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障碍

“璇玑，鲛人泪珠很好用吧！”

看着呐呐不敢言的璇玑昊辰轻声笑道：“放心吧！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她抬头眨了眨眼睛疑问道：“昊辰师兄，你是怎么知道鲛人泪的。”

“你们的警惕性也太低了，放鲛人离开时周围一个警戒法术都没有，你们当真以为能瞒过诸派掌门长老。”

璇玑低声啊了一声，”那谢过昊辰师兄了。”说完低身行了一礼。昊辰轻敛了笑容略带严肃问道：“璇玑，你在掌门师叔面前说想学本事，可是真的。”璇玑点了点头：“嗯，师兄，璇玑以前不懂事，一直是玲珑和六师兄保护我 ，可是这次出去才发现有的时候需要我自己保护自己。”

昊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转身便走向了首阳峰大厅。璇玑踮脚望着男子进去，貌似不经意扫过四周，眼中似有一丝寒芒闪过。随后便恢复了往日的童真之色，前往玲珑的房间。

昊辰进入之时，恒阳和褚磊已在上座就位等候多时。昊辰以弟子之礼向其问安：“弟子昊辰见过掌门师叔、师父。”

恒阳真人一脸笑道：“不必多礼，昊辰可知唤你前来何事”

“弟子猜测是鹿台山蛊雕之事。”

褚磊余光扫过恒阳不由暗叹一声：“此子何其优秀也。”一想到自己那几个弟子就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早知如此当年就该和师兄抢下此子拜入首阳峰门下，可惜了。

“不仅仅是蛊雕，还有天墟堂，你与那妖魔交过手，感觉如何”

昊辰闻听此言细细回忆了一下交手过程才回道：“回禀师叔，百招之内，必杀之。”

“若尽全力呢？”

昊辰眼光一闪惊异道：“师叔是说。”褚磊正色道：“开启守境灵纹，十招之内能否除之”

“能”

褚磊大喝一声激动道：“好，虽说守境灵纹每一次开启都会以消耗寿元为代价，能不用当不用。但是妖魔当真胆敢现世，必要他们再次领教何为神眷者。”

“师弟，慎言。”

褚磊平复了一下心情 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恒阳点了点头再次向昊辰问道：“对于天墟堂夺取灵匙，你是如何看的。”

“掌门师叔，四把灵匙由四派守护已有千年，若说半点风声没有露出未免荒唐，但是要夺取灵匙绝非易事，退一步说，即使失去了灵匙。”说到这里昊辰笑了笑不再言语。

褚磊望向恒阳打趣道：“师兄，看来你对小家伙给予厚望，连这都告诉他了。”恒阳轻捻胡须笑道：“这可不是我告诉的，少阳秘典之上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昊辰凭借自身修为硬抗住了反噬之力，这可不违背门规。”

看着一脸笑意的师兄和低头不语的昊辰褚磊摇了摇头坐下道：“虽说有七杀神将并三万神军驻守，但是能不劳烦天界出手还是不要劳烦，否则未免显得我等无能。”

“弟子谨记”

“这是自然”

“昊辰啊！”恒阳开口后却又一言不发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师父，若有教诲还请明示。”

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弟子恒阳不由百感交集，当年那个奄奄一息的瘦弱少年转眼之间便成为英气勃勃的仙门俊彦。岁月不饶人啊！

“昊辰，修仙之士，乃吾族利刃，斩妖除魔，我等天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当谨记。”

“弟子明白”

“对于此次簪花大会有何评判！”

昊辰低头思忖了一番，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回道：“除离泽宫之外，其余三派皆不足为虑。”

“你对禹司凤如此看重”

“禹司凤剑法双修在年轻一辈中堪称不凡，而轩辕弟子虽接连取胜，但弟子观之，气息紊乱，根基虚浮，似有外力相助。二人若对上轩辕派难有胜算。”

“轩辕弟子接连取胜，大有夺取簪花大会榜首之势，而这是我少阳绝不允许之事。若离泽宫不敌，作为我少阳最为出色的弟子，昊辰你要做好准备。”

“昊辰明白。”

褚磊面向恒阳询问道：“师兄，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恒阳凝神思索了一下面向昊辰和褚磊开口道：“千年之前，先祖从天界传下两道诏命，第一镇守封印琉璃盏秘境，第二压制刚刚立派不久的轩辕。如今秘境已有不稳之征兆，轩辕派似有复兴之色。师弟，旭阳峰将召集所有守境者加固秘境。至于轩辕天界尚未传来剿杀之令，故而当前仍以打压为主，而这份重任就落在你和昊辰的身上了。”

“这点师兄放心，轩辕不过回光返照吧了！不要忘了连天界白虎、玄武两族在下界道统尚且被我少阳剿灭，一个已经失去天界根基的门派纵有反复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吧了。”

“东海浮玉岛，南方点睛谷作为青龙、朱雀两位神君的道统传承。轩辕也是千年的老对手了，唯有这离泽宫始终有一层迷雾，让人琢磨不透，掌门师弟要多有留意。”

“敏言他们最近正好和那禹司凤交好，这正好摸清判断离泽宫是敌是友，当然也请师兄放心，该有的底线小辈哪里我会叮嘱的。”

恒阳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厅外悠然道：“如此我也可以全力投入秘境之事了。昊辰全力协助你师叔办好簪花大会，不可有负我少阳之名。”

“是，师父”

“师兄放心。”

旭阳峰一处内室中昊辰倒上一杯热茶恭敬道：“师父。”

“嗯”接过茶杯的恒阳颇具玩味的看着昊辰开口：“你在首阳峰之时似有未言之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昊辰双手行礼道：“师父可还记得那误闯秘境的师妹。”

闻听此言恒阳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叹了一口气惋惜道：“你是说璇玑啊！当年丹萍师妹曾经带着这孩子到旭阳峰让我能否恢复这六识。”

昊辰眼光一闪低声问道：“连师父也没有办法吗？”

叹了一口气恒阳无奈道：“为师所修之大道无情诀乃至刚之法，对此可谓毫无办法。而南方点睛谷作为朱雀神君道统所在之地，或许有恢复之法。只是当年的一言之失，却害了师妹啊！”

“弟子对此有所耳闻，只是有一点不解，传闻丹萍师叔是亡于金翅鸟之手，可是”

恒阳罢了罢手道：“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是留影珠中显示确实是早已灭亡的金翅鸟，而且还是罕见的十二羽，此事上报天庭后，南方执法天神府对点睛谷方圆千里进行了长达三年的肃清行动，可是却一无所获。我听说因为此事点睛谷遭到了朱雀神君的严厉申斥，说起来若非参与此次战役也不可能在返回少阳之时救下重伤的你，一晃已经十年了。”

昊辰听之反而更加疑惑，金翅鸟族当年是由战神亲手率军剿灭的，此事绝不会假。瑶光的首级现在还封印于中天殿的武库之中以震慑不臣。至于十二羽血脉，没有了祖灵祭坛的血脉提纯则更不可能。战神回归之后一定要好好查查此事。

而恒阳则还在继续言道：“此事之后，金翅鸟再次列入了各仙门的绞杀目标中，而这表现最为积极者当属西海离泽宫，听闻西海一线的妖魔皆被其剿灭，为此有传闻天庭玄武神君有意收其为眷属，重立下界道统。当然这也只是传闻，毕竟自三百年前少阳联手侍神巫族奉至高陛下之令灭绝了勾结妖魔的玄武宗和白虎堂后，那两位神君无时无刻不想重建下界传承。”

“师父，弟子此次带璇玑下山历练发现师妹至真至纯颇为适合大道无情诀奥秘 ，故而弟子恳请师尊收其为徒。”

恒阳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喝斥道：“胡闹，你可知大道无情诀是什么”

“少阳至高秘典，但是弟子认为璇玑师妹六识未开，但却识得妖魔气息，再加之至真至纯秉性，于大道无情诀是最好得修炼之人，若因门规之故，实在可惜。”

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昊辰恒阳忽然笑道：“辰儿，可是有成家之念了。”

“弟子并无此意。”

看着急于解释的弟子恒阳罢了罢手笑道：“辰儿若有此念，实属正常，阴阳交汇，血脉传承实乃人伦根本。你也该到成家的时候了。”

“弟子此生已尽献大道，师父你真的误会了。”

恒阳听了不以为然笑了笑道：“若无此念，为何让璇玑修炼无情诀，你应该明白此法历代只传一人，唯有旭阳峰峰主和其传承者方可修炼，端清他们虽为为师弟子，但却只是外门弟子。我飞升之后，理当由你继承峰主。璇玑若修炼了无情诀那便表明她是为师亲传弟子，也有资格继承峰主之位。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弟子明白”

“你不明白”恒阳少有喝斥道。

“辰儿，若只有你一人，旭阳峰峰主无可争议便是由你继承，可是如果璇玑也修炼了此法，一旦她通过守境试炼，获得天界认可你可知道后果。”

“少阳将新增一位守护者，秘境将更加安稳。”

“你这孩子，哎！”看着眼前倔强的弟子恒阳仿佛看见了百年前的自己，一样的执拗，一样的固执。“簪花大会之后，为师将闭关参悟无情诀最高奥义，在闭关前带璇玑来见为师，若真如你所说那便依你之见，只是为师闭关期间不可懈怠自身修为 。”

“是，师父”对不起，师父弟子恐怕不能继承旭阳峰峰主之位了，璇玑才是最为合适的秘境之人。昊辰暗暗的对眼前的老人说了一声抱歉。

在昊辰离开前恒阳低声问道：“端清对你的心思，你不要告诉为师你一点都不知道”

“弟子认为情爱乃修仙之路障碍，欲等高位者切不可受其干扰”

恒阳罢了罢手让昊辰离开了，眼中略带一丝悲哀望着无边的晚霞低声苦涩道：“障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