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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说英雄谁是英雄:璃人心上

【红袖刀定风雨,机关算尽终成空】

(中)

花无错独自一人来到金风细雨楼

他刚走了进来,就听见一道声音

苏梦枕“花无错,你可知错!”

苏梦枕从二楼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苏遮幕的牌位

花无错抬头看见苏梦枕手中的牌位,有些震惊,那老头子竟然已经死了

花无错“果然是不中用啊,还没等到我来杀你,你自己就死了!”

这说的自然是已经去世的苏遮幕,可花无错说的是实话吗,他真的会对苏遮幕下手吗

苏梦枕“你和楼主是歃过血,烧过黄纸的兄弟,我到现在还留着你命,就是因为你没有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他虽然囚禁了苏遮幕,但是他确实是在乎兄弟情的,没有对苏遮幕下手

苏梦枕“可你是叛徒,这也是事实.”

他是六分半堂的人,也一心想要楼主之位,这不假

花无错“是又如何?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少为楼里做事啊.”

苏梦枕“你是为楼里办了不少事,但一个六分半堂出身的人,做我们楼里的楼主,传出去,江湖上便再也没有金风细雨楼,只要我苏梦枕在一天,这件事就别想指望.”

苏梦枕“花无错,你可知错?”

他又问了一遍

花无错癫狂的笑着,然后拔出了刀

苏梦枕抱着牌位拿着红袖刀直接从二楼用轻功飞了下去,一道劈断了花无错的刀

花无错看了一眼断刀,把它扔到了一旁

花无错“匣子就在你手里,传出去我在江湖上便没有立足之地了,你是天下英雄之冠,能死在你手里,我不亏.

他坦然的张开手臂,赴死的样子

花无错“来,给个痛快的.”

苏梦枕冷淡的看着他,不打算出手,毕竟金风细雨楼重仁义

苏梦枕“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金风细雨楼讲仁义二字,可你的所作所为却全然不像楼里人!”

花无错一听他不认为自己是楼里的人,瞬间气愤大喊

花无错“你放屁!我有的是机会把你老爷子剁成肉酱,刀就在我手里,我为什么没有动手?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楼里人!”

他颤抖的手指了一下苏梦枕

苏梦枕看着花无错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来了自己和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这些年花无错为楼里出生入死,大家都看在眼里,若现在问他是哪边人,只怕花无错自己也说不清

苏遮幕说人要讲仁义,不然和牲口没两样,苏遮幕一直留着花无错,就是因为他还有个人样

苏遮幕让苏梦枕把花无错一人叫来,当着自己牌位的面问花无错服不服输,认不认错

花无错若知错,便留他一命

苏梦枕回过神,从怀中拿出那张拓印纸,然后扔到了一旁蜡烛之上烧毁

苏梦枕“有你这句话,我便没了杀你的理由.”

因为花无错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苏梦枕“至于拓片,对我一点也没有用.”

苏梦枕抱着牌位走近花无错

苏梦枕“老爷子临终前还有句话让我问你.”

他举起牌位放到花无错面前

苏梦枕“花无错,你认不认输,知不知错!”

他又问了一遍,这是最后一遍

花无错看着那牌位,想起了苏遮幕的脸,眼里闪过泪珠,一片复杂

他跪在了牌位面前

花无错“我输了,我错了.”

花无错和苏遮幕两人一辈子兄弟,其实谁也舍不得真的杀了谁,可惜两人立场不同

还好花无错最后认为自己是金风细雨楼的人,而不是选择六分半堂

金风细雨楼大门打开,苏梦枕走了出来

门外的杨无邪、王小石、白愁飞、温柔、还有几位主事早已等待半天

他们身后的左右两边站着两排人,手里拿着刑器

苏梦枕往前走了几步,露出来身后缓慢走着、神情失落的花无错

苏梦枕“老楼主已逝,古董是六分半堂暗桩,已被我在苦水铺处决,香主花无错犯忤逆罪、企图谋夺楼主之位,按规矩逐出金风细雨楼.”

花无错犯的错误是的确存在的,饶了他一命,但也要逐出楼中

被逐出楼中之人是要被三刀六棍打出去的,花无错被第一棍打伤腿,第二棍敲在了头上,已然流血,他从地上爬起来接受下一个罚,直到刀捅在他腿上,他才走不动

到了最后,他是从楼中爬出去的

从受刑罚执行的地方到楼中河上石桥的台阶之上全是他的血迹

倒是颇为凄凉

犯了错就要爬着出金风细雨楼,能留他一命已是仁义

刑罚结束以后,苏梦枕召集了楼中众人,正式继承楼主

他看着下面的众人开口道

苏梦枕“各位主事,大家各为其主,过去的种种一笔勾销,往后都还是楼里兄弟,大家都知道金风细雨楼做过什么,却不知道它还能做什么,以后金风细雨楼就是我,我就是金风细雨楼.”

他把手中的白玉扳指亮了出来

众人举起双手低头行礼,口中齐声说着

“风烈如金,细雨永存,长风沐泽,万山可踏!”

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楼中

六分半堂中雷损得知了花无错最后认为自己是金风细雨楼人的消息,按照金风细雨楼的家法被逐了出去

雷损把十堂主的位置给了鲁箭三,然后让他去解决了花无错

毕竟花无错自己都不认为是六分半堂的人了,那就是叛徒,也没必要留着

-

苏梦枕换了一身黑衣,从一楼一直走到了最高的一层,他敲响了钟声,敲了三下

敲完之后他走到栏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又想起了他父亲

细雨楼是他父亲一手所创,他问过父亲为楼里有没有留下百年之计,他父亲说金风细雨楼不是他儿子,苏梦枕才是他儿子,苏梦枕就是他为楼子里留下来的百年计,苏梦枕就是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摘下手上的扳指紧紧握在手中,又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他拿出手帕捂住了嘴,把手帕放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上面的血

此时他身后传来了惊呼的声音

温璃“苏哥哥,你…..”

是温璃,她得知了苏遮幕离世,来到金风细雨楼之时便看到苏梦枕走到了钟楼之上,她跟了上来,刚上来就见到苏梦枕在弯腰咳嗽

温璃走到苏梦枕身旁,注意到了他手帕和嘴边的血,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和无措

苏梦枕一见她过来,拿手帕急忙擦了下嘴边的血

可他看不见嘴边哪里沾血,并未擦干净

温璃拿出自己的手帕,伸出手细腻又轻柔的擦干净了他嘴边的血

温璃“为何会吐血,你之前还没有这样,没有按时喝药吗?”

她看着苏梦枕难受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苏梦枕“无邪准备的药一直都有喝,今日吐血我也有些惊讶,不过我这副身躯什么情况不可能发生.”

他平淡的像不在说自己一样

温璃注视着他,眼眶里不禁流下了一滴泪水,低下头有些慌张

苏梦枕伸出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苏梦枕“哭什么,我至少也不会那么快死.”

温璃抬眼瞪了一下他

苏梦枕“好了好了,是苏哥哥说错话了,你怎么来了,不生我气了?”

温璃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口

温璃“嗯…..我听说苏伯伯去世了,节哀….”

苏梦枕“父亲的寿命就到那里,人总有去世的一天,纵然难受,可也要接受.”

他勉强一笑

温璃看着他挤出来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伸出手抱了抱他

温璃“苏哥哥,你以后就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了,要加油啊.”

苏梦枕点了点头

温璃退出他的怀抱,扶着他走了下去

最后温璃亲自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才离开金风细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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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六分半堂,没有去找温柔他们

温璃刚走进自己住的琉璃院,看到了树上本不该在此时开放的白色玉兰花,一时有些惊喜,她走上前摘了两朵戴在头上

然后温璃走进屋子里,换了件素白的纱衣

等她走出房门,已然是一身白,她向着金风细雨楼的方向行了一礼,苏遮幕离世,她总要守孝一段日子

等雷纯走进自家妹妹院子时,见到的就是她一身白,在给金风细雨楼方向行礼,她微微笑着摇头走了过去

雷纯“韵儿,你在给苏伯伯戴孝?”

温璃行完礼听到了雷纯的声音

温璃“姐姐,苏伯伯去世,我最起码也要有礼一点.”

雷纯“你这样父亲见到怕是要生气了.”

温璃却不在乎

温璃“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他若是要生气,那就生吧,姐姐来找我有事?”

雷纯点了点头

雷纯“你回了六分半堂,去见见父亲,估摸着他也快办完事了.”

温璃自是想雷损的,虽然假装不愿意,但还是和雷纯去了堂屋等雷损

二人到的时候雷损还没回来,她们让人拿了鱼食儿喂着缸里的小鱼

不久后雷损也回来了

温璃和雷纯放下手中的鱼食走了过去

雷纯“爹.”

雷纯先开口

雷损“纯儿,办完事情了啊.”

然后他又看着走过来的温璃,眼里带着惊喜和思念

温璃别扭的喊了一声

温璃“爹…..”

雷损“诶,闺女回来了就好,爹和你好久没见,很想你.”

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声“爹”,他瞬间愉快笑了起来

一旁的雷纯佯装生气

雷纯“爹爹见了妹妹如此开心,见到纯儿不开心吗.”

雷损哎呦了一声

雷损“我的大闺女哟,爹怎么会呢.”

刚说完他就注意到了温璃头上的白花,果然有些不开心

雷损“韵儿,你亲爹还没死呢,你戴这种破玩意儿干什么,摘了.”

他刚打算自己上手摘,温璃就往后退了一步

温璃“我是为苏伯伯戴的.”

雷损叹了一口气

雷损“苏遮幕是死了,可是你和苏梦枕之间的婚约五年前就解除了不是吗,你没有必要替苏家做这些.”

温璃“婚约不作数了,情义也不作数了,所以爹就下得去手去杀苏梦枕是吗?”

雷损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

雷损“苏梦枕?他早就该死了,我要是早杀了他,我省了多少麻烦呐,你们俩也就不会纠缠不清了.”

他指了指温璃

温璃“要不是因为你当年定亲,我怎么会认识苏哥哥,又怎会喜欢上他,我为苏伯伯戴孝是应当的,而且就算你再怎么和金风细雨楼不对付,我也不希望你杀苏梦枕!”

雷损皱了皱眉,苏梦枕虽然优秀,但世间男儿万千,她看上谁不好

雷损“我的好闺女,世间男儿万千,你何必只看上他一人呢?而且苏梦枕现在已经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了,江湖不再太平了,你就别对他有任何念想了.”

雷纯见二人又要吵起来,赶紧拉着温璃的手示意她不要气父亲

然后又看着父亲

雷纯“爹,韵儿一时之气而已,您倒也不用说有无可能这种话.”

雷纯“我也回来了,六分半堂的令牌就给爹吧.”

雷纯拿出了之前雷损给她的令牌还给了他

雷损“这才对,江湖不太平,纯儿啊,你就别管这些破事儿了,韵儿,你也是.”

江湖中的争斗,他是真的不想让两个女儿参与

温璃“在我眼里,这世间所有的男儿郎都比不过苏梦枕.”

温璃“更何况,江湖从未太平过.”

说完这句话温璃就转身离开

雷损看着女儿的背影,最后也有些生气的转过了身

雷纯默默行了一礼,然后打算去找温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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