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同(下)

“别岔话题，我不吃你那套。”挽绛笑吟吟地向他伸出手来，“我的锦囊呢，还给我。”

　　芙荒的这孩子有点意思啊，她本想在他面前作一番神迹表演，然后把他骗上凤族去，却没想到她落地的那一瞬间，这孩子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她放着铜板的锦囊，手速之快让她都不由得汗颜。

　　“哎呀，姐姐，您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呢，我这……”凰止眼睛滴溜溜一转，还想说些什么。

　　挽绛懒得跟他多废话。她抬手，绛色灵力化为实质丝线从凰止的衣服中勾出了那锦囊。

　　“还狡辩？”挽绛挑眉。

　　“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妹妹要抚养，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凰止又开始贫嘴。

　　“你的母亲叫周睦菱，三十七岁，是青楼里的头牌，当然，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挽绛想，不拿出什么实质性证据来这小孩儿怕是还能在她面前扯这些没用的，“你的父亲叫付凰，当然这是个假名，可你母亲不知道。当年他始乱终弃，你母亲对他爱恨交加，所以给你取了个名叫凰止，决心忘掉他，和你相依为命过好后面的日子。我说得没错吧，凰止？”

　　面前这陌生女子竟然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于是凰止再也没办法装傻装懵懂无知、油嘴滑舌，他开始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你要对我做什么？”他问。

　　“带我去见你的母亲周睦菱吧。”挽绛道，“关于你的父亲付凰，虽然你们已经决心抛弃这一段过往，可有的事情，还是得让你们知道。”

　　……

　　凰止的母亲周睦菱，一个和挽绛见过的寻常妇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的半老徐娘。

　　“阿止……这位姑娘是？”见到凰止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前来，周睦菱的面上露出了探究的神色。

　　“不知道。”凰止挠了挠头，周睦菱的身体不太好，他总不能说这陌生女子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指名道姓要来见她的吧。“她说，关于……父亲的有些事情，她得让您知道。”

　　凰止的父亲……听到这个词，周睦菱的双目之中闪过沉重的凄苦与愤怒。她皱了皱眉头，看着挽绛的眼神都有些不友善了：“如果是要告诉我付凰在哪的话，就不必告诉了。他那样的人，想必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的，姑娘就请回吧。”

　　凰止摊了摊手——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无论谁和母亲说起那个始乱终弃的父亲，都会触及到她的雷区。

　　挽绛却笑了：“夫人不如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事情，和付凰的关系不大，但是对凰止来说，却是件要紧的事情。”

　　“我？”凰止惊讶道。

　　“凰止出生的那天，是不是下了好大的雨？”挽绛置之不理，直接问周睦菱。

　　“是。”周睦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也就是那天，他那般决然地离开了我，从此就再也没回来。”

　　“凰止和别的小孩有什么不同吗？”挽绛又问，“比如说，身体强健，很少生病这样。”

　　周睦菱闻言眸光微动，一双隐在袖下的手悄悄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