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篇：芳华早逝的白月光

梨园。

门外管家招呼着进门的客人，前厅座无虚席，戏台上的人调试着乐器。

后台的人也忙碌的装扮起来。

言清坐在镜前，描眉画眼，脸上有点郁闷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眉毛总是画的不够好，一边偏高，一边有些低。

“清儿，还没好吗？” 二月红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眉总是画不好，在等等。” 言清开口解释道。

“我来吧。”

二月红自然而然的转过言清的身子，接过言清手里的笔，描绘起来。

言清怔愣的看着二月红，因为要画眉二月红离的极近，言清不由自主的呼吸都变轻了，脸颊上泛起薄红，沈言情有些庆幸。

还好脸上涂了一层厚重的油彩，不然自己一定暴露无遗，二月红的神色极为认真，言清呆呆的看着，居然有些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好了，你看看。” 二月红放下眉笔，转过言清的身子让她看镜子中的自己。

言清看了一眼身侧二月红的侧脸，又转过头看向镜子，轻声说道。

“真好看。” 言清轻声道。

但沈言清自己都不知道，这声好看，说的到底是人还是在说眉。

前厅。

一位身着裘皮大衣 混身透露着暴发户气息的男人走了进来，坐下拿起戏单就开始找茬。

“什么破东西。”

说完就将戏单扔了，身侧的人连忙端上一杯茶水，那暴发户喝了一口，就把茶水喷了出来。

“这破茶能喝吗？”

很快，戏便开场了，言清顶着一身虞姬的扮相，熟练的唱出烂熟于心的词。

门外。

一位夫人拿着戏票走到梨园门口，得知栀言姑娘已经开过嗓，不能进去时有些抱怨的说道。

“我为了听一场栀言姑娘的戏，可是特意从城外赶回来的，通融一下嘛。”

“不好意思，请。” 那小厮做不了主，自然不能随便放入进去。

那夫人有些遗憾的想要离开，一辆汽车开到梨园门口，两名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入了梨园，小厮恭敬的说道。

“佛爷您来了，里面请。”

那位夫人有些诧异道 “这不是开场了吗？ 他怎么可以进去。”

一旁的商贩好心解释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这张大佛爷可是梨园二爷的至交啊。”

园内。

张启山和张日山两人走近园中时，台上女子婉转的戏腔再次响起。

张日山微微愣住，寻声望去，台上的姑娘，面容被油彩糊住，但露出的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

像是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般，好看的不像话，张日山痴了，不知道为何，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横冲直撞。

“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

一道跋扈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戏腔，那像是暴发户一般的男人嚣张的说道。

“对了，你们这湖南 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几段听听。”

言清略微有些无措，她登台这么许久，还从未遇到过砸场子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两人缓缓走近，那爆发户还在叫嚣。

“唱啊你！ 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唱上一段，爷有的是钱。”

二楼的二月红攥了攥围栏，眼神越来越危险仿佛那人在说一句话，他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这时张启山和张日山走到了戏台前，张启山坐在桌前，张日山的脸已经有些黑了，看着台上呆愣的姑娘，尽量维持着好脾气。

他总不能，把这人在梨园毙了。

“这位先生，您要是不听戏，您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好吗？”

那人并不领情，继续嚣张道 “什么打扰不打扰，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怕你。”

一旁的看客戏谑道。

“佛爷来了，这小子折腾不到哪去了。”

“唱！快给老子唱！”

说着那人还指了一下台上，张日山的脾气有些压不住了，拿出抢指着那人的脑袋怒道。

“滚！滚蛋！”

说完一脚将那男人踹倒，那人不敢继续，强装镇定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小厮，骂道。

“走开，真扫兴！”

张启山偏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二月红举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二月红笑着点点头。

戏台上，沈言清松了一口气，看向了二楼的二月红，二月红微微点了点头，言清了然。

对着台下刚刚出手帮助的张日山感激一笑，随即悠扬婉转的戏腔再次响起。

那人有些恼羞成怒，拿出毒针，对着张启山一吹，破空声响起，张启山摘下戒指，二楼的二月红眼神一厉。

只见张启山偏了骗头，那毒针擦过，张启山戒指弹出，打中那毒针，掉到了面前的茶杯里。

张启山一伸手，戒指正好落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张启山扫了一样自己的手，然后放下，看了看面前的发青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