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古堡

杰佣之有种爱老子

Love Me if you Can.第一章

“维克多，你既然铁了心要去挑战魔王，我也无法拦住，”国王看了一眼大臣穆罗，“你只身前去肯定是不行的。穆罗，上次你说的那个优秀的骑士在哪里？”

“陛下，您说的可是那个新来的年轻人？”

“正是。”

“他此时没有任务，应该就在城里。”穆罗回答道。

“很好，就让他来帮助维克多吧。”

“那么现在就让我见见那个年轻的骑士吧。”维克多说。

“是。”

*皇宫大殿*

皮靴的踏踏声回荡在大殿内，清脆有力。

“陛下。”卡着兜帽的人单膝跪下，右拳贴地，俯身低头。

“起来吧。你的名字是……？”

“奈布·萨贝达。”少年站起身来，略微整理兜帽。

维克多站在他身边，紧紧盯着他看。明明看上去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却满身绷带。眼神冰冷得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谈话中吐出的字也屈指可数。

几句话简单解释之后，年轻人了解了情况。得知国王想让自己随王子一同挑战魔王，他停顿了几秒。

“是。”

他接受了。

维克多不敢相信。

是啊，魔王的邪恶谁能不知道？每隔几个月都要屠杀一个城镇，手段极其残忍，况且有强大的魔力，谁都没有能力打败他。他知道这个做法分明是送死，但还是接受了任务。

【自己的生命就这样可以直接丢弃吗？还是说你已经有把握打败魔王了，奈布萨贝达？】维克多在心里疑惑。

少年微侧过脸来，注意到盯着他出神的王子，“殿下想现在就出发吗？”

“……？”

*城门外*

“不要准备太多人。行踪会暴露。”

一支20个士兵的队伍，几辆马车，一位骑士，一位王子。悄悄地，没有任何仪式地，从侧门离开了城邦。

远望遥远又空荡的道路，又回顾身后的城市，王子努力眶住眼泪，策马前行。

年轻的骑士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仿佛生死都与他无关，仿佛魔王正是他要去探视的朋友，不存在一丝恐惧。

维克多知道他很有能力，做事出色，虽然整个人冰冰冷冷，但是他真的很想和他好好相处。

一个月夜，维克多坐在篝火旁吃晚饭。

出门已有四五天，他甚至没有和他的骑士说过几句话。他心里有些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将一群年轻人拉入了万丈深渊。

“萨贝达，到这里来。”思考片刻，维克多朝骑士挥挥手。

“殿下。”

维克多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啃面包，“就让我们来谈谈心吧。你觉得呢？”

“……是。”

那天晚上维克多说了好多好多心里话。这种和人畅谈的感觉不知已多久没感受过了。

年轻骑士的话还是很少，时而点头回应，时而轻轻嗯一声，在这次「畅谈」之中，他更符合一个倾听者的身份。

第二天清晨醒来，维克多颇感愉悦。已记不太清昨晚具体聊了些什么内容，只有舒畅留在心中。就像心脏处的一把锁被打开，负面的情绪也随之而去。

一时间，甚至忘记此行的目的是打败魔王。

“殿下，”骑士看着手中的地图，“大约再走两日就到了。”

王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头。

天将黑未黑时，维克多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奇怪。上午还能看到葱郁的大树，现在竟全是干枯枯的枝条，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遮蔽。原先青青绿绿的野草也被脏黑高耸的杂草代替。不时传来鸟叫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大哭。

“萨贝达骑士……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维克多有些害怕了，悄声问身边的骑士。

“嗯，”年轻人打开地图看道，“殿下，我们已经进入魔王的森林了。”

“魔王的森林？”

“夜莺森林。这里已经属于「魔王领域」了。”

王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鸟的叫声好像愈来愈近了，身边的杂草丛也突然冒出桀桀的声音。

“这片森林的尽头，是断崖。”

身后的士兵开始有些动摇了。年轻人早已注意到他们心态的变化，“不过也没关系，应该会有吊桥。这个地方也只是荒芜了一些罢了。”

“……说的也是。”维克多苦笑道。

当天边再也看不到太阳的光芒时，队伍停下脚步，生火休息了。

维克多躺在自己的帐篷里辗转反侧。

【明天就要见到魔王了……】

【……或者说明天就要赴死了？】

【萨贝达骑士会怎么想呢。】

……

……

……

翌日，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天还未亮就继续赶路。几乎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沉重的。

怪鸟的叫声，杂草的响声消失了，只有马蹄踩断枯枝的声音。咯吱咯吱，踩进所有人的心里。

约有中午时分，队伍来到了断崖边。

“殿下，你看。”奈布将望远镜递给维克多。

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一座巨大的城堡。明明这边还是晴天，那边却乌云密布。

“那就是魔王的住所了吧？”

“是的。那里就是「赤色古堡」”

年轻的骑士示意大家稍作休整，自己则迈步走向断崖边。

他用皮靴踏一踏地面，沙土沾染在靴子上，这片土地好像很久没有品尝过雨水的滋味了。

幸运的是，这里果然有一座吊桥。两根矮矮的木桩被钉在土地里，铁链一直延伸到对面。两根木桩之间距离很近，桥窄得只能让两个人并排行走。

桥上的木板看起来有些危险，有些只剩下一半挂在桥上，有些甚至已经不见踪影了。

【原来挑战魔王的人这么多啊。】奈布暗想。

每当风吹过来，就会摇动桥上的铁链，让叮铃叮铃的声音回荡在深不见底的山谷。

年轻人抬起一只脚轻轻搭在桥上的第一块木板上，随后用力向下踩了踩，木板连着木板，几乎使整座桥都晃动起来。

奈布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遁入山谷又反弹上来，转身离开。

维克多还在用望远镜盯着远处山尖上的城堡。乌云笼罩下，山和城堡像是一张剪影，昏暗暗的，看不清楚。

“殿下，前面有一座吊桥。”

维克多停顿了一下，点点头：“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骑士决定留下两个看起来状态不好的士兵在原地照看马匹，因为那座看起来就就摇摇欲坠的桥大概承受不了马匹的重量。

王子来到了矮木桩前，探头向下瞄了一眼，除了一片乌黑，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的映衬下，这座木桥似乎也变得更加脆弱了。

“我刚才试过了，踩起来没有问题。两个人一起走更快些。”骑士来到王子身旁。

一旁的士兵们将信将疑，不过也有大胆的已经踏上了木桥。桥上的木板被踩得吱吱响，军靴的踢踏声和锁链的摇晃声碰撞在一起，一直延伸到桥下的深谷中。

年轻的骑士示意维克多紧跟着自己，然后踏上吊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重，一块一块地试探木板是否结实，然后再踩下去。

说实话，主要原因确实不是为了自己的的命，而是身后的王子殿下。

维克多手心冒汗，紧紧抓住吊桥的锁链，一步一步跟在奈布身后，踏着他留下的脚印。

即便站在桥上有些许摇曳感，不时有残缺的木板脱落，掉下深谷，但是最终还是所有人都顺利地到达了对岸。

大家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待着他们。

维克多又举起望远镜，望向那座古堡。在周围密林的掩盖下只能浅浅地看到塔尖。过了这座吊桥之后，明显感觉与它拉近了距离。

这里的树木生长繁茂，只是颜色灰灰暗暗的，让人不太舒服。不知为何，明明才刚过中午，天色就暗了下来，四周泛着薄薄的雾，和刚才在对岸的景象又是一个天翻地覆。

没有了马匹，赶路的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不过也可以借此时间与骑士讨论一下作战计划。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没有人熟悉这里的地形。从未见到过的古堡，竟然刚见面就要进入并杀死古堡的主人，真是有些可笑。

这看起来真的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萨贝达，你觉得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计划？”

年轻人低着头想了很久：“偷袭吧。”

眼看着距离古堡越来越近，大家的心也怦怦地跳得越来越快。

面对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王，这次究竟是人类的胜利，还是又一次悲剧呢？

“陛下，不要再往前走了。”骑士停下了脚步。

“什么？可是还有一段距离才到古堡呢。”

“这里树木丛生，不容易被发现，我们就在这里隐蔽几天，观察好周围再行动。”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

维克多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如此莽撞，竟毫无计划就妄图直接闯入。

抬头望着那座暗红色的古堡，陈旧却又华丽，在乌云和蝙蝠的映衬下似乎透出一种别样的美感。黑暗的城堡，看不到一丝亮光，只听得见怪鸟的叫声。

“殿下，我先带几个人去摸索一下道路。”

“好，一定要小心。”

年轻的骑士身后跟着几个士兵，维克多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丛林之中。

出门在外，自然不如宫殿中舒坦。然而维克多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学习着如何独立生存，他也很庆幸自己有个能干的助手。

骑士这次离开让他很不放心，却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待在原地后悔没有一起去。

虽说才认识没多久，但是这个姓萨贝达的人确实教会了他很多事情。

临行前从父亲那里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据说去年在边境地区与敌国交战时，他立了大功。不仅仗打得漂亮，谈判做事也很妥帖。他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还未开口就让人畏惧三分。

不过对于他的身世，倒是无从知晓。从未听他提起过父母，也好像没有兄弟姐妹。听说几年前征兵时，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就来报名了。除了一把形状特别的军刀以外，一件行李也没有。

这个人像是突然出现一般，降临到了城中。他平日里很少说话，存在感可以算是一点也没有。他能被大家所知道，还是因为他出众的身体素质。

萨贝达从未对人说起过他的故事。就算有人问他，他也会搪塞过去。大概是有不美好的回忆吧。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得好。王子这样思考着。

【我果然还是太莽撞了。只是可惜让萨贝达这样优秀的人也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维克多看着天，黑乎乎的一片，像极了他的心情，因愧疚拧成一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骑士才回到营地。

看到完好无损的几个人，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应该相信他这样出色的骑士。】

“殿下，城堡四周都已摸索清楚了。”奈布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土地上画起来。

“中心的圆是城堡，大门在南边。我们现在就在大门的东侧。除去大门外，一共有三个地方可以进入城堡。最危险的在大门西边的侧门，因为距离大门很近所以容易被发现；最安全的是北边花园旁的一条裂缝，不穿护甲的话应该可以进去；最西边还有一棵很高大的古树，树枝延伸到二楼的窗户附近，目测可以过去，只是费时费力。那么，您现在有什么主意了吗？”

维克多很惊讶他能这样仔细地寻找可利用的资源。想一想刚才，除了呆呆地后悔和愧疚，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辛苦你了。”

“我的职责，殿下。……您有计划了吗？”

“算是吧……魔王的能力很强，如你所说，正面进攻我们一定占不到优势，倒不如小心谨慎地行动。我想应该先有几个人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其他人再从背后悄悄行动。这样如果偷袭不成功的话就两面夹击。你觉得呢？”

“说起来到确实很简单，但他的力量肯定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不过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计划了，毕竟来挑战他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也无法得知城堡的具体情况了。”

“那么，我带着10个人在前面吸引火力，你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面偷袭，如何？”维克多计划着。

“不，吸引注意的事情交给我。殿下应该在更为安全的地方行动，保护您是我的职责。我就从大门西边的侧门进入，假装被发现来吸引他的注意，殿下就从花园的裂缝潜入，悄悄绕到城堡后方伺机而动。”

“也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尽快通知给士兵们，我们明晚就行动。”

“是。”

To Be Continued.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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