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裘德考拿出针管把药瓶里的药剂吸出,言清微微皱着眉,掌心渗出了一些冷汗。
“姑娘,你忍一下,可能会有一点疼。”
裘德考用蹩嘴的中文说道,言清抿唇轻轻点了点头,撇过头喘气有些重。
没人知道,沈言清有些怕疼。
陈皮注意到了言清的不对劲,连忙走到言清身边,看着言清说道。
“小师妹……你害怕?”
言清微微垂眸点了点头,陈皮抓住言清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手上,拍拍胸膛。
“一会要是疼,你就抓我,我不怕疼。”
言清点了点头,紧紧的闭着眼睛,很快药剂注射完毕,裘德考说道。
“OK了。”
说完就收拾起注射用的针管,陈皮连忙看着言清的神色,轻声说道。
“小师妹,你感觉怎么样?”
“好像……真的不疼了。” 言清有些诧异。
“真的吗?那就好。” 陈皮脸上带着些轻松的神情,看着裘德考诚挚的说道。
“裘德考先生,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姑娘的病很厉害,恐怕需要经常用药。”
“这是足够两个月的药水和注射器,注射方法就是刚才我用的,稍后我会交给你。
“谢谢。” 陈皮连忙道。
“裘德考先生,多谢您了。” 言清起身道。
“姑娘不用客气,陈先生是我的朋友,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多谢先生,师兄你帮我送送裘先生吧。”
言清对着陈皮轻声说道,她要是如今出府,外界不知有什么风言风语呢,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陈皮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再会。” 裘德考颔首道。
两人一离开桃花就连忙上前,将药剂和注射器收好,给言清倒了一杯茶水,担忧道。
“姑娘,您是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 言清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药瓶破碎的药瓶不小心刮伤了言清的手指。
“姑娘!你小心一点啊,都流血了。”
桃花担忧的看着言清的手指,连忙拿帕子去擦,言清的笑容微微淡了些,目光有些幽深的看着桌上沾血的药瓶。
为什么……居然不疼?
“小师妹!” 陈皮这时走了进来。
“小师妹,你真的没事了吗?” 陈皮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询问道。
“没事,师兄你坐我有事问你。”
陈皮点点头,坐在了桌子对面,言清思索了一下,笑着对着陈皮说道。
“师兄,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位大夫的?”
“就……就无意中遇见的,师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是药不好用吗?”
“没 没有,我随口问问。”言清笑笑。
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将脑中那点怀疑拋了出去,她真是的怎么还怀疑起师兄了。
应该是她想多了,算了。
-
次日.
言清捧着绣棚坐在榻上,绣着戏服上的鸳鸯花样,桃花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姑娘,佛爷和九爷俩人一起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喝茶呢。”
“佛爷?九爷?你没说师傅不在吗?”
言清诧异了,二月红不在府上,他们来此做甚,想起前几日让言清有些后怕。
“我说过二爷不在,但是他们说他们此番前来就是来找姑娘的。”
“找我?” 言清抿了抿唇。
她一向深居简出,若说九爷她到还是熟悉一些,但是张大佛爷,除了那一日的乌龙事件,她并不与张启山相熟。
却指名想要见她,难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言清正色了几分,放下手里的绣棚,对着桃花笑了笑道。
“那桃花你陪我去见一见吧。”
桃花扶住言清伸出来的手,沈言清的身子不好,自然要格外小心的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
张启山坐在椅子上,因为紧张闲的有些严肃的神情,脊背笔直。
解九爷倒是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欣赏起厅中匾额上的大字,略微有些感叹的说道。
“二爷这字,写的颇有汉唐之风 ”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还有心情欣赏书法。” 张启山打趣道。
“佛爷为何如此紧张,莫不是为了前几日的乌龙事件?” 解九爷也调侃着说道。
话语中虽然满含调侃之意,但是却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试探之意,若是他承认是乌龙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是……
只怕,他需要在防一人了。
不过这到不会影响他与张启山的关系,九门同气连枝,纵使他们共同心悦一人,也需要人家姑娘点头,若是他 他自然高兴。
若不是,他也只会默默祝福。
张启山避而不答,并非是他懦弱,而是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那日回去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派人去打听二爷这位小徒弟的喜好,鬼使神差的将他房间对面的房间装修成了她会喜欢的样子。
事后回想起来,他居然觉得他是疯了。
居然对副官喜欢的姑娘有了不轨之心,连夜将那间房间封了起来,吩咐谁也不许进入。
他以为这样就能忘却,可只要一想到今日来见她是为了请二爷出山,仗着姑娘家心软,逼迫与她,他就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