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27

少瑜不在乎萧夫人的眼神，只是见少商总是不经意的关注，而萧夫人又全在对程姎殷殷关切。

心下微微摇头，轻轻打开窗看看了街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伸出手，似要接下几片洁白的雪花，轻声说道:“瑞雪兆丰年，明年定会是一个好年的。”

凌不疑站在城墙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楼下行驶过去的马车，盯着那仿佛跟雪融为一体的柔夷，想到那个软糯狡黠又带着利爪的小女娘，嘴角不禁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元旦也挺好的！

梁邱飞凑了凑，一脸懵道:“少主公，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街上没什么特别的啊，总不能是看程家的马车吧？

凌不疑望着空中飘荡地鹅毛大雪，轻声道:“天降瑞雪，马上就要正旦了。可曾给军中兄弟们，备些年货？”

梁邱飞不可置信地重复道:“置办年货？”胖乎乎的圆脸懵懵地看向自家大哥，少主公这是咋了？置办年货是什么东西？

“备一些干果点心吧！”凌不疑心情有些愉悦，眼中似乎多丝柔色，缓缓道:这……这也是我们回都城的第一个正旦…”

“少主公，不是从不过这些团圆节的吗？”梁邱飞嘟嘟囔囔的，结果被他大哥梁邱起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连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废话。

梁邱起小心翼翼道:“少主公回城多日，也未曾去拜见过城阳侯，朝着已有些闲言碎语，听闻城阳侯已向陛下奏请多次，想邀请少主公正旦归家团聚。”

“不去。”一听到凌益，凌不疑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眼里的温柔也再也不见，紧邹着眉头转身离去。

…………

搬新宅是个大日子，大到三更天就被唤醒了，少瑜裹着厚厚的皮毛大氅，少商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打瞌睡不说，偏生嘴里还不歇息，一路都在嘟嘟囔囔。

另一侧是端庄娴静的程姎，后面是一群掌灯的婢女，一行人都跟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程老太太逛啊逛啊逛……

程家的新宅，在少瑜看来虽没那么精致，也不宏伟，但也不失为一种简约的美感。

这里的房屋建筑皆是这样，不过新宅比起原来的那个实实在在大了好几倍。

也不知道萧夫人如何安排的，她和嫋嫋今后是不是就要分开住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不继续一张床就好。

“不行。”正做在地上东歪西倒打瞌睡的程少商，一听到要跟少瑜各住一个院子，人立马就清醒了，道:“不要，我跟婳婳十几年从来没有分开过，而且我还要照顾婳婳呢？”

“又不是没多余的院子，住一起做什么？而且咱们家有的是婢女，不需要你照顾，你还是留着功夫读书写字吧！”萧元漪早就像将两个女儿分开了，两人都精，呆一起更不好管教。

而且嫋嫋和婳婳越是亲密无间，岂不是更显得姎姎一人孤孤单单的。

程始连忙打圆场道:“嫋嫋和婳婳毕竟相依为命十几年，不舍得分开也很正常嘛…”结果话音刚落，察觉到萧夫人瞪过来的眼睛，立马咳咳～转换道:“但是……你们现在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

还没说完，又被两个闺女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始没顶住压力，只能再次咳咳道:“夫人啊，要不这样，就让让嫋嫋和婳婳住一个院子，不同屋，就住在咱们旁边的院子。”

那庭院不仅大，而且还十分精美，是万将军给第一个女儿修的，前有花树后有竹林，游廊环绕，还有一条洁白圆石铺就的小径，甚是风情隽致。

“谢谢阿父。”程少商怕阿母又要说什么，连忙拉着少瑜趁机跑了。

程始还不望笑呵呵道:“慢点儿，小心摔着呢！这俩孩子，咳咳…”

萧元漪又无奈又忍不住生气，瞪着程始严肃道:“你就惯着她们吧！”

“元漪，你不要对闺女那么严苛，咱们嫋嫋、婳婳都是聪明的好孩子。”程始嘟嘟囔囔道:“十几年都没宠过，还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宠宠嘛！”

一句话堵得萧元漪不上不下，合着都是她的错了，倒是都高兴了，没一个人考虑到姎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