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不思再次见到盖勒特是在第二天的礼堂，他胸口前的绿底银纹与格兰芬多桌上的金红色格格不入，周围的小狮子们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却像没看见一样。

“你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阿不思的错觉，盖勒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之后，那坚毅的眉眼似乎柔和了几分。

或许少年的他，其实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吧。

“怎么来这找我了？你就在斯莱特林长桌等我找你呗。”阿不思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了他旁边。

没想到，盖勒特在听到“斯莱特林”四个字时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情愿。

“我来找你就好了，”他说，“那里的人你不会喜欢的。”

“得了吧，不管在哪个学院，他们都是我……霍格沃茨的学生。”阿不思当然知道斯莱特林都有什么人，但他可是校长。

除了加分能偏袒，其他时候还是要一视同仁的。

“我没说所有，有些人还好。”

“我说的是那个人。”

阿不思顺着盖勒特厌恶的目光看去，正巧看见里德尔正风度翩翩地进食。

他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伪装得毫无破绽。

“等等……盖尔，你别告诉我你已经跟他……”阿不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直视着盖勒特的眼睛。

盖勒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没有。”

阿不思刚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又说：“我挑衅他来着。”

“噗——”阿不思刚刚喝下的一口红茶全喷在了餐桌上，他说什么？！

长桌上的人都讶异地看着这对分院仪式上备受瞩目的兄弟，只见身为弟弟的“盖勒布尔”镇定地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哥哥的嘴巴，顺带着投喂了一块切好的牛排。

阿不思机械性地嚼了嚼嘴巴里的肉，尽管盖勒特细心地帮他挑选出了合口味的黑椒牛排，还把他吃七分熟的也记得很扎实，但他还是觉得味同嚼蜡。

“盖勒特，”阿不思“咕咚”一声咽下了肉块，按下了盖勒特试图再喂的手，“你下次这么干之前，先跟我说一声行不行。”

他上岁数了，两个黑魔王在霍格沃茨打起来他受不住！

不知道是格兰芬多的塔楼先塌还是拉文克劳的……

“没忍住。”盖勒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确实是忍不住。

那可是上辈子杀了他们两个人的混蛋，他能忍住就不姓格林德沃！

阿不思拉过了装牛排的盘子自己切了起来，看来让盖勒特做双面间谍的计划行不通啊……

这俩人看来观念根本不合，盖勒特又完全不可能听从里德尔的命令，这下可麻烦了……

阿不思心不在焉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盖勒特吃完自己的早餐才发现身边的人根本没怎么吃，就刚才拿的那块牛排都快让他戳成牛肉馅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劝阿不思吃饭，反而装了两块蛋糕到自己的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拿了几乎没人动过的薄荷硬糖。

“不行！”阿不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就连盖勒特也被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

“去找人收拾你的烂摊子！”阿不思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看他去的方向似乎是校长室，盖勒特便一声不吭地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

反正总会有主意的，他暂时不用操心。

回到那片绿色的海洋中，许多人对刚刚从狮子堆回来的盖勒特嗤之以鼻，却又因为想到他和邓布利多教授的特殊关系又想上前攀谈。

不过，不管是蔑视还是讨好，盖勒特通通都没放在眼里。

他从今天早上出现在休息室开始，就知道斯莱特林大概是个什么地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

不过……盖勒特正想着，那个有些格格不入的女孩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是除了火车上那个阴郁的女孩之外唯一一个盖勒特觉得奇怪的人。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学院，她似乎混的如鱼得水，但又似乎置身事外，看起来能接受所有的极端主义，却又坚持自己的想法毫不让人察觉。

盖勒特眯了眯眼，看向谈笑风生的渚·安。

其实最吸引他的，是这个人身上有魔法物品的气息……

看来霍格沃茨真是卧虎藏龙啊。他想。

这一趟，不亏。

……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托起了下巴，听着阿不思的叙述皱起了眉头。

他眼下的两片乌青就昭示着昨夜未眠，阿不思不知道是因为盖勒特还是里德尔，或者两者兼有。

“我没觉得他们能成为朋友，但至少……”阿不思一想到刚刚盖勒特毫不在意的一句“我挑衅他来着”，他就有气背过去的冲动，“至少不该这么快就成了敌人。”

“迟早会的。”邓布利多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别说阿不思了，就连他听转述过来的话都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

倒也不是说不能惹事，但你好歹得给点面子吧？

两位校长都在啊！有一个还在你身边！

“我在想，要不就让他们彻底撕破脸吧？”阿不思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抽屉里施加了冷冻咒的柠檬雪宝，还慷慨地掰了一半给邓布利多。

“你是说，让盖勒特去干扰汤姆·里德尔？”都是一个人，邓布利多一下就跟阿不思的想法同步了。

“这一开始是备选计划的，”阿不思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谁让他这么快就惹上事了？”

“我觉得可以，但是有个缺点。”

“我知道，那就是为什么我不想用这个办法的原因。”

阿不思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纷纷举起手中的柠檬雪宝干了个雪糕。

希望他们的担心不要成真。

至少霍格沃茨，不能让阿瓦达乱飞吧？

“对了，你说的魂器问题，我已经去找过了。”邓布利多两人吃的差不多，便开始聊正事。

“有发现什么？”

“戒指至少是不在了。”邓布利多苦笑了一声，“看来里德尔第一个把它取走了。”

“没关系，还有那个岩洞。”阿不思擦了擦手，似乎里德尔没取走戒指他才会觉得奇怪。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说里德尔有上辈子的记忆吗？”

“他至少有魂器的记忆，不过你算是问对了。”

“这个里德尔，给我的感觉总是不对劲。”

阿不思拽来一张羊皮纸，开始列起了时间线。

“明年哈利入学……魔法石、密室、摄魂怪……”邓布利多面带微笑地看着年幼的自己奋笔疾书的样子，似乎还真有点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了。

不过，他那个时候身边没有一个格林德沃就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不思猛然止住了笔，似乎在纠结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有可能是记忆混乱有点记不清了……”阿不思摇了摇头，是最近太累了吗？

他和哈利在最后告别时的话，一点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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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偶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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