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难道谁拔出了剑，谁就是夷陵老祖吗？”聂怀桑道。“江宗主当初在大梵山，用灵兵紫电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他一鞭子，莫玄羽并未被夺舍啊。是吧江宗主？”

江澄突然被聂怀桑问道，一时有些心虚，尤其魏无羡就藏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并未说话，脸上的那一些不自然看起来像是脸色很难看一样。

当然，有些话，不需要他开口说。有人自上赶着要说出来的。

金光瑶道：“大梵山，不错，这么一提醒，我记起来了，在大梵山出现了什么东西。当时在场召出温宁的，正是这位莫玄羽。

    “诸位有所不知。莫玄羽原先曾潜入我室中，四处翻看。而我这间藏宝室里，有一份夷陵老祖的手稿。这份手稿记载的是一种邪术，献舍。以魂魄与肉身为代价，召唤厉鬼邪灵，为己复仇。因为是施术者心甘情愿献出身躯的，不算夺舍，江宗主就是用紫电再抽他，也是验证不出来的。”

献舍？江澄亦惊了，望向魏无羡。

魏无羡与他传音入密：“从前在夷陵找到的残卷，我无聊把它复原了个大概，没想过能成”。

这显然有些撒谎了，献舍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早已失传，即使有残卷要复原也是极其费时费心，不会是无聊的时候打发着玩复原出来的。

江澄心头蓦然浮现出一种想法，如果魏无羡并不是染了飞鸟症，便真的在那时就死了，再在十三年后莫玄羽重生，像个陌路人一样对待他，与旁人双宿双飞……

只是想到这一点，江澄便心慌的抓住魏无羡的手。

“宝贝儿，怎么了？”魏无羡察觉到他眉目低落，低声问道，一手更加用力地回握他冰凉的手。

江澄定下心来，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江澄顿了一下。

魏无羡看他吞吐，不安起来：“觉得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澄摇头，慢慢在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中定下心来。

随后又觉得自己荒谬起来，魏无羡怎可能像那人那般冷漠，那人，只是重生的莫玄羽而已。

在他俩说话的这一会儿，忘羡已经暴露跑路了，一堆人跟了去追，内室顿时只剩下寥寥数人。

外面传来叫喊，江澄听见金凌的声音，脸色一变，便跑出去看见金凌拦在了忘羡前面，将岁华送入莫玄羽腹中。

“金凌！”江澄飞鞭想去拦住那剑，又在蓝忘机出手前转变方向扯住了他。

“金凌，放他走！”江澄喝道。

蓝忘机已经抱着莫玄羽飞身上剑逃了。

“舅舅？”金凌反手收剑，不解地看着他。

“金凌，你好大的本事啊”魏无羡站在江澄旁边故作惊叹道：“夷陵老祖都敢捅！”

江澄一巴掌打在金凌背上，打得他一个趔趄：“谁让你动剑的？”

“舅舅！”金凌眼睛红红的。

江澄见他要哭，“不许哭！”随后闻到剑上的血腥味，突然一阵反胃，推开他干呕起来。

“舅舅，你怎么了？”金凌惊道。

空气中的血腥味并不算浓，都是从小使剑，夜猎无数的世家宗主，怎可能因为见了这么个不算场面的场面而受不住。

而江澄算是再清楚不过这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