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桃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想拉姚婉怡的袖子让她息怒,却被她一把甩开。
福生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眉头微蹙,但依旧保持着克制:“公子爷息怒,小的绝无此意,只是……”
姚婉怡“只是什么只是!还不快去!”
姚婉怡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福生无奈,知道跟这种明显不讲理的人纠缠不清,只得躬身道:“是,公子爷稍候。”
转身去吩咐了。
他心中冷笑:既然你要充大头,那就让你充个够!到时候拿不出钱来,自有掌柜的收拾你!
很快,茶点流水般送了上来。
一只古朴雅致的紫砂壶,配着同套的品茗杯,里面沏的是松涛阁的招牌“云顶雾毫”——
茶汤清亮,香气高锐,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一碟四色精致点心组成的“御品八珍攒盒”: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酥皮金黄的蟹黄酥、软糯香甜的桂花拉糕、形似梅花的枣泥山药糕,每一样都小巧玲珑,摆盘讲究,卖相极佳。
姚婉怡看着这卖相不俗的点心,气稍微顺了点。
她学着旁边一位文士的样子,端起茶杯,故作优雅地啜了一口。
然而,那“云顶雾毫”入口微苦,回甘悠长,香气清冽——
这滋味对于喝惯了现代各种添加香精饮料、偏好甜腻口味的姚婉怡来说,实在过于“寡淡”甚至“苦涩”!
她皱了皱眉,又拿起一块卖相最好的蟹黄酥咬了一口。
酥皮倒是入口即化,但里面的蟹黄馅料咸香浓郁,带着一丝海鲜特有的腥气——这味道又让她觉得“腥气太重”、“太咸了”!
姚婉怡“呸!什么破茶!又苦又涩!这点心也难吃死了!又腥又咸!这就是你们最好的东西?”
姚婉怡把咬了一口的蟹黄酥嫌弃地扔回碟子里,茶水也推到一边,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姚婉怡“还敢卖那么贵?黑店!简直就是黑店!”
她这毫无品味、粗鄙不堪的言论,如同在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引爆了周围本就对她不满的客人!
邻桌几位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衿、显然是刚下学的学子,本就对这种扰乱清静、毫无教养的“纨绔”看不顺眼,此刻更是义愤填膺。
其中一位身材瘦高、面容方正的学子猛地站起来,指着姚婉怡怒斥道:
“住口!你这无知狂徒!‘云顶雾毫’乃茶中圣品,清冽回甘,需静心细品方知其妙!‘御品八珍’更是松涛阁大师傅的拿手绝活,用料考究,火候精妙!你自己粗鄙不堪,不懂品鉴,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污蔑松涛阁百年清誉!简直岂有此理!”
另一位圆脸学子也愤然道:“就是!看你那身打扮,不伦不类,言语粗俗,定是那等不知礼数的市井无赖!掌柜的!还不快将这搅扰清静、污蔑雅堂的狂徒轰出去!”
周围的茶客们也纷纷附和:
“对!轰出去!”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松涛阁撒野!”
“真是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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