸣子保持着看起来她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抓到他的距离。时不时的,卡卡西还故意让鸣子抓到他,然后再使用替身术逃跑。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玖辛奈抱着晚饭,出现在演习场上。水门宣布游戏结束。鸣子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差点直接扑到在草地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卡卡西扶住了。鸣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水门甚至觉得,鸣子是早就知道卡卡西会接住她,才总是故意要摔倒的。

晚饭过后,玖辛奈坚持鸣子和卡卡西和她一起回家。可是卡卡西想要回自己的公寓,鸣子要和卡西一起。水门百般劝说之后,玖辛奈终于松开了鸣子的手。她蹲下来,又亲了鸣子的额头一下,才允许卡卡西领着鸣子走了。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郊区的道路没有路灯,只有月光为伴。卡卡西和鸣子路过一个菜园。里面罕见的种了十几棵半人高的茄子树,每棵树上都结了几十个茄子。

“卡西,看!茄纸!”鸣子指着菜园兴奋地说。

“是啊。已经到了茄子成熟的季节了。哎!你去哪?”

鸣子突然消失了。

一会儿,卡卡西听到菜园深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忙跑进菜园,鸣子满脸是泥地从一棵茄子树下钻了出来。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手里捧着一个非常大的茄子。

“你怎么能偷人家的茄子?”卡卡西跑到鸣子身边,想把茄子从鸣子手里拿出来。

“不行。”鸣子将茄子死死抱在怀里,不松手,“我想要茄纸。”

“你想要也不能偷啊,要去商店买才行。”

“商店里的茄纸不如这的大。”

“那也不行。”卡卡西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茄子开始从鸣子手里渐渐滑脱。

“求求你了,卡西哥哥。”鸣子哀求道,“我想给你吃一个大茄纸的说。”

“什么?”卡卡西不自觉地松了手,鸣子一下子摔了个屁墩儿。

卡卡西拉住鸣子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你想给我吃这个茄子?”

鸣子用力地点了下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卡卡西说:“求你了,卡西哥,蘑菇都丢惹。”

卡卡西看着鸣子撇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觉得实在太难办了。他不想偷人家的蔬菜,尤其是现在这种食物紧缺的时候。可是,他又怎么忍心拒绝鸣子的好意呢?

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武器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压在了菜园门口的石头板凳下面。这价格在商店已经够买好几个茄子了,就算是满足鸣子的一个愿望吧。

“好吧,这次就答应你了。可是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如果你再要这么做,就要从你自己的零花钱里扣了。”卡卡西严厉地说。

鸣子的嘴角立刻翘起来,咧开嘴巴笑了。她大叫着zhui喜欢卡西了,一边抱着茄子好像炮弹一样冲到了卡卡西身上,差点把卡卡西撞翻。

卡卡西勉强站稳,把鸣子头上的发卡摘下来,重新戴好,“看,这么乱来,头发都乱了。”

鸣子笑嘻嘻地嗯了一声。然后,她踮起脚,亲了卡卡西的下巴一下。

“zhui喜欢卡西了。”鸣子又说一遍。

“比水门老师更喜欢吗?”卡卡西问。

“嗯。”鸣子点了点头。

“比玖辛奈姐姐更喜欢吗?”卡卡西又问。

鸣子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之后,认真地说道:“更喜欢卡西。”

“那好吧。”卡卡西说着,弯下腰,亲了一下鸣子的额头。

“我也最喜欢鸣子了。”卡卡西说完,就拉起鸣子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脉脉地流淌在九岁小孩和六岁小孩身上,两人不时的笑声好似漫天繁星,又好像数不清的钻石,碎在了夏日夜晚的暖风之中。

木叶生物实验室中,生物学家大蛇丸的心情异常喜悦。

他隐瞒了身份不明小孩的尾兽血统,成功地将小孩塞给了波风水门。这种不稳定的查克拉,只要他稍做手脚,极易在村子暴走。到时,波风水门将名誉扫地,而他,大蛇丸,就将理所应当地成为木叶的第四代火影。

大蛇丸舔了一下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身后的密密麻麻的试管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嘻嘻嘻嘻,当他成为火影之后,就再也不愁没有足够的实验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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