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席看清他的脸,眼里微微惊讶。
“跟着我干什么。”
当着他的面,路席不急不慢的将手里的刀插入刀鞘放进了书包的侧袋。
盛清宴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眉梢挑起。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路席是吧。”
明明今天早上就从陈泊放那里知道了人的名字,盛清宴却还装模做样的问上一句,也不知图什么。
“然后?”
后者站在原地不动,沉沉的望着他。
内心思索,不懂这个平时明明冷清不近人的“名人”找他干什么。
难道——他知道!
他脑海中闪过今早那道好像能透过他的衣服目视他心里的视线。
几丝戾气从眸子里流窜出来。
“小同学,别这么冷漠,都同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留条后路好想见嘛。”
盛清宴似乎是站累了斜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姿势很是慵懒,眉眼含笑,略过他的问题说道。
“······”
“有事说,没事滚。”
声音低低沉沉的没有什么情绪,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很久没遇见过这么硬气的人,盛清宴眼里划过几分兴味。
他也懒得与他周旋,直截了当的说:“路席,正义之士?”
“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表情贱贱的,很欠揍,有种让人想打的冲动。
但路席内心却毫无波澜,只目无表情的望着他。
他嗓音平平带着似有若无的威胁道:“别多管闲事。”
前者直起身,轻笑:“我说你这人倒是和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交个朋友怎么样?你不亏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
他走到路席的跟前,伸出手。
“不需要,管好自己的嘴就好。”
路席低头盯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两秒,后退一步,抬眼对上他淡淡的说。
“啧啧,小同学怎么说呢,你这话还挺让人恼火。不过,谁让我心胸宽广呢,就不与你计较了。”
“不想和做朋友也可以,但是作为同学,好心的问你一句,校牌还在包里吗?”
盛清宴也不生气,平静的收回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开口。
话里的意思,路席一听就懂。
他问:“你捡到了?”
盛清宴:“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话依旧很欠揍。
路席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伸出手示意他将校牌还给他。
眼前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却装看不懂:“小同学这是什么意思?”
“牵手?”
“那我有点为难,毕竟我和你连朋友都不是,怎么能做出此种亲密的动作。”
“不过,谁让我心肠善良,这个要求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惊骇之言一句接着一句从盛清宴的嘴里吐出。
路席这种情绪轻易不外露的人不免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正当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魂穿了,和学校传言中那高冷不可近人的宴神半点关系沾不上时,手就被一股温热覆住。
“你莫不是有网上说的那个大病?”
“作为同班同学,建议你花两块钱坐k2去禧城建设路13号看看。”
路席满脸黑线,猛的从甩开握住他的手,冷冷说道。
后者无辜的撇撇嘴:“小同学你刚才伸手不是让人牵你的意思吗?”
路席:“……”
盛清宴:“难道我会错意了?”
路席:“……”
盛清宴:“你又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啥意思,这怪我吗?不怪啊。
你还骂我有病,让我去精神病院,小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
盛清宴嘴里说着委屈巴巴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笑嘻嘻。
路席实在不欲与此人在这里上演一场狗血情景剧:“把校牌还给我,谢!谢!”
后面两个“谢”字可谓是咬牙切齿,仿佛眼前之人再继续阴阳怪气,就会挥起手给他抡上一拳。
盛清宴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牌子给人递过去:“喏,拿好了,可别再掉到那没什么人经过的深巷胡同里,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巧,遇到我这个好心人捡到还给你。”
路席愣愣的接过校牌:“你看到——”
“行了,我先走了,下次揍人注意点,这事我不说出去。”
话还没说完,盛清宴就打断了他的。
看着眼前这个男生转身慢悠悠离去的身影,路席眼里一片复杂。
这人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他想不清楚,也不想去琢磨个结果出来。
他将校牌塞进书包,迈开腿朝与盛清宴相反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