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府之后,二月红有些心神不宁,整个人有些恍惚,坐在桌前发呆。
“师傅,师傅!”
二月红猛然回过神,看向身旁的言清,言清眼里隐隐有些担忧道。
“师傅,你从梨园回来就心神不宁,是佛爷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吗?”
“没有,小事而已。” 二月红淡淡道。
言清眼里有些晦涩,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偏过头,轻咳了两声,二月红忙道。
“怎么又咳了,煮的药吃了吗?上次煮的药吃完之后,不是好多了吗?”
“是好多了,师傅,你不用担心我。”
言清无奈的笑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病,并不是很在意,二月红有些不赞同。
他一直很担心沈言清的身体在恶化下去,前段日子他就希望言清不要在去梨园,在家好好休息,但因为言清不同意,此事只好作罢。
看着言清的身体,二月红还是有些担忧。
“清儿,要不梨园你还是……”
“师傅!你怎么又提这事。”言清有些急了,满脸写着不同意,急的咳了两声。
“好好好,我不提了,你别着急。”
二月红急忙安抚道,言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太过执拗了,此事急不得。
“但是你得答应我,要多休息,多修养好吗?” 二月红轻声问道。
言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在和二月红争论这件事,二月红移开话题说道。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了,就几步路,我让桃花陪我回去就好了。” 言清侧过身,嘴硬道。
二月红也知道自家小徒弟这是不高兴了,没办法,只好叫来桃花,送沈言清回房。
“桃花,药要记得按时煮。”
“是,二爷。” 桃花答道,扶着言清离开。
言清走后,二月红推开房间的书架,走入密室,自从他二月红决定不在下地,这间密室已经很久没有面世了。
二月红走到一个小盒子旁边,打开盒子,露出了一枚和张启山带来的一模一样的戒指。
二月红叹息了一声,喟叹道。
“终究还是重见天日了。”
-
夜晚,院中。
“姑娘,您今天怎么还跟二爷置气了。” 桃花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言清垂下头,没有回答桃花的话,她今日是有些鲁莽,可她的气不是对二月红是对自己。
在梨园听到了二月红和张启山的谈话,那一刻沈言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责,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二月红本来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可能危急长沙的事视若无睹,甘愿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
是她拖累了他,她气的不是二月红,而是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子骨。
“桃花,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 言清叹息一声,轻轻说道。
“是。” 桃花应了一声,离开了庭院。
言清瞳孔幽深,坐在围栏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池中摆动的一尾尾红鱼。
微凉的风吹过,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上,言清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就看见了陈皮站在他身后,言清笑了一下。
“师兄,是你啊。”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自己坐在这。”
陈皮有些疑惑,言清拿下肩上的外套还给陈皮,然后解释道。
“是我让桃花回去的,我想自己在这待会,我不冷的,师兄你穿着吧。”
陈皮接过外套,没有说话。
言清讪讪的问道 “师兄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码头的生意很忙吗?”
码头的生意本来也是红府的,只是自从二月红金盆洗手之后,生意就交给了陈皮。
“嗯,码头的生意最近忙了一些。”
陈皮笑着答道,言清也点点头微微一笑,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似乎都是有话要说,陈皮笑了起来,挠挠头,开口道。
“师妹你先说。”
“师兄,你记得注意身体。”
“我身体一直很好,反倒是师妹你才应该注意身体,这么晚了,早些回去吧。”
沈言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二月红的书房上,屋里燃着昏暗的灯光,陈皮自然发现了这一变化,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抓住沈言清的手臂,朝二月红的书房走去,言清很是诧异,一时愣住没有挣开。
二月红的书房并没有人,陈皮了然于心的走到书架前,拉开书架露出了一道暗门。
陈皮敲了敲 “师傅。”
无人回应。
陈皮推开那道暗门想要进去,沈言清心里一紧,连忙叫住陈皮。
“师兄!”
陈皮回过头,只见沈言清小幅度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进去,陈皮关上了暗门。
“别告诉师傅……我来过了……”
言清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书房,陈皮停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赌对了,沈言清不会让她的心思被二月红知道,所以她不会再这种时候见二月红。
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本来就左右摇摆的信念,因为见到她,彻底偏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