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博弈里,其它一切外界不定因素她无法确定,而她拥有的唯一筹码也仅仅是她自己一人而已。
这换作寻常人都会觉得只是一场豪赌,疯狂的,一个填不平的无底洞。
十九岁到二十二岁,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蜕变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一个兵。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林倦总觉得短短三年不过是弹指一念间。
籍籍无名,普普通通一个兵,到现在所有人提起林倦这个名字所有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年轻的少校。
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娇弱,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罢了,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伴随少校这个头衔一路走来她收获了太多赞美随之纷至沓来的质疑,异样的目光。
“ 命好,出生军政世家。”
“再努力有什么用,比不得人家会投胎。”
“最年轻的少校,我看未必。”
“这个军衔怕不是掺杂了水分吧。”
诸如此类刺耳的话语她已经听了不下百次,每当她这个当事人经过这些人面前时这些人总是会悻悻闭嘴。
这一切的一切,她把着归结于这些平庸的人嫉妒心作祟。
经受得起质疑,也接受得了赞扬,她不是所谓的绣花枕头,她的军衔也未掺杂任何水分。
这个少校军衔来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羡慕吗,嫉妒吗?
军衔她拿命换的。
没有人有资格置噱她的一切,也没人能够评判她的一切,因为那是旁人而非自己,不在同一地位没有经历过她的一切如何能够理解她所言所行?
她,林倦就是她自己,无需旁人定义。
莫名的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她总觉得……这个社会的体系早已出了问题。
她所在的国家很好,可她出过很多任务,看尽人情人暖,有的地方人的人们啊,道德观,社会价值观尽毁,她近乎到了一种麻木的状态。
她从军为了小默,为了让军方给小默一个交代,成为教师是因为一中是因为温蘅,所以她回来了。
略显沉重的步伐,单薄纤弱的背影,林默眼神晦暗,看着那背影思绪万千。
他总觉得阿姐并不开心,成为军人的道路上也好,又或者是成为一中的教师,阿姐好像从未替自己想过。
从军的契机是他,那么成为一中的教师又是为谁呢?
看着走远的人儿,长腿一迈跟上了那人的步伐,所有人经历过磨难几乎脱力了,萧屿吹响了集合哨。
所有人哪怕再疲惫还是迅速归队了,一张脸面无表情视线一一扫过所有人。
由于都是身高一米八几的汉子,林倦理所当然的站在了第一排。
女人的眉眼冷清,身上也沾染了污泥,看起来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狼狈,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他身侧的那个青年俨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累吗?”萧屿审视着一张张略带疲惫的脸庞。
所有人一言不发。
“累就对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更累,你们可以随时退出,退出了你们依然是尖兵。”视线定格在那个娇小的身影上。
“林倦,你要放弃吗?这只是开始。”其实他希望小姑娘放弃但又被小姑娘军事方面的天赋感到惋惜。
“为什么要放弃?我的军衔,我的荣耀,我拿命换的,每次出任务我都没想过活着回来。”语气很淡。
三年将近三十个任务,每个任务的危险系数不言而喻。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愣了一下,每次出任务都没想过活着回来。
在场人都不是傻子能够成为那么年轻的少校,无疑是出了很多危险系数高的任务。
萧屿听到这话轻笑,是啊囡囡的军衔,她的荣耀都是她拿命换的,他为什么要劝她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