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逼问

若玉回到离泽宫所住客院时，已经完全清醒了。

一名弟子站在他房门前，看到他，连忙说道：“若玉，副宫主让你回来后去拜见。”

若玉心中一凛，应了一声，往副宫主的房间去了。

他在门前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刚刚把门关上，只觉一股灵力朝他袭来。若玉没有躲，生受了这一击，身形往后撞到了门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一声不吭，沉默的跪在副宫主身后。

副宫主收回手，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若玉，轻飘飘的问：“为什么没告诉我禹司凤的面具已经摘下？”

若玉低着头一言不发，从副宫主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副宫主轻轻笑了一声，“还真是兄弟情深啊！你可不要忘了，我让你接近禹司凤，不是让你帮着他妨碍我的！”

若玉身形轻轻颤抖了一下，猝不及防被揭穿，让他心里的遮羞布被狠狠撕开，鲜血淋漓。司凤真心待他，可他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带着目的的。

“说，禹司凤脸上的面具到底是不是褚璇玑摘的。”

“不是，我不知道是怎么摘下的，我们醒过来的时候，面具已经摘下了，应该只是意外。”若玉咬牙。

“不可能。”副宫主斩钉截铁，情人咒面具是昆仑木所化，情人咒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秘术，除了中咒之人心中所爱之人同样爱着他，才能揭下面具，除此之外再无解法。就算是天界的帝君也没办法用其他方法揭下面具。

副宫主这样一想，更觉得若玉是在袒护禹司凤，“你可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上。”

若玉身体猛的一震，握紧了拳头。

“我再问你一遍，禹司凤的面具到底是不是褚璇玑揭下的？”副宫主悠然自得的摇着折扇。

若玉想到了自己活泼可爱的妹妹，自从进了离泽宫当弟子，他就很少再见到她。最后一次看见，是她被副宫主抱着，双眼紧闭，小脸煞白。从此，他不得不受副宫主驱使，过得身不由己。

“不是。”若玉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哦？”这个回答超出副宫主的想象，他终于正眼看向若玉，将他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会。副宫主并不觉得若玉在这个问题上有撒谎的必要，除非他妹妹的性命没有禹司凤这个朋友重要，但以他对若玉的了解，这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不是褚璇玑揭的，还能有谁？副宫主细细思索起来，若玉虽然没有告诉他禹司凤的面具已经揭下，但其他事情却不敢瞒他。这一趟历练，禹司凤身边只有三个姑娘，小银花不算。褚玲珑与钟敏言两情相悦，不可能是她，不是褚璇玑，那就只可能是南砚了。

真是太有趣了！怪不得禹司凤不愿意说，原来是已经移情别恋啦！看他在十三戒宁死不肯戴上情人咒面具的样子，他还以为禹司凤有多深情多爱褚璇玑呢，原来是个三心二意的风流种。

怪不得今天南砚那臭丫头要攻击他，他还以为她是担心同门不放心褚璇玑一个人，没想到是为禹司凤出气啊！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要是让少阳派的人知道禹司凤三心二意把他们两个女弟子迷的神魂颠倒，还可能上演两女争一夫的戏码，不知道少阳派的人要怎么对付禹司凤？

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普通弟子，一个是褚掌门的千金，一个是恒阳真人的亲传弟子。那场面，只要一想到禹司凤可能有的下场，副宫主就恨不得仰天长笑。

“说，面具是不是南砚摘的。”

若玉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副宫主蹲下来，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你似乎很担心那个南砚啊。”

若玉身体陡然一僵。

副宫主从他这反应里明白了一切，他把折扇拿开，似是嫌弃的抖了抖，语气颇为嘲弄，“我说呢，能让你不顾亲妹妹的死活也不肯说出来的，也只有你心爱的姑娘了。”他看着若玉，如看一只蝼蚁般轻蔑。

“心中有情之人，如何能成大业？”副宫主对心里只有小情小爱的人嗤之以鼻，不过这样的对手正好，对付起他们来，简直易如反掌，不废一兵一卒。

副宫主拿出情人咒面具的碎片在手里把玩，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南砚既然能摘下面具，证明她喜欢禹司凤，可面具摘了，咒却没解，说明禹司凤对南砚并非全心全意，他心里还放不下褚璇玑。而看褚璇玑今天护禹司凤的劲头，心里想必也是有他的。偏偏褚璇玑和南砚还是同门的好姐妹，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极了。

他真想看看，到时候禹司凤种出的心灯，在谁手里会亮？亦或者干脆种出两个心灯来？

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