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看看你干的好事。”
“别看我!你的眼神让我感到恶心。”
啪,回忆结束在至关重要的环节。
“朴智旻,把他还给我。”
清冽动听的男声响起,和记忆里的耶和华如出一辙。
又是这该死的五个字,他听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还给你,还给你什么?
还给你我的路西斐尔吗?
“不,我不。”朴智旻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鸩恣坚定不移,哪怕是田柾国都要畏惧他的眼神几分。
这种眼神太尖锐了像一把刀,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
“我凭什么把他还给你,他明明一直都是我的。”
“天界的一亿年是你从我身边偷走的。”
“你现在又要我把他还给你,田柾国,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朴智旻不知道,他也只拥有这一段记忆。
他被偷走的何止一亿年,是上百亿年,是上千亿年。
路西法坐在田柾国的身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从来都看不清看不明,那双透彻的蓝眼第一次蒙上雾霭。
“朴智旻,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你的,你的。
朴智旻突然想起崔秀彬的话。
“殿下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崔秀彬说的对,也说中了路西法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田柾国!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撒旦,路西法,路西斐尔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都怪你,田柾国,不是你这样的束缚他的自由,他才不会逃出第七天。”
对于田柾国的情绪激动,朴智旻比他更激动。
激动到哽红了脖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躺在他怀里鸩恣喘着气口中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鲜血。
“为什么会一直这样,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怒吼也止不住鸩恣的鲜血,他早就听不见了。
田柾国,看看你干的好事。
田柾国!看看!你干的好事!
“田柾国,看看你干的好事。”
朴智旻学着路西法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将最锋利的匕首插进田柾国的心脏,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干了什么用不着你来批判,你当你又是谁?”
田柾国一直瞧不起朴智旻,一个四翼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可偏偏就是这个四翼,三番五次的偷偷带走路西法。
“我的资格便是路西法的一句哥哥。”
这一句哥哥,便将田柾国千万亿年来的努力撕了个稀巴烂,他和宁黎安一样爱而不得,可是他比宁黎安来的偏执疯魔,他比宁黎安狠,狠到只凭一句话便可让路西法寒颤不止。
“疼,我疼,我真的好疼。”
鸩恣听到了他们在争吵,又听见咔嚓几声自己的骨头重新长好,他不明白他们在吵什么,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沉睡了过去,自己才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朴智旻……?小鲨鱼……”
“你们在吵什么有的没的。”
“鸩恣?”
路西法走了,真的走了。
躺在他怀里的是鸩恣,不是路西法。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怀里。”
鸩恣问他,就像当年的路西斐尔。
“为什么要把我塞进橱柜呢?”
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朴智旻头疼万分。
“因为你是路西斐尔。”
鸩恣被朴智旻这无厘头的话逗笑,笑起来就跟银铃摇荡爽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