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魇

“当时是这样，但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控制了我。那时我杀了你师父之后......也觉得很对不起他，希望他能原谅我吧。”伍六七微微垂了垂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原来当初......是这样。”欧阳赞怀着低沉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他轻轻抬起了头，声音显得有几分激动，又染得沉重：“这次我会放你走，但，下次再见......就是生死之争了。”

伍六七“嗯”了一声，眼神透出些许暗淡，阖了阖眼，言语中尽显疲惫。望着欧阳赞离开的背影，伍六七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无人看到的是，在他离开后，欧阳赞轻声喃喃了句话：“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伍六七在告别欧阳赞后，就回到了那座木屋，他的......“家”。

屋中寂静无比，他也在看到梅花十三静阔的睡容后而缄默不语。伍六七忍不住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也许，只有这一刻时，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伍六七。

不会生活在刀光剑影，行走于血路中的他。

看着蜷缩在角落中的梅花十三，他还是不免地皱了皱眉，心中闪过一抹无奈。伍六七轻轻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抱到了床上，目中尚是迷惘一片。

在轻呼了一口气后，他便倚靠着床边闭上了双目，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他胸膛的律动，在一片平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说是梦魇，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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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吗？你武功练这么好，有想要保护的人吧。”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没有感情的基调问道。

而那时的柒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面上无一丝表情，只是微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注视着手中被洗净的血迹。但他清楚，这些鲜血，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洗净的：“我系一个刺客，只会杀人，从嚟唔会保护人。{我是一个刺客，只会杀人，从来不会保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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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来？”疑问中尚带着一分犹豫，却是预料之内。

身边人眼中仍是毫无波澜，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魔刀。

千刃出鞘，亦人亦魔，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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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守则第三条，任务之外，他人之事，绝唔出手。{刺客守则第三条，任务之外，他人之事，绝不出手。}”

在无情的双目中，不曾见到过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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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是映在少年瞳目中惊恐的目光。

透过他自己猩红的双眼，染得血红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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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就要带佢走，我睇下边个够胆拦我。{我今天就要带她走，我看谁敢拦我}”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面容，增上了一抹冷峻。

是话毕，一把冰凉的短刀从后方刺穿了身体。他捂住胸口，刀上到处染着不知是谁的血，半跪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并无多少的惊讶之感。

柒深喘了几口气，眼瞳骤然加深。紫黑色的内力注入魔刀千刃，石桥坍塌无人幸免。

他也坠入了冰冷且令人窒息的海水之中，下沉，又下沉......

伍六七猛然惊醒，像梦中的他一般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他知道自己的宿命，知道自己该如何。

伍六七没再去看正在睡梦中的梅花十三，咬了咬后槽牙，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屋子。

——

安静得不同寻常的屋内，梅花十三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倏然间睁开，一双碧色的眼瞳出现在面前。

她微撑了下身子，皱着眉头，眼中的朦胧在一瞬间化为清明。

自是知道了他早已离开，梅花十三却在心中暗暗苦恼自己的警惕性竟然又降低了。

在这个傻子身边自己怎么就这么放心啊......

她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是落魄的无情......

作者134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