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意外

领奖和后期乱七八糟的活儿江寻统统推给了林悦，自己和白槭一起去卫生间又换了一套衣服。她换的是篮球服，白槭换回了校服。距离女篮上场中间还隔了一个男篮，两人倒是不着急，在观众席避着李音玩了会手机，抬头刚好看到自己班上场。五班抽签抽到的是六班，原本谁都没什么想法。江寻一心二用，耳机里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live，眼睛却盯着篮球场上的四个男生，还有高一临时抓来充公的两位。江寻心不在焉正走神，忽然见白槭皱眉欲要起身，接着整个五班的观众席都“噌”地站了起来。

林悦气的差点揪住六班的人对着骂，李音连形象也不顾了，手里矿泉水瓶往地上一砸就飙了一句脏话。

“TM不会打球就开始玩阴的是吧？脸都不要了是吧？”

“CNMD那个十一号球服的傻B是谁？”

江寻刚刚走神，白槭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六班十一号球服的球员两次拦不下球，篮筐下趁着人多一脚踹在赵宇杰膝盖上。两人都下了场，不同的是一个是被裁判罚下去的，另一个是一瘸一拐被人扶下去的。江寻正气得不轻，转头就看见赵宇杰躺尸在观众席上，旁边跟了个白大褂的校医，火更大了。

对面已经换好了替补，五班的人却成了难题。仅有的四个男生一个都没剩下，这时候也不好找别的班借人，何况刚出了这档子事，全校都知道六班的篮球队什么德行，谁还敢借？只怕借出去回来的时候就躺担架上了。

江寻到底是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幸好白槭听不见。对面摆明了是捏准他们人手不够才敢极限一换一。略略思忖一阵，江寻果断从白槭带的本子上借了张纸撕下来，拿笔飞速起草一张申请书，叫来林悦：“把这个递到评委席年级主任那儿去，越快越好，还有，帮我拿一下男队的号牌。”

林悦看着申请表上一行字“因人数原因申请部分女生参与男子篮球赛”，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江寻伸手拿过号牌别在衣服上：“你说呢？”

林悦差点从地上蹦起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会儿你还有一场女篮一场女排呢！你让那帮魂淡折腾废了怎么办？我上哪儿找替补去？李姐知道了非得削你……”

江寻一巴掌招呼到林悦肩上，“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不告诉她不就完了？先斩后奏懂不懂？”

林悦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便被江寻一把捂住嘴推出观众席。

白槭余光瞥见江寻刚刚写的那张申请书，拉着江寻的衣角说不出话来。后者看见林悦远远冲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不动声色地拉起白槭的手，拿过拍立得相机放在上面，眨了眨眼睛，漾出温柔的笑意。

江寻唇齿开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冲白槭做了口型——

“等我回来。”

罚球动作江寻全让给了队里其他几个男生，中后期六班也基本看出了江寻才是几个人里威胁最大的，她不像那些那些男生有身高优势，她更侧重敏捷和体能耐力。

篮球在少年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江寻眉头微皱四下打量，寻找着突围的机会，在忽然之间加快了步伐，几番左拐右拐便冲过了两层对面的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场外的白槭眯起眼睛，尽管隔着很远的距离，她还是能依稀看到江寻镇定自若的神情。少年眉眼并不粗犷，反而十分秀气，夕阳的金光映射在她白皙的皮肤和飞扬的短发上，像缠绕了一层鎏金。

……

男篮赛很快在两队咬得极紧的比分中接近尾声。江寻毕竟后上场，体能还富富有余，超了对面两个三分球险胜。

六班的一群男生心知自己不道德，下了场就火急火燎准备逃离现场。冷不防肩上搭了一只微凉的手，身后传来少年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

“我兄弟还躺担架上呢，几位就这么走了怎么行？”

那人身体一僵，有些不忿，转过身来语气不善地回话：“那你想怎么样？”

江寻差点气笑了：“怎么样？啧，不怎么样。去我们班给他当面鞠躬道歉，医药费你垫。”

那男生本冲上去揪住江寻领子，本来想捶几拳 却发现江寻的力气意外的大，两手一挥便挣脱开，冲他玩味一笑，冲不远处拿着手机录像的梁毅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点。

那人见江寻还留了后手，立马偃旗息鼓，心知是踢到了铁板，也不敢跟她对着干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江寻“押”着去观众席道了歉。临走时还被江寻拿录像威胁了一回——

“你要敢找我们班人麻烦，这录像就是你暴/力/倾/向的证明。”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江寻又洗了把脸，差不多到女篮上场了。江寻刚在全校面前逞了回英雄，这会儿林悦就差把“江寻你是我的神”写在脸上了。

比完所有项目之后已是晚上七点多，江寻把白槭送出了校门看她上了公交车才返回身往奔向宿舍，也不顾还有两节晚自习，直接翘课走人。

开玩笑，运动会开了一天根本没留作业可写，额外的刷题为什么不会寝室边吹空调边写呢。江寻又隔着栅栏买了带冰的可乐，边喝边往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