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第一章 初遇

“你们听说了吗？那程家大公子竟落山为寇了?”

“我听说了据说那程大公子还把程老爷给气倒下了！程老爷已经对外宣称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程祭南听着这些话语只觉得很无奈，他不就是落山为寇了嘛，那人都有好坏之分，自己又不是要当坏人打家劫舍，真想不明白他那么大反应干嘛。

程祭南一边想着怎么说服自家老头子同意自己当土匪一边急忙忙地往家赶却一时不察撞上了人“诶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程祭南忙把人扶起来。“咳……咳，我没事”魏长风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男子双瞳翦水，眉如墨画，心想好一个貌若潘安，冠如宋玉。

程祭南看着抬起头来的魏长风也暗暗吃了一惊，眼前的男子让他想起了一句话: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面生女相而不妖，浑身的书卷气息看来是个书生。

“公子 !”就在两人相互打量的时候一声急切的呼喊把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来者一身小厮打扮，看来是来找这书生的，程祭南心想。“公子，你可让仨儿好找啊!”小厮向书生埋怨道。看来主仆关系应该不错，程祭南又在心里下了一个定论。

仨儿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仿佛才看到程祭南似的问魏长风:“公子，这是谁啊?你新交的朋友吗?虽然我们才搬来的林城，但是你肯交朋友老爷和夫人肯定会觉得很欣慰的……”仨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魏长风打断了“在下魏长风，敢问阁下贵姓?”“免贵，姓程，程祭南。长风烈烈，难行折舵之舟，公子，好名字”程祭南笑道。“祭南祭南，公子可是取自‘祠祭大泽，倏忽南临’?”魏长风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公子好文采 我这本来还觉着这名字声希味淡，今儿个听公子这番话倒是觉着这名字尚可登大雅之堂了。”程祭南若有所思道。

仨儿一听俩人不认识，不免瞠目结舌，心想自己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好交友了?但自家公子的事他也不好多问，便将这一路听见的传闻讲给魏长风听:“公子，你听说了吗？程员外，就那个程老爷子他儿子落山为寇了，据说还把程员外给气倒下来了。你说这程大少爷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要去当山匪……”

魏长风没打断他的话，只是看着眼前的程祭南，若有所思，姓程，在这林城，程姓好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姓的，而程家这时候不能在程老爷子身边伺候着的好像也就剩那么一位了——那位把程老爷子气倒的程大少爷。

“程大少爷，久仰。”魏长风淡淡说道。程祭南还没有什么反应就见一旁的仨儿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没了声响，程祭南无视一旁目瞪口呆的仨儿对魏长风笑道:“魏公子真真是个妙人儿。”魏长风谦虚道:“过誉。”

程祭南:“魏公子初至林城，可要在下做个向导介绍介绍这林城?”

魏长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仨儿，你先回去吧，我与程公子一同逛逛，记着与母亲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仨儿道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 离开时还不忘瞄了一眼程祭南。程祭南只觉着好笑 他有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二人一同游玩了大半个林城，也熟悉了不少魏长风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发问:“你为什么会想着落山为寇呢？”

程祭南愣了一下才笑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魏长风也没有想到程祭南会如此直接了当地发问，道:“自然是可以的，主要是程公子觉着在下是否值得你信任。”

魏长风巧妙地将问题又抛了回去，这让程祭南越发欣赏他了。程祭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魏长风带到一间小茶楼的包间里。

二人落座，小二沏了壶茶便识趣地退下了。

“你觉着当今朝廷如何?”程祭南直接发问。

“圣上受人蒙蔽，奸臣当道，”魏长风略加思索道。

“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仕途已然不通，只能通过曲线救国了。”程祭南开口。

魏长风有些惊讶的看着程祭南，他没有想到程祭南的野心与抱负竟然如此之大，妄想改变这

风云变幻的朝廷。

魏长风已经察觉到程祭南的意图，却也没有点破，而是等着他自己开口。

程祭南知道魏长风在等着自己说下去，也就没有再卖关子，直接明了地点出“我看魏公子一身书生打扮，身上也有一股子书卷气。想必是要进京赶考吧？”

“程公子好眼力……只是……程公子还不愿坦诚相见么?”

“魏公子这话说的，在下本想着循序渐进的。可眼下看来若是再不直入正题，魏公子怕是要烦了。”程祭南笑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想拉你入伙!”

魏长风早有准备，直言“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撬动朝堂?你又怎么保证我入伙不是跟着你一起跳火坑?”

面对魏长风的质问，程祭南只是笑道:“凭我家缠万贯，凭我自幼习武，凭我师从张渊，又凭我觉着你是个有才之人。在下不才，却也惜才!”

“你竟师从张老先生!”魏长风暗暗吃了一惊，是了，也只有张老先生的学生配得上这野心与抱负了。

家财万贯，资金充足，养得起军队!后续的武器装备有钱也能通过特殊渠道获得。能成为张老先生的座下之徒可见他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只是有才华便靠得住了吗？魏长风不敢保证，可他眼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怎么样?”程祭南看着陷入沉思的魏长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魏长风不语。

程祭南有些急眼了，这可是他难得看对眼的人“喂喂喂！大哥，为了拉你入伙我可是把我全部家底都掏出来摆在你面前了啊！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你需要我做什么？”魏长风开口。不跟他一伙我还能跟谁呢？就算我不跟着他，我难道就能找到一个比他还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了吗？又或者是我真的能够找到一个比他先天条件还好的人吗？答案他也不知道，只是几率会很小吧。

程祭南笑道“简单简单!啊风，诶!我可以喊你啊风吗？毕竟是自家人了!”

“可以。”魏长风并不在意，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

“你只需要继续你的人生轨迹——考取功名就可以啦！争取能够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当然，也不要太过出风头，毕竟惹人注意就不好了。”

“好。那你呢？”魏长风问道。

“我?我自然是去搭建我们的大本营啦！还有招募人才，我很忙的好吗？”程祭南眨了眨眼睛，干劲十足地说道。

“噢……你是指上山建个寨子，然后招募一群土匪?”魏长风开了个玩笑。

“掩人耳目掩人耳目!倒是啊风对自己有没有信心啊?”

“信心自然是有的，只是看你要让我考到什么程度了。”魏长风对这方面还是颇有信心的，毕竟神童不是白叫的。

“噢……我们啊风这么有信心啊？那就考个状元回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才华也让他们那群老狐狸拉拢你，这可是套消息的好机会啊！”程祭南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好了，话不多说，回去歇会吧。到时候让我看看啊风你的才华吧”说罢程祭南便让魏长风先行离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思考要怎么去说服程老爷子。

“笃——笃”

“谁!”

“我——魏长风”

程祭南连忙起身为他拉拢的合作伙伴开门 “啊风，你不是走了吗？”

“我啊，忘了问了，你这……程老爷子知道吗？”

“他啊，聪明得很，肯定料到了我想做什么，不过是怕我死了绝了后拘着我不让我去。不过不碍事，我有把握说服他。”

“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不记得路了，你能带我回去?”魏长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谁能料到一个有这神童之称的人会不认路呢?

“……好……”程祭南强忍笑意答道。

街上人来人往，早时升起的艳阳已悄悄躲起，取而代之的是乌云以及淅淅沥沥的小雨。两边的商户在收拾东西避雨，来往的行人也匆忙往家走，而魏长风与程祭南依旧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

渐渐地，雨势越来越大，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他们也走到了魏长风的家门口，魏父魏母早些时候听到仨儿的话就一直等着了。看着天上下得嚣张的雨，更是急忙开口，邀请程祭南进屋里稍作休息，等雨停了再走。程祭南不好意思拒绝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