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也不知是听没听懂他的话,但不管听没听懂,羽生结弦还是跟着它走了,总之,猫总不会拐卖人口吧。
人行道旁边弄着绿化,种植着一棵棵树,晚风一吹,树影婆娑,有些吓人,特别是在这样路上没什么人的傍晚。
走着走着羽生结弦看到猫咪在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面前停下了,于是便没有再往前走,视线看向了天空中落日余晖下微红的云朵。
小孩才是它的主人吧,他猜。
他没什么必要留下。
羽生结弦转身便要走,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连串“哒哒哒”,小女孩像小炮弹一样朝着羽生结弦冲过来。
嘭……
撞到羽生结弦的腿上。
小女孩的身子刚到他膝盖往上的位置,两条肉乎乎的手臂紧紧抱住羽生结弦的大腿,直勾勾地看着他,除了抱大腿的举动之外,小女孩就站在那儿,没再乱动了。
羽生结弦“需要我帮忙?”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不应。
饶是猫咪还在旁边喵喵叫个不停,气氛还是有点尴尬,好像他比刚才的猫咪更像人贩子。
羽生结弦“和家人走散了不记得联系方式?那我送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叔叔帮你找家里人吧。”
小女孩收紧了些力道,显然是做了一番思考。
羽生星奈“不……不去。”
羽生结弦重新打量了孩子两眼,看着她露出笑容。
羽生结弦“好吧。”
羽生结弦“换个问题,你记得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吗?”
羽生星奈“羽生结弦。”
听到她的答案,他愣了一下。
羽生结弦?
他心头一震,又想,在一亿多人口中重名的几率又不是没有可能。也是小小的好奇,想解开疑惑,羽生结弦反问她。
羽生结弦“你现在多大?”
小女孩怯生生的抬起脑袋,奶声奶气的说。
羽生星奈“四岁。”
羽生结弦“小妹妹,我今年二十岁,我怎么可能是你爸爸呢?”
小女孩重复。
羽生星奈“爸爸是羽生结弦。”
羽生结弦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改口说。
羽生结弦“我们来算一下,一、二、三……”
羽生结弦一根一根点过自己的手指,数到二十的时候停下。
羽生结弦“所以二十减四等于多少呢,小妹妹?”
小女孩低下头,故意不看他。
她是小孩子,但她不是小傻子。
羽生星奈“我知道了。”
羽生结弦眼眸微动,轻轻拨开她的手。
羽生结弦“哥哥要回家了,你自己玩?”
小女孩又扑过来抓她的衣服,眼睛红通通的含着雾气,和别的小孩子一样,一欺负就要哭了。
可他最怕小孩子哭。
羽生结弦“你别哭,也替哥哥想一想,你不想去警察局对吧,但是如果哥哥把你偷偷带回家,哥哥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羽生星奈“我不去警察局,爸爸也不去。”
小女孩抽了抽鼻子,大眼睛一眨,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唉……
他到底怎么解释他不是孩子父亲这件事。
羽生结弦四岁练习滑冰,十五岁升入成人组,十九岁成为冬奥会最年轻的男子单人滑冠军,他第一次觉得,和孩子交流比滑冰还难。
组织了一下语言,羽生结弦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直直往小女孩脸上擦去。
羽生结弦“真想和我走的话,要听哥哥的话。”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又试探。
羽生星奈“是要带我回家吗?”
羽生结弦点点头。
小女孩松开手高兴地蹦了一下,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奶声奶气的说。
羽生星奈“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羽生结弦“……”
羽生结弦“我想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你不要叫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