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乔陪着沈殇离来到了食堂。
“你……”
“你先吃着，我去逛逛。”
向乔打断他的话，主动离开了。
“系统，任务是什么？”
“改变沈殇离悲剧啊，小说看了半天这还要问？”
“……没别的了？”
903提示道：“嗯，让他不再被世界伤害，不就是改变悲剧？”
向乔想起来那个护士：“果然藏了一手。”
它在食堂上空飘飘悠悠，看着来来往往鲜活的人，心中竟然有一些满足。
“宿主，你是瞄到谁了？”903也跟着看了看。
“没有。”
“你……要找人？”
向乔的眼睛扫视着食堂。
“只是觉得这里的人比外界要鲜活一些，”向乔面色平静看了看它，耐着心给903解答，“他们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各自只活在自己的人生里，有人忧郁有人疯癫，还有些想把刮躁的病人用蚂蚁一网打尽，就像那个，是吧。”
它视线落在一个手里抱着一盒蚂蚁的人身上，那人的手覆上盖子，东张西望，下一秒被护工夹住了，只好惺惺作罢。
“下个世界我要是有钱，我也想来这里疗养。”它坏笑。
903也笑了：“你确实是个疯子。我只是程序，你偏要和我讲这些。”
“总不能让你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理解这个东西也不是感情，只是观察。”
903点了点头。
“真的，我也是看出来的。他们的自控力和偶像包袱，远不如外界。自控力就是机体权限，这样可以理解了吗？”
“所以才说外界的人更高级吗？”903一脸认真地思考。
“哈哈哈哈，所以我想说的是，外界的人更像系统。”
903突然被它吐槽了，心里有些不爽，却也生气不起来。
“你的情绪也是系统的出厂设定？”
“不是说了，我们系统是灵识，以前也是人。”
“这个世界是个好机会，记得多留意一下这里的风景。”向乔拍了拍它的肩，飘走了。
“跟上来，做任务。”
“……”
主神爸爸的人，真奇怪。
……
“女职工宿舍！？你来这里干什么？”
903和向乔两个未知生命体静悄悄飘了过来。
“真打算用监控治那个护士？能监控之下这么放肆，直觉告诉我不简单。”
“言之有理。”
“你顺带帮我盯一下沈殇离那里，有情况及时汇报。”
“好。”
90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向乔的狗腿，但好像听它指挥也没什么问题。
“嗯哼哼～没有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要挨个亲一遍？”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一间房里传了出来。
那间房里闪着沉沉的紫光。
向乔腹诽：好嘛我看您真不简单。
“确实，17号年轻小白脸，我看你……”
“诶！”护士左看看右看看，食指竖在唇前比了比，“隔墙有耳。”
“哈哈哈哈瞧把你害羞的，妹妹，我还不知道你？”另一个短发护士笑开了花，一脸八卦瞅着她。
“我真的佩服他的想象力，那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脑子，他眼里的世界真的很美。”护士满眼浪漫纯真，像一个要出嫁的小姑娘一样。
其他人笑得笑，损得损。
“你怎么看？”向乔靠着墙，盯着那个紫色的“人形LED灯”。
“可能真的只是太过火？”903答道。
“看到她一瞬而过的表情了吗？”
“嗯？”
向乔扬了扬下巴。
“她不是笑得得以妄为，她别过去的眼神很不对劲，那叫杀意。”
903一看，确实有所不同：“宿主，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啊。我制造粉尘爆炸的时候，室内就有面镜子，镜子里的我，就是这个笑，带着嘲讽、得意。”
幽灵的嘴角咧了上去，宛如横过来的死神镰刀。
903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要和疯子一起做任务啊！QwQ
“行吧～不吓你了，沈殇离在干什么？”
“公园里喂猫。”
“好。”
这时，那个护士看了看表，起身要离开：“我出去一下。”
“呦——现在是病人自由活动的时间，你呀～他还小，再等等哦～”一个人起哄道。
护士娇羞：“走开走开！烦死了～”
她离开了房间，笑容也消失不见，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懂。
903目瞪口呆：“！？我去还真的是！这个女人的演技好可怕好厉害……”
“跟上。”向乔不置可否。
903赶紧把它拉住：“宿主，主神爸爸好孤单的，您先看看他去吧～”
“哪那么多废话？”它瞪了一眼它。
被凶的系统特别委屈，但别无他法。
护士走出宿舍，钻进了一个小道。
“那里直通牡丹园。”
“OK。”
它们刚要前行，门里又跑出来了一个小姑娘：“京京！”
护士停了下来。
“小妹？什么事啊？”
京京的笑容很温柔，极具亲和力。
“你……你自己小心点，虽然不想点你伤心事，但这次还是要提防一些，越美丽的越危险不是吗……上次……”，小姑娘说着说着就想哭，“上次吓死我了……”
“好啦，不要担心我啦，我就是去看看，世界上总是会有好人的，是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那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啊。”
阳光下，幽灵几乎成全透明状，一高一矮在空中悬浮着。
903疑惑：“宿主，她说的上次……”
向乔托着下巴：“行了。沈殇离在哪儿？”
“……牡丹园。”
“很有意思嘛，追人这么仔细。”
向乔笑得和善，一阵风一样飞走了。
……
沈殇离一个人在树荫下坐着，微风拂过，撩起了他一搓柔发。
“是你？”
“嗯。”
“说好的离不开我？”少年问。
“迫不得已啊，我也很难过。”
那么好看的紫色，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向乔真的会控制不住吸收完的。
它徘徊在沈殇离身边，转来转去。
“小孩，你身上的紫气越来越多了。在生气？”
“你不吸收？”他嗤笑。
“行啦，跟我走。去图书馆。”向乔推了推他。
“我不。”
“我要去找关于我身上的秘密，陪不陪我？”向乔的胳膊挂在他肩上。
“……你带路。”
即使万般不情愿，为了他未来的清净日子，沈殇离还是妥协了。
903：“对啊！那里人多，肯定安全！”
向乔摇了摇头：“不一定，我只是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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