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卓玛要见吴邪和墨隋烬？
吴邪和墨隋烬跟定主卓玛都没有什么交集，哦不，墨隋烬当时跟定主卓玛有一个眼神交集。此时此刻扎西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严肃了，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
他见两个人一个呆愣愣看着他，一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又轻声补充：“请务必来一下，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墨隋烬眼神暗了暗，但还是默默起身。
吴邪默默看了扎西一眼，也点了点头爬了起来。
扎西立刻转身带路。
定主卓玛休息的地方离吴邪和墨隋烬待的地方还挺远的，兴许是觉得他们太吵了罢。
到了地方进去才发现，帐篷里还有个人，赫然就是张起灵。张起灵背对着吴邪和墨隋烬，看不到表情。不过在火光下定主卓玛的表情有点难以描述。墨隋烬大致打量了一下周围，大概是发现黑瞎子不在，于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到一边的座垫上坐的端端正正。
跟着定主卓玛的一个中年妇女，大概是定主卓玛的儿媳妇罢，见我们落座，默默上前给几个人都添上了一杯酥油茶。吴邪点头道谢接了过来，可一向注重礼仪的墨隋烬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儿媳妇给他倒茶。
不过没有人在意，说不定是太晚了，墨隋烬累了一天，没劲儿继续保持礼仪了呢？毕竟才刚刚从那种地方被救出来。
吴邪看了一眼一边的张起灵，刚好跟同样看过来的张起灵眼神对上，两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扎西似乎是向定主卓玛说没有人偷听的事，定主卓玛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突然就开口，用一种极其怪异的普通话对三个人说话：“我这里有两封口信，一封给你们两个，一封给您。”说完还分别指了指吴邪张起灵，和墨隋烬。
吴邪和张起灵面上不表，心里却都有疑惑，当然，疑惑的点不同：吴邪疑惑的是谁会给他口信，而张起灵疑惑的则是为什么会给墨隋烬传口信，而且，用的是”您“。
墨隋烬只是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定主卓玛说话，让定主卓玛紧张的背后直冒冷汗。
定主卓玛看了三个人一眼，继续道：“让我给你们传话的人叫陈文锦，我相信你们都认识。”
吴邪一听整个人呆住，陈文锦？给他传口信？吴邪还想问定主卓玛些什么，定主卓玛就打断了他，继续道：“这位先生也一起听了吧。陈文锦当年让我给你们寄录像带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她示意扎西把手表拿来，看了一眼，“她说如果你们按照她笔记的记载来到了塔木陀，她会在西王母国等你们一段时间，你们没有时间了。从现在开始，倘若十天她等不到你们，她就自己进去了。”
“你们抓紧时间吧。”
吴邪和张起灵当场就蒙在原地，两个人也似乎心灵感应一样，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不过几秒钟张起灵就恢复了正常，移回了视线，看向定主卓玛，问道。
张起灵“她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事情的？”
定主卓玛冷着声音说道：“我只负责传话，别的我也不方便说，这里人多眼杂。”吴邪张起灵都知道，这说的就是营地。
不过墨隋烬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开口。
墨隋烬“ཁྱོད་ཀྱིས་བཤད་མི་བདེའམ།”【1】
定主卓玛被吓得浑身一颤，开口道：“སྐུ་ཞབས། སློབ་མ་ནི་ངོ་མ་བཤད་མི་རུང་།”【2】
墨隋烬不以为意的拿起盛着酥油茶的杯子，在手里摇摇晃晃。那定主卓玛的儿媳妇已经浑身颤抖的站不住身体了。
张起灵和吴邪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两人的神色，也没问什么。
张起灵默默不明意味的看了墨隋烬一眼。
继而，张起灵皱了皱眉，又朝定主卓玛问道。
张起灵“她……还好吗？”
定主卓玛一听这问题，就恢复了自己略有些高高在上的形象，意会不明的看了张起灵一眼，怪笑一下。“如果你赶上了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朝一边自己的儿媳妇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吴邪还想问些什么，被扎西拦住。
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又开口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跟你们说。”
只有墨隋烬低着头玩儿茶杯，其他人都看着她。定主卓玛看着墨隋烬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陈文锦说，‘它’就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小心……”
话音未落，墨隋烬就像失控了似的，猛地摔了杯子，面色凶狠。
张起灵和吴邪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坐的位置在墨隋烬身后，没有看见墨隋烬的脸色，只是被扎西强行拉走了。
墨隋烬等三个人都走了才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看着面前仓皇下跪的定主卓玛和那名儿媳妇。
如恶魔低吟一般，面色阴翳的开口。
墨隋烬“དཀོན་མཆོག་སྒྲོལ་མ་དང་ཁྲེན་ཝུན་ཅིན་རྣམ་གཉིས་ཀྱིས་ང་ལ་འགྲེལ་བཤད་ཡག་པོ་ཞིག་གནང་རོགས།གང་འདྲ་ཞིག་ལ‘དེ’ཞེས་པ་ངའི་གམ་དུ་ཡོད”ཅེས་གསུངས།”【3】
另一边。
吴邪和张起灵被拉走到一处篝火面前。吴邪最是压不住心里的疑惑，马上开口问只看着火不理他的张起灵。
吴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给我们传口信？墨隋烬又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不回答，只是闭了闭眼，就想离开。
吴邪看张起灵这么个态度一下子火气上涌，一下子扑倒张起灵，凶巴巴的，又似耍赖的说道。
吴邪“不准走！”
张起灵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现在的体位，一把把吴邪扶了起来，倒不再想走了，坐下默默看着吴邪。
吴邪被张起灵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一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得亏张起灵先开口问道。
张起灵“你有什么事?”
吴邪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又被这句话点燃。
吴邪“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一定不能逃避！”
结果就看张起灵回过头来，看着火。
张起灵“我不会回答你。”
吴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吴邪“我去你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张起灵一下子抿紧了嘴唇，看向吴邪，冰冷的说道。
张起灵“你就不觉得你很怪吗？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凭什么告诉你？”
一下子气氛就冷下来了，吴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寂静许久，张起灵主动开口。
张起灵“吴邪，你跟来做什么？你不该卷进来，吴三省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了，这浑水你淌不得。”
吴邪一愣，默默看着张起灵，良久，才略带委屈的开口。
吴邪“你以为我想淌这浑水吗？我也不想的啊，我只想把我心里的那些疑问都解开而已，但偏偏所有人都不告诉我。”
张起灵紧紧地看着吴邪。
张起灵“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真相么？”
吴邪看着张起灵认真的眼神，心里漏跳一拍，闪烁了一下眼神，摇头。
吴邪“没……”
张起灵扭过头继续看着篝火。
张起灵“其实对一个人说谎，有的时候是为了保护他不得已所为。有些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
吴邪“能不能承受应该由那个人自己来判断。”
吴邪立刻开口。
吴邪“如果他不想被人一直保护呢？如果他只想要个痛快呢？你知道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眼神黯淡了下去，沉默了。
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一起许久。
张起灵敛着神色说道。
张起灵“我知道。”
之后又看向吴邪，
张起灵“甚至比你还要更了解。对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比你多很多。但……我没有一个可以能像你一样抓住问的人。”
吴邪一下想起来，张起灵失去过记忆，当下心里就给自己狠狠一巴掌，骂自己没事儿跟他比这个做什么，作势就想开口安慰几句，结果被张起灵打断。
张起灵苦叹一声，凝视着火堆。
张起灵“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所做的所有事，就是为了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张起灵默默看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
张起灵“你能想象……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我，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会怀疑我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是一个人的影子。”
吴邪皱着眉说不出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张起灵肩膀上，引得张起灵看向他，认真的地看着张起灵，说道。
吴邪“相信我，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一定。”
张起灵直直地对上吴邪异常认真的眼睛，似是被其中热烈的情绪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了视线。站了起来，对吴邪说。
张起灵“我的事情……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你的事，抓住我问没有用。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迷。”
说完就往回走了。
吴邪“欸！那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就一件！”
吴邪连忙起身叫了起来。
张起灵停住往前走的脚步，回过头看向吴邪。
吴邪“你为什么要跟着那群阴兵进那什么劳什子青铜门？”
吴邪问他。
张起灵想了想，乖乖回答吴邪。
张起灵“做汪藏海当年所做的事。”
吴邪“你看见了什么？”
吴邪略有些激动，亮着一对狗狗眼。
吴邪“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起灵回过身，拍着自己身上的沙子。
张起灵“终极，万物的终极。”
吴邪“终极？”
吴邪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想开口问。张起灵回过头对着吴邪微微笑了一下，摆摆手。对吴邪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张起灵“另外，我是你这边的。”
说完就走远了。
吴邪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估计是被那笑惊得不轻，见张起灵走远，赶忙跟上去，提了提声音说道。
吴邪“小哥！等等我！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啊！”
吴邪赶上了张起灵慢悠悠的步伐，走在他旁边说着些有的没的，似乎一开始困扰他的疑惑都不重要了。
温暖的篝火照耀着两人的背影，莫名生出了些温馨来。
这一方岁月静好，帐篷里，却是异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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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翻译：你不方便说？
【2】翻译：先生！学生是真的不能说啊！
【3】翻译：定主卓玛、陈文锦，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它’就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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