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再喝毒药

丁程鑫的上衣被一一褪下，额间豆大的汗珠顺延着滴落到了马嘉祺的手上。

这也是马嘉祺第一次与丁程鑫有如此相近的距离。

透着蜡烛的光亮，丁程鑫脸颊上那抹疤痕便是越发显得狰狞。

可究竟是何缘故要自毁容貌呢？

仅仅为了活命，还是一种隐忍？

见马嘉祺好似有些恍惚，贺峻霖便是立刻开口，“你乱看什么，扶稳了。”

银针一根又一根被刺进丁程鑫的背脊之中，终于，他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可声音还是那般虚弱，“小霖儿，谢谢你。”

说话间，丁程鑫轻抚了一下贺峻霖的脸颊，一如年幼时分他在太医院哄他入睡的模样。

丁程鑫自小就是个药罐子，需整日喝药才能勉强下床。

贺太医夫人去的早，家中无人照料孩童便是时常偷摸将儿子带去太医院。

有时丁程鑫去太医院闲逛遍是会和贺峻霖打闹一番，这一来二去便也是相熟了。

不过，贺峻霖也是多年没有听见有人如此称呼自己，一来是觉得有些生疏，二来如今已经这般年岁了，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好意思。

特别是这马车上还有另外的人。

“若是没有其他事，小王爷，我就先下去了。”

马嘉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竟然丁程鑫已醒，他便是没有继续待在马车里的必要。

只是还不等马嘉祺下车，曹公公身边的小李子便是已然在马车下恭候了，“小王爷，曹公公让奴才将今日份的补品给小王爷送来，还请小王爷……”

小李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马车帘便是被掀开，贺峻霖伸出手说道：“东西给我吧！”

见丁程鑫未曾露面，小李子便是立刻跪了下来，声音也越发颤抖，“还请贺公子不要为难奴才，奴才也只是……”

马嘉祺见状，原是想出手阻止，却不想下一刻，丁程鑫便是将外衣全数裹上，将整个马车帘掀开，直接取走了小李子手中的玉瓶，依旧没有犹豫，全数饮进，“咳，咳……行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小王爷你疯了不是，你……我……”

贺峻霖已经被气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甚是不懂，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丁程鑫什么时候变得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

明知道是毒药，都不知道躲一躲。

见丁程鑫虚弱的不成样子，再回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马嘉祺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需不需要我去把那个人给解决了？”

丁程鑫轻声笑道：“这仗都已经打完了，马将军怎么开口闭口还是打打杀杀的。放心，本王没事。”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又好像不是那个人了。

不过几年的关押而已，竟真的可以将人驯服到如此模样？

若是旁人，马嘉祺或许相信，可这个人是丁程鑫，他是万万不信的。

当年那个令京都内外闻风丧胆的小霸王怎么会屈服呢！

只是他如此委屈求全，究竟又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