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上）

作者原创文真的没人看吗？

学校对面，往左一百米处的咖啡厅，应洵正靠边坐着，看着手中的菜单。

翻过一页，同一时间，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打开，卓清扫视一圈，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应洵。他的步伐有些僵硬，走起来不稳，缓缓来到桌前。

听到动静的应洵放下菜单，礼貌性地问候一句。

“你来啦。”语气里满是温柔。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坐在窗边。”卓清说着坐下，眼神落在应洵身上。

这时，服务员走来，问两位先生想要点些什么。

“摩卡一杯，再来一杯威士忌。”应洵笑容可掬地像女服务员点了点头，双手互相包着撑着下巴，眼角边显现出一丝皱纹。

卓清一直等到服务员走后才开口说话。

“你还是好这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宠溺，或许是应洵听错了。

“没说话，那你应该也是老喜好了！”应洵眼角更弯了，这也显得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

两个人好似久久不见的朋友，岁月的沧桑让他们内心澎湃的热情淡然地表现，实则上，这是面对彼此最好的坦然。

两个人没有说话，一直等到饮品上来，他们都没有在口说任何一句，只是在细微的一举一动里，两个人都能够领会对方的表达。

时间在此刻变得很慢，慢到足够让他们再度过一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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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依旧是那么热，开学第二周，学生已经开始适应高中生活了。约莫五点半，卓华就背上书包，骑上自行车悠哉悠哉赶往学校，嘴里还叼着没有蘸酱的吐司。暮夏早晨的暖风撩起他额前那抹刘海，露出白媚的额头。外套没有刻意拉上，两边敞开向后追逐着吹过的风。一发意气少年，携来万缕朝气。

卓华将自行车停进车库，锁上锁链时，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应知淘一脸笑意地站在卓华身后，左肩上挎着一个灰蓝色的书包。

“早啊！”应知淘不自觉用右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些憨。

“早。”卓华的态度有些生硬，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

“额……”面对卓华爱搭不理的样子，应知淘一下子梗塞了，把手慢慢挪到脖颈，左右搓了搓。

“怎么了？上楼？”卓华先发制人，发出邀请。

“额……嗯！好的！”

在经过自行车车棚的时候，应知淘看到了正准备给自行车上锁的卓华，于是心生一计，悄悄走到他身后，然后想着趁他不注意吓他一下。可没想到，这家伙的反应比石头还石头，反而还让自己这么尴尬。

“我说，你难道没有被吓到吗？”应知淘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身边的卓华，两眼期待地眨了眨。

“如果我说吓到了你会怎么样。”卓华并没有把头转过来，只是翻了翻桌上的英语书。

“不怎么样啊！又不会吓出毛病！”应知淘不自觉忘卓华那边移了移。

“如果我真的被吓出病了呢？你呢？你会怎么办？”卓华还是没有看应知淘，眼睛上下扫射英语单词，看得出他很专注。

“那还怎么办！肯定得负责任啊！”应知淘没有犹豫，回答是脱口而出的。

卓华在看单词的眼睛忽然停了，像是被他的回答吓到了一样，这次才转过头。

“看着我干嘛？我说的是真的！医疗费我肯定没问题的。”应知淘没想到他俩能在“有没有被吓到”的问题上扯这么远，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卓华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原来只是医疗费啊，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卓华在心里暗想。应知淘伸出手在卓华面前挥了挥，看看有没有发呆。

“喂！别看我这么痞，我其实很善良的！”

这句话彻底给卓华整笑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同桌对待他戏耍般的问题这么认真，看应知淘微微紧锁地眉头便可以看出，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

“好吧，其实……我早就从手表的镜面上看到你了。”现在卓华的脸上，净是一副耍了人的坏笑，他有些好奇下一秒自己同桌会做出什么反应。

“什么？那你刚才问我这么多是干什么？我还以为我成功了嘞，只是你强忍着没表现出来。”只见应知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用力推了一把卓华，“害我白高兴一场！”

“喂喂喂！干什么呢！不知道来了就要早早读的吗？你这样难道不会吵到其他学生？”老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门口，推推眼镜，他不是经常戴。

应知淘看了一眼班内，唯有自己和卓华的位子做满了，其他人都没来。他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读英语的卓华，再看看门口的老卓，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合着自己吵到的“其他学生”是他呀……

应知淘满脸无语地坐下，随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语文书，翻开第一页，开始心不在焉地读起来，时不时用余光瞄了瞄老卓人走没，他的样子在旁人看起来真的很好笑。

课文不知道读成什么样了，声音像是蜜蜂嗡嗡嗡，应知淘大起胆来，身子往后一仰，越过卓华的后背小心翼翼窥探。

“别看啦，走了。”卓华还是没有抬头，语气却比之前轻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