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苦口

听说乞巧节那天，贺环环和贺珺珺要带南乔去书院摘葡萄，闵氏很赞同。

闵氏在老太太面前提了之后，老太太也十分意动。

但她年事已高，天气还热着，不宜出门，便只能作罢。

老太太拉着贺珺珺的手，再三叮嘱。

“十娘，你母亲去年酿的葡萄酒，味道很不错，今年摘了葡萄，新酿的酒，可别忘了往我这里送些。”

“祖母，您放心，珺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孝敬您。”

“我知道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老太太目光扫过贺氏姐妹俩，沉吟片刻。

“我记得，去年东西两府去了好几个孩子，想必也没尽兴，派人去各房问问，可有同去的。”

“好。”

闵氏应了一声。

来前她便有这准备，因此老太太一提，她一个眼神，身边的香杏会意的下去安排。

消息传到二房。

贺琳琳一听说要去书院摘葡萄，丢下手里的账本就跑到郑氏面前。

“娘，我也想去摘葡萄。”

郑氏拧眉，“去什么去？我让你看的账本你看明白了吗？”

“可是……”

贺琳琳的反驳刚出口，就被郑氏堵了回去。

“你不要总想着玩乐。”郑氏叹气，苦口婆心的劝她，“翻过年你就十四了，比不得大房和四房的那两个。”

这些话以往贺琳琳也听过，可她想不明白。

都是嫡女，为什么她和贺环环、贺珺珺不同？

看出她的疑惑，郑氏叹气，伸手拢了拢贺琳琳耳边的发丝。

“赈灾这事，你父亲做好了，往后咱们一家还是要回京城去的！大房和四房，一辈子就在这里了，也不会再有更好的造化。”

郑氏以往跟着二老爷在京城做官太太，心气高，哪怕回了会稽郡，也总觉得还有再去京城的一天。

赈灾一事，二老爷哪怕受了家法，也要从三个小姑娘手里抢活，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贺琳琳以往不知，现在听着想着，也觉得自己似比两人高了一等。

去摘葡萄的心思歇下几分。

郑氏再接再厉，“娘现在让你学管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糊涂！”

“娘，我这就回去继续看账本，绝对不让贺环环与贺珺珺把我比下去！”

“好孩子，快去吧！”

看着贺琳琳雄心壮志的模样，郑氏一脸欣慰。

等贺琳琳走了，门外守着的郑嬷嬷才进来。

“太太，随云院那边，大夫刚走，说是红姨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随云院住的都是二老爷的妾室。

而红姨娘是这两年最得二老爷宠爱的妾。

原本正泡着茶的郑氏，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微沉，语气中透着不悦。

“随云院不是一直在用避子汤？”

“奴婢每次都是看着姨娘喝下去的，红姨娘那边……奴婢也已经叫人去查过了。”

每次往随云院送避子汤，都是郑嬷嬷亲自去的。

如今有了漏网之鱼，她也知道郑氏必定怀疑，难免心虚。

郑氏抬眸扫了她一眼，将沏好的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微微阖眸，问：“她的身孕是怎么来的？”

“太太带着奴婢去禅山寺礼佛那次，二老爷叫了红姨娘去前院伺候……”

“她既不规矩，未免其他人效仿，便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