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阿秀哎呀！小顾同志，你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快擦擦。

猝不及防间，顾一野的视线和被他一直盯着看的人对上了，他立刻垂头看向地面，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阿秀快接着呀！

阿秀轻轻甩了甩手里干净的毛巾，顾一野这才有些僵硬地接了过去，机械地擦着。

阿秀并没有注意到顾一野的呆滞，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重新获得了自信，如鱼得水的样子，让她短暂地回到了没有遭遇过任何苦难时的模样。

顾一野那个，阿…阿秀，我帮你洗菜吧。

顾一野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走到阿秀身边试探性地问道。

阿秀这下也不再推辞，接受了顾一野的好意，反正不接受这人也不会听她的。

阿秀那你帮我洗洗丝瓜吧，一会儿我去做个汤。

二人忙活了一通，十几分钟后，锅里的白粥和米饭都好了。

顾一野仔细听着阿秀的讲解，拿过阿秀手中的勺子，帮她看着丝瓜汤，让她腾出手来去炒一盘菜。

顾一野阿秀，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顾一野举起勺子递给阿秀看，阿秀支起身子望过去。

阿秀嗯！可以盛出来了！

他们两个都为这第一次的成功合作而开心，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异常和谐的氛围荡漾在小小的厨房里。

顾一野那我盛出来，先端上去了。

阿秀好的，还得麻烦你去叫一下我婆婆和小飞，告诉她们我这边炒完菜就开饭。

顾一野好，我去了。后续就辛苦你了。

阿秀啊？不…不辛苦不辛苦。

刚刚那个自信满满的阿秀转瞬即逝，她又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了那个壳里。顾一野无奈，但同样的话也不好一直说。

阿秀暗自惊讶着，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啊？谁家女人不是这样过的，一天三顿，照顾家小，阿秀从小就是看着自己妈妈这样一路生活过来的，不仅她家，村子里其他家也是一样的。之前她就因为顾一野的帮忙又开始别扭了，冷不丁听见了一声“辛苦”，阿秀就更不自然了，嘴上否认着，心头却有一丝暖流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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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坐在主座上，阿秀和顾一野坐在她的两侧。张妈妈捧着手里的粥碗喝着，阿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给她夹菜。

顾一野本来还惊艳于阿秀的手艺，刚要抬头夸奖一番，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却愣住了。

心中长叹一口气，嘴里的饭菜还是那么香，他却再难下咽。

张妈妈什么都看不见，傻乎乎地劝着阿秀：“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阿秀吃着呢！

张妈妈疑惑：“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给我夹菜？”

阿秀我比您吃的快呀！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吧。

张妈妈似乎被说服了，点头又捧起了碗：“我这马上就吃完了，你把小飞给我抱着，然后好好吃饭。”

阿秀还有丝瓜汤呢，妈您喝一碗。

顾一野抬头伸出胳膊示意阿秀坐下，阿秀惊诧地看向他，还没等问话，顾一野就先开了口。

顾一野我来盛。

“哎哟，小顾呀，你快坐下，让阿秀来就行，哪能麻烦你呢？”张妈妈听了这话就急了。

顾一野将手搭在张妈妈的肩头，示意她听他讲话。

顾一野小事而已，我作为一个小辈给您盛碗汤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哎呀…这…这…”这话张妈妈不好反驳，一急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