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非亦(上)

上古之时，父神创世后而身陨，经脉血肉化山川河泽，自此万物伊始，天地生灵，泽披四方。

　　他将剩余的力量制成万神之柱，上刻六界间所有神者名姓，多少万年，神柱之上姓名明明灭灭，消磨更迭，唯有一人不曾有过变化，那便是当今天帝、九重天之主世溯。

　　世溯其人，温润而泽，大仁之者，手握威权而不霸，心怀六界而不滥，几乎无人能挑得出他的错处，没有辜负过上任天帝灵肃对他的交托。

　　“久见了，红线。”而这位权倾六界的帝君，此刻便站在殷诛的面前，着一身黑衣萧然而立，温和眉眼之间隐约有郁色闪过。

　　“凤族继任大典，我需要陛下协助。”

　　殷诛没有跟他客套，也不想与他叙旧，如斯直言不讳地道。

　　世溯闻言，却上前走到他身旁，微笑道：“我记得，红线你该有凤族请帖才对。”

　　殷诛也笑：“明知故问可就不像您了，陛下。”

　　“这桂树之上红线，新生旧落，无穷无尽，因果守序，自有其轨。”世溯紫眸微眯，在殷诛身旁缓缓踱步，“外力所扰，纵得一时之效，易成后世之劫。”

　　“易而非亦，不试怎知？”殷诛挑眉道，“芙薇生机，不正在此？”

　　“是啊。”世溯轻笑着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是来红线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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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一堆风月小说的帝书略麻木地看着在书店中拿出一本本风月小说，一边翻看一边发出啧啧感叹声音的那人，倒不觉得羞耻，只觉得略丢人。

　　“哦……”他眯着眼睛看书上那不堪入目的插图，“原来男女交合也可以尝试这个体位……甚妙啊……”

　　帝书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殿下，看您这模样，似是对此一途深有研究一般。”

　　“咳，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他咳嗽一声，“不过这本写得实在不够味道啊，本座以前还看过更有意思的，人界的爱恨情仇本座已经看腻了，要说最有意思的便是发生在妖族与魔族之间的故事了。”

　　帝书看他似乎起了兴致，便只好捧场地问道；“怎么说？”

　　“因为种族原因。”他合上手中的书，递给了她，“妖族和魔族结合之后，所繁育出的后代有数倍于父母的灵力，为了防止这种后代给两界造成不良影响，上古时两族之主便签订条约，将妖魔之恋划为禁忌之事，若有犯者，一经发现便要夷其三族。妖魔中敢于相恋者，可称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帝书沉默了片刻才道：“……就这？”

　　那人似乎一噎，狐疑地看向她：“难不成你还看过更有意思的？”

　　帝书点头，那人说的妖魔之恋其实也就是那样，她也看过类似的。而她在书界之中和湘湘一起看过的风月小说远比这禁忌之恋要刺激得多。

　　“强取豪夺、黑屋捆绑、洗脑迷魂……”帝书悠悠开口，“殿下啊，您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瞳眸中的金色光芒流转，愈来愈深，“本座没看出来啊……你天天在夜帝宫处理政务，竟还有闲暇时间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