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静的村庄里,狗不停的狂吠起来。
“咚,咚,咚……”
隔着木门,村长的声音传来。
“贵儿他爹,贵儿他爹。”
苏老头和她婆娘听见有狗叫,忙摸着黑,点了油灯。
“老头子,听着声儿像是村长。“她一边说着,一边穿衣裳。
苏老头身上披着外套,手里拿着油灯走了出来。
“什么事啊?”
“苏老头,官府下来抓兵了。每家都要出一个男丁。我想你家就剩一个儿子,不行就连夜跑吧。”
话正说着,村长和苏老头就已经进了里屋。
屋内的油灯光正微微摇晃着,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村长来了。”苏婆娘忙让座。
村长坐了下来,道:“婶子,官差又要征兵了。”
“啊——”苏婆子听后一脸愁容,眼泪止不住的流“当家的,这可咋办啊。贵儿还那么小。这是要我的命啊”。
村长抽了口手中的旱烟,脸色愁苦,叹了口气说:“唉,世道不太平。要我说你们早早收拾家当,赶紧跑吧。总比死在外边强。”
苏老头拿不定主意。自己世代定居西沟村,祖坟还在这里嘞。离了村上哪?再说贵儿就要上学堂了,离了村以后上哪里读书?
正在苏老头犹豫不觉的时候,苏乞儿从隔间起了身,略微一收拾了进了屋。
“娘,爹,我都听见了。”苏乞儿道。又看向村长说:“沈叔,贵儿明天就能入学堂读书了。要是我们走了。我弟就读不了书了。”
村长沈福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要是你弟弟被抓去当了兵,那就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读什么书!”
“村长。要不还是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吧。我年纪大了不中用,死在外面还能剩下点棺材钱。”苏老头说。
苏老婆子听到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老头子,你去当兵了可要我娘俩怎么活啊。”
村长也劝道:“是啊,你留下婶子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哪能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怎么办?
苏乞儿拧着眉头,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只见她跪在地上,开口说道:“村长,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吧。哥哥死在战场上,贵儿还小,爹又年纪大了。求求叔,就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吧。我扮男装,去参军!”
苏老头一听忙拦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娃娃哪里能打仗?你这是去送死!你大哥都死在战场上,难道我还要再把你也送到那样地方!村长你就报我的名字吧。我活了这么多年知足了。娃娃们还小,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啊!”
“我想着别家没儿子的,早就搬走了。有儿子的又都不止一个。只有你老李头,大儿子参军死了,小儿子才六岁。我想让你连夜跑你又不愿意。唉~,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自己个商量吧。明天就要报人数了。你们自己说个结果吧。我回去了,翠芬还在家里等我呢。”
眼见村长要走,苏乞儿忙拦下来,道“叔,家中无长子。女儿还能不孝吗?只要乡亲们替我瞒下来,我保证以后不会连累乡亲们的。求求你了叔。”
沈福看了眼身后的沈老夫妇,最终还是答应了,小声对苏乞儿说:“明早我就把你名字写上去。别告诉你娘和你爹。”
“谢谢,叔。”
沈福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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