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四福晋 30

元宵节本来就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可只剩下胤禛一个孤家寡人，他心中不免凄凉。

小时候，皇额娘也是更在意十四弟，每次元宵节总是和他在一起说笑，而胤禛只能坐在角落里闷不做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以前小，不明白皇额娘的偏心，最开始的时候还扯着德妃的袖子，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渴求，小心翼翼地想得到她的一点垂怜。

那个时候德妃是怎么说的?

她居高临下，不带感情地俯视着自己的长子说，“你是兄长，是要做榜样的，过不了几年你就会被封王，不能拘泥在感情上，况且，未来也没有人会对你有真感情。”

可他也是需要家人陪伴的啊。

后来，璟婳入了府，每年的元宵节总会派人来请他过去。

刚开始，他还故作矜持，每次都晚半刻钟去，以表示自己并没有一直在等待她的邀请，明明心里是很希冀的，偏偏还要嘴硬。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她一起在暖炉前吃元宵，火光潋滟，烧炭声噼里啪啦，加着外面喜庆的烟火声，她的面颊在烛火中摇曳，动人心魄，让人恍惚的以为会是永远。

璟婳入府这么多年，两个人从来都是一起过元宵的，哪怕他再忙，这点时间都会抽出来给她。

只有一次，他们没在一起，是弘辉夭折那年。

他们二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很长时间，胤禛都以为会这么下去，可后来璟婳还是和他和好了，两个人又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但其实彼此都知道，破镜怎么会重圆呢，那些被刻意掩盖不提的龌龊，总会刺疼人心的。

胤禛站在璟婳的院子前，停住。

始终迈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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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亮着烛火的窗户，想象着她此时的样子，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雪花，他的眉，他的发全笼上雪白，披风上融了不少雪花，带来凉气，让胤禛瑟缩一下。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推开了。

他看见璟婳从里面走出来，遥遥地看不清眉睫，可他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进来吧，傻站着干嘛。”

一瞬间，胤禛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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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你看，还是有人对我的感情真。

他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心里的那点缝隙被填的满满的，过去遗失的空洞在一点点回温。

胤禛攥紧手，一步步，朝着璟婳走去，心里的所思所想逐步坚定。

他可以不要母子情，不顾兄弟情，可是他不能没有璟婳，他的尔尔。

他只有尔尔。

＊

屋里还是熟悉的摆置，胤禛却觉得恍若隔世，和璟婳面对面坐着，竟也生出几分局促之情，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璟婳垂着眉，神色也淡淡的，看不清情绪。

点荷挽烟对他们二人的异样很是着急，可只能装作不知，毕竟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她们该管的，只能互相使眼色，干着急。

“尔尔，你，还好吗？”胤禛怯懦半天，吐露出一句。

“嗯，劳爷费心，妾身一切都好。”璟婳应道，没什么感情，却让胤禛生起了希望，还肯理他，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只想快点融掉两个人之间的寒冰。

凑过来，几乎跪在地上，第一次，以仰视的姿态，看着他最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