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木屋内棕发碧眼的男孩正在努力的将捡来的枝条点燃。
此时,木屋的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但风吹的很猛烈,更何况这个木屋只有一半的墙壁和在暴风中随时可能会坍塌的屋檐,男孩的火注定无法点燃。
旁边的费奥多尔正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他现在毕竟年幼,紊乱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着他的不适和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雪下的越来越大,风也刮的越来越厉害了,但火连火星都没有划出,身着单薄的男孩不禁感到有些绝望。
费奥多尔(幼年)冷吗。
男孩流着泪但眼泪却在脸上结成了凝冰,身体也冻得瑟瑟发抖。
安迷修(幼年)冷……
费奥多尔(幼年)那过来吧,我的衣服暖和。
安迷修(幼年)可是,你的身体。
费奥多尔强撑起一个微笑。
费奥多尔(幼年)我的身体差,需要别人看病,如果你冻死在这了,我可能也要死掉,我们两个依偎着取暖,说不定还是有机会活下去。
男孩儿考虑片刻后,还是靠近了费奥多尔,钻进了他的披风里。
但……魔人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不,他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费奥多尔的神色莫名。
年幼的男孩接触到绵被的温暖后带着深深的疲惫睡去,冻僵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身旁黑发男孩的手带着浓浓的依赖和信任。
信任?
费奥多尔(幼年)……
费奥多尔放下了悬停在男孩头上的手
费奥多尔(幼年)(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不知过了多久,雪下的越来越大,费奥多尔也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访客。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很快四个陌生人登门到访。
“哎呦这鬼天气,冻死老子了。”
“总算是找到一个避难屋,诶,怎么还有俩小鬼。”
四个陌生人齐齐看向角。落里的两个男孩
随即便对上了一双紫红色的眸子。
仿佛被看透一切的感觉吓的他们一激灵。
“他奶奶的,这还咋这么诡异。”
“是这里原先的住户吗?”
“不是,应该也是临时避难的。”
“那就宰了吧,刚好当肉吃。”
“我也好久没吃肉了呢。”
“哈哈,这里刚好还要有一堆木柴。”
“哲哥,借个火。”
看着旁若无人的四人讨论要怎么吃他们的费奥多尔微微垂下头,细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紫红色的眼睛。
费奥多尔(幼年)(没有必要再留下了呢。)
另一边的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人在那边生火,一人向他们走来。
“小鬼,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
“所以就只能……”
那个人一靠近,便对上了费奥多尔的眼睛。
魔人在黑暗中缓缓扯出了一抹危险的微笑。
费奥多尔(幼年)这是我的荣幸。
男人声音顿住。
……
…
男孩睡的很香,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一睁开眼便看见费奥多尔精致可爱的侧脸。
男孩连忙起身。
安迷修(幼年)抱,抱歉
费奥多尔(幼年)没什么。
安迷修(幼年)你饿了吗?我去找点吃的吧。
男孩觉得费奥多尔太瘦弱了,但他忘记了自己也是小胳膊小腿的并不比费奥多尔好多少。
于是男孩离开了木屋,向远处的白色森林跑去,看看有没有较小的猎物可以打来吃。
而另一边与男孩儿相反方向的一片白白的雪地埋藏着三具因搏斗而死的尸体,和一具死状诡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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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费奥多尔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魔人。
她原本只是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病人。
时时刻刻忍受着精神病带来的折磨和冲动,等着有一天父母将她接回家。
她熟读着各种心理学,只望有一天自己的精神病能好,但最后迎来的,却是被赶出精神病院,因为她被父母抛弃了。
她可以将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告上法院,遗弃精神病家属罪还是有的,但是她没有。
离开精神病院的那一天,雪下的很大,她也想了很多,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她幼年时跪在雪地里恳求母亲,一跪就是一下午,最后迎来母亲的鞭子。
她又想起了村里的冷嘲热讽。
“不干净的家伙。”
“真矫情,一看就是装的。”
“我妈妈不叫我和你玩。”
“谁让你长这么漂亮的,天天在家不知检点勾引自己的叔叔,也是活该。”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哈哈哈哈。”
“我要是没有生下你该多好。”
“你不该活着,你生下来就是一种罪。”
“你是彻头彻尾的罪孽。”
“孽种。”
……
…
“我有罪,对不起。”
她自杀了,死的无声无息,但她的血却染红了整片雪地。
在一醒来她就成了他,她不是真正的魔人,但她有了新的选择和理想。
但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抵达另一个深渊罢了。
所以,千万不要对我好,我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