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永恒

冒泡的海水搅动珊瑚来回移动发出“咕咚”声，银龙苍老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十个冰纪的荒凉，激起一股生冷的风轻抚弄着长成藤蔓的海藻。

青莲（玄月）道：活着不好吗？你离永生很近了，这是大劫前众位仙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他们都在冰纪轮回中逐个寂灭，而你一直活着见证了洪荒更迭交替，这是天地之力赐予你的永恒与荣耀。

银龙长长叹息一声。

银龙道：自神魔大战后，我救不得主人反被主人相救，接着罡风跌入黑死海中逃过生死劫，我便知我命由天不由我，待我从这里寻到入世的出路重返仙境后，你已被苦竹连同莲花盏鼎葬在了南荒地下，我自责不已又几次寻死不成，便四处躲避神族的追捕，后被蛇族公主娲姬搭救后，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与她盟誓相伴同行四海，次年她诞下了我儿“风”为两族后裔，并开创了龙族避在四海中求生，躲过了神族的追杀。我儿风又经过许多年的开枝散叶，不断壮大氏族子嗣并取代天族成为了神族，屹立于六界顶端，我与娲姬才能光明正大出世间遨游，躲过一个又一个冰纪着实是太不容易了。

青莲（玄月）道：这般说来，当今的九重天宫主宰者皆是你龙族的子孙？这并不是坏事，你有足够活下去的理由。

银龙道：是，他们都是我儿风的后裔，已在你创的世界中繁衍了十个冰纪，可这些年匆匆过去，他们始终困顿于厮杀与争夺神权中不能自拔，一遍遍重演着你在世时神魔两族争斗的局面，这令我懊恼不已。

青莲（玄月）道：世间之事向来如此，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争夺杀伐是注定的规律更迭，它们犹如神魔不朽同存于世这般变化无穷，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世，也不是大师兄口中所说的清浊不分的世，世间万象都在规律变化中受制于天地法则，何至于令你一心求死？

银龙道：这不是因为我活得太久了，随着时间流逝身边的亲人陆续离去，连逐渐苍老的娲姬公主也难逃寿尽寂灭，于我来讲这世上竟也是无人记得我还是他们的祖宗，而我又看遍沧海幻化数个冰纪来回交替，无非都是上演天道无情与世态炎凉之象，大彻大悟后便选择来到冥渊海中赎罪。

青莲（玄月）道：赎罪？你何罪之有？

银龙道：主人，我对不起你，当年我被你抓住后对你是有一丝怨恨的，为了求生假意投在你门下，更是想从你口中套取创世秘诀开辟新天地，但后来我感动你的真诚与无上修为，便转念寻思着一心一意侍奉你到老，不料你却对我无半点眷恋爱慕之情，我便有意无意间鼓动你置身于神魔两族的争斗中，撺掇你开创大方泽光复神宫引起神魔两族主君忌惮，好从中获得创世秘笈。若不是我的挑拨离间你也不会在神魔大战中寂灭，如今主人归来请责罚我，我也好安心些。

青莲（玄月）道：这都是机缘所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当年没有你我一样会被卷入神魔大战中，你不必自责，至于创世秘笈是在神魔大劫前两个冰纪，那一世的我也没有半点创世的相关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