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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长安

淳之洵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永远不会结束,就像是燕北高原上终年游弋的风,龙脊山上常年不化的雪,但是我错了,我的眼睛被黄金的枷锁蒙住了,我看不见歌舞升平之后隐藏着的吞并天下的野心、伏尸百万的杀戮、诡异莫测的权谋,现在,我就要走进黄金的牢笼里,带着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姐妹兄弟们的血,但是我要对燕北的天空发誓,我现在走了,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燕洵

我的人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我舍弃自己的良心和悲悯,一步步努力地走到今天。

从遇见淳儿,从结盟萧玉,从分裂燕北八部,从笼络大梁谍者。

到萧玉产下皇子,萧策来探;到大军俘获清儿,楚乔已来;到我马上会用元嵩,撬开元彻的美林关,趁大梁和宇文玥不得动弹之际,直逼长安,取那个已经在病榻上多年,扔不肯放弃皇权的人的性命。

这十年来,我就在做这一件事。

因为前面的十年的时间里,我把他当做我在长安的父亲。

人们总是用一个错误来修正上一个错误,然后犯下今后的错误。

刚刚休战安南,没人会相信这计划已经出炉。

当然,我既不屠城,也不霸地,我只要取他性命。

我已经不再是命运被人随意拿捏之人,可是时常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在阿楚跟随宇文玥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世间,只剩我一个人在对抗。

我与萧玉有言在先,这大梁就是她带来的嫁妆。

我握着淳儿的手,心底却在不住的颤抖。

人来人往,没有人属于我,唯有你,我曾将你当做我的亲生妹妹来疼爱的人,你该何以自处?我曾一遍一遍告诉过你,趁我良心未泯远离我,可是到头来,却是我关了你这许多年。

年幼青梅竹马长大,燕北十年相伴,我有时候想,或许比起你需要我,还是我更需要你。

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在这里,我便安心了。

我记得你是如何从一个爱哭爱闹的公主,变成今日懂得识大体隐忍情绪的贵妃。

但,公主,是谁人的公主?贵妃,又是谁人的贵妃?

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一直是你,我也一直是我,愿厄运永不曾降临,然而午夜梦回,夜夜如注的鲜血淋漓的梦里,除了嘲笑我的软弱,还剩下什么?

我们说过去说过的话,做过去做过的事,我们假装能够在某个空间时间里,变成另外的人。

望着燕北寂寥的天,我们经常无话可说。

年幼时总觉得你很聒噪,后来你却比我还安静,我才知道,天真也是一种福分。

今日的鲜血,明日的战乱,都会即将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只因为二十万人已再无为自己发声的可能,世人可以忘,我不能忘。

他们的生命不是自然消亡的,每一个大魏的妇孺都可怜,可你们的父兄未曾踏上燕北的战场吗?我知道相杀相恨无绝期,可是人,死的早一点,死的多一点,死的无声一点,就白死了吗?

如果连我都要在这白雪皑皑的燕北做个锦衣玉食的王,那他们的冤屈由谁来伸张?

如果这就是一生,我注定是要罪恶的漫长的一生,我想我终还是要辜负所有人。

一生里,遇到的人,得到的爱,付出的喜欢,相信的东西,一定都是有定数的。

我闭上眼,满眼都是云烟。

整个燕北皇宫都洋溢着少有的喜庆气氛。

大军战胜安南,皇后产子名丰,即日册立为太子,秀丽军与大梁皇帝萧策在皇朝同贺,幸福的甚至不真实。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他就坐在他们面前,少有的露出笑容,但却把自己的灵魂禁锢在黑色的噩梦里,从来不得清醒,不得前行。

黑暗里,元淳蹑手蹑脚的走进燕洵的软榻,站在他跟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拉过她,抱她蜷进了怀里。

元淳被燕洵抱着,背靠着他的胸膛,耳畔就是他看不清面容的脸庞,呼出一阵阵仿佛带着悲伤的呼吸,

“什么时候走?“她其实一直都懂得他,

好久都没得到回应,”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

”哥哥那边,我来讲。你去吧,只要你回来就行。“

”好,你等着我。“

”那么回来的会是燕皇陛下,还是我的燕洵哥哥?“

”我回来的时候告诉你。“

如果你肯等我,我就快点回来,你知道的,没有什么人会等我了。

”哥哥,我爱他,你帮帮我。“

”我宁可你说,燕洵要杀你,我哪怕赔了这大魏的天下,也得救你。“

”哥哥,“

”你为了他,真是百折不回。“元嵩很想笑着摸摸妹妹清瘦的脸庞,但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还疼不疼了?“

元淳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哥哥,对不起。“

”是大魏欠他的,我要还给他,哪怕血染山河,我也要还给他,最后我来陪他下地狱。“

长安城里最明媚的三个少男少女,岁月催老了他们的明媚,怪岁月?还是怪他们?

燕北大军的粮草未归,此刻急行军,携大魏王爷元嵩杀入美林关的时候,留守的黑鹰守军全数由皇后萧玉掌管。

萧玉把萧策,楚乔,元淳关押在燕北暗卫天牢里。

事出突然,秀丽军群龙无首,青海王警觉上当,大梁举国早被谍者控制。

不出二日,燕北大军虽遭遇顽强抵抗,但大魏事先并无准备,再加上经年来战乱不断,燕军使计策反离间元彻的谋士让其中计,以及用元嵩做要挟,终破关,皇子元彻随卫队败走,当日燕北大军攻破长安。

魏帝城破之日自杀于皇宫内苑,几大门阀做困兽之斗,终被燕北大军镇压,大军一路进入皇朝,严肃军纪接管帝都不至于屠城,但长安城内,依旧打砸抢盗,血流如河。

燕洵看着满街的败景,涌上心头的不是大仇得报,却是满心疲累。

燕皇占领长安,数魏帝数十条罪责,割他头颅置于九幽台之上,为燕北一族正名。

七日后,着长安百姓,燕北贵族,甚至是诸侯小国,来参加行刑大礼。

是夜,大魏旧宫里,燕洵一个人面向燕北,跪了一夜。

终体力不支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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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现如今他灭大魏,你鼎力相助,如果有一天他要灭大梁,你要如何自处?”楚乔在天牢里冷静下来,跟萧玉对峙,

萧玉看了一眼元淳,“楚乔,谁人不知道,你是他情愿以江山为聘的人,我倒要感谢你,”说到这萧玉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你跟宇文玥治理你们的大同天下就好,至于这燕北和大梁,都尽数是丰儿的。”看了一眼一直闭目养神的萧策,“对我的母国,我倾尽心力,凭什么女人就活该什么都没有?”

“你要是个皇子,我早就杀了你了。”萧策睁开眼,还是他一贯的玩世不恭,口气轻佻,

“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出去吗?”

元淳看着萧玉的样子,没有出声,但是萧玉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元淳,其实你也不差的,我为了燕北,可以杀掉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你比我还狠啊,为了燕北,你是能够出卖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还有母国的人,你放心,你的爱感天动地,燕洵不感动,我都感动。”

萧玉发完了疯提走了萧策到守卫更封闭的牢房,就回去照顾孩子了,她现在把燕北,燕洵,燕丰看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元淳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她的样子,让元淳觉得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元淳,他为什么关了你。”

“他不也关了你么?”

”你在这燕北后宫待了这么许多年,他何至于要这样做?“

”楚乔,他要做什么,跟我在哪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他肯留我一条命,已是慈悲,何况,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本不值得被人珍惜罢了。“

“元淳你别这样说,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得告诉你,当年的事,他真的不知晓,是我封锁了消息。他如果清醒着,是断然不会这样对你的。”

“那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当时他被元嵩”

“别提我哥哥!你也是好笑,听了你说的这话,宇文玥怕是要哭了吧。”

楚乔觉得到了自己都被燕洵关押起来的今天,还在为他的行为找借口确实无可救药,看着元淳的样子,也就不在张口。只是心里觉得悲戚,不该不听宇文玥的话,燕洵终是早已没有半点他过去的样子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元淳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知道密道。但要等,等捷报,”

“萧策怎么办?你怎么办?”

“我是燕北的贵妃,萧玉不能把我怎么样。至于萧策,燕洵不下命令,她也做不了什么。”

“元淳,你这样”

“我明知道他去攻打大魏,还在这为他未雨绸缪的样子很好笑是不是。”

“不是,”楚乔本来想说是,但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元淳并未接受她的善意,“皇后大人心心念念着给她的儿子万里江山还怕不够,你这个江山为聘之人,还是越早走越好,你家清儿我已经安排婢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先走罢。”元淳仿佛有点累了,闭上了眼睛休息,

“就当你,拼尽全力,真心护过我的名声,我也真心谢谢你。”

即便是这样,楚乔也很是警觉,直到从暗道里游出通向护城河的洞口,爬出燕北皇城,见到早已焦急不堪的宇文玥,才真的相信自己受了元淳的帮助,这个认识让她有点意外。

等到萧玉发现楚乔和清儿不见了时候,也并没有太过挂心,其一燕洵谁都会杀但绝不会杀楚乔,其二这毕竟是宇文玥的妻儿,只要青海王按兵不动,萧玉并不介意通知他赶来,其三捷报已经传回燕北,青海王哪怕想要帮助大魏也已经回天无力,所以她并不担心,反而拿着捷报给天牢里的元淳看,满脸幸灾乐祸,“元淳,重返长安,参加行刑大礼,你心情如何?”

”所以为了看我的心情,宁可选择不杀我也得带我去长安?“

”你说的很对啊。“

”萧玉,如果燕洵知道当年定北侯与魏帝之间的嫌隙,由你大梁谍者而起并加剧,你说他会不会杀了你?“

”你说什么?“

”挑拨定北侯与大魏之间的关系,你萧玉居功至伟,谍纸天眼说到底还是大魏的机密机关,你以为大魏皇室会不知道?“

”你?“

”我的命轮不到你来主宰。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杀了萧策。“

“你想干什么?”

“丰儿总归要喊萧策一声舅舅,你猜,燕洵会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元淳,我就知道,你想害我的孩子,占我的皇后之位!”

“萧玉,做人留一线,你自己要疯,你也应当给孩子留个退路。”

其实元淳一点也不慌张,燕北大军全数雷厉出征,这是燕洵早就给她留的后招,只要过了两天黑鹰军没异动,就是大军得手,就可以放走楚乔和清儿了,当然,这并不能告诉楚乔,这么关键的一步,无论如何也要走好,如果萧玉起了杀心,自己也可以一并逃走。

但她不知道的是,燕洵还是不放心,兵力紧张还是把自己的暗卫留给了她,但是,他却是怕她不放走楚乔。

这么多年,燕洵似乎真的学会了如何平衡各种关系,以及,各种女人。

燕皇攻入长安后,平息了地痞流氓的哄抢,接管了投降的门阀子弟,长安的街换了主,却并未出现预想中的大乱,七日后的大礼发布后,新朝就此没了声音,主要还是因为,燕皇在魏帝旧宫里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涌。

萧玉从小就周旋在宫廷之中,回去仔细思考元淳的话,确实并不无道理,如今燕北大军占领多半大魏领土,释放萧策也无伤大雅,还能让他对自己心怀感激,所以怀着这样的心理,遣散了燕北境内的大梁谍者,带着刚刚满月的燕丰,还有魏贵妃,直奔长安。

婢女跟着魏贵妃,总觉得魏贵妃跟以前哪里不一样了,她拍拍小婢女的手笑着说,“长安是我的家,近乡情怯。”

她笑着看着沿途的风景,熟悉又陌生的长安,一路颠簸也并未有多辛苦,自如的缓步走入熟悉的皇宫,他果然在那里。

轻轻的抚上他睡梦中依然皱着的眉,在他耳畔轻呼,“我来啦。”

“淳儿,你来啦。”他有些迷茫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张口,

“燕洵哥哥,我来啦。”元淳没有说破,笑着应承下来,

早就等在长安的采薇觉得燕皇和贵妃好像跟在燕北后宫时候不一样了,燕皇生了病变的爱撒娇,贵妃的笑容也变多了起来。

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淳儿和燕洵哥哥这两个称谓,到底要跨过多少血恨之仇,向死之心,往生之痛,才能从你我的口中呼出。

在那二日之内掌握了所有人生杀大权的萧玉,到头来只是把元淳带来了长安,但也并不是安了什么好心,在黑鹰军的指认下,楚乔,萧策,都是元淳放走的,燕皇坐在殿里,望着声泪俱下表演的萧玉和默然不语的元淳,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

“贵妃可知错?”

“大军连年征战早已疲乏,燕北与长安战线之大,秀丽军和青海王军队,再联合大梁,如果刚兵败的安南军队与大魏残兵集结再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何况大梁是皇后母国,臣妾是为了燕北,绝无私心。”

在这一点上,先一步到了长安的军队的将领倒是都站在了贵妃的这边,少见的连知道内情的程远都没有异议,燕洵本就没想拿他们怎么样,只是跑了萧策有点头疼。

“贵妃初衷是好的,但是也要对皇后恭敬,禁足涟漪宫一月,闭门思过吧。”燕洵近来头痛欲裂,给了萧玉面子就走人了,但是跟随而来的宫人都是燕北旧人,并不知晓这皇宫的地理位置,只好跟随着所谓被禁足的贵妃的脚步,

涟漪宫,就是魏帝公主元淳的寝宫,燕皇自从进了长安就住在这里。

采薇本还担忧的一颗心放轻松下来,偷偷跟风眠讲,“这算哪门子禁足啊。不是关起门虐狗吗?”

风眠笑话她,”如今后宫就到了皇后和贵妃两人,采薇你敢骂皇后!“

元淳听着他们俩笑闹,也只是微笑,示意他们小点声,刚过两天好日子别作死。

燕洵抓了皇宫里所有的元氏皇族,就等着让他们在行刑大礼上,看着魏帝如何被行刑。

其实这种人都死了,还要做做样子的仪式,对燕洵来说本没有意义,但是还能做什么呢?

燕洵想,或许是曾经的经历勾起了心底的痛,才会每日都头痛难忍。

所以禁了足,她就不必走上九幽台了。

无论,她今天到底是谁,他想,不能让她也这样头痛才好。

涟漪宫旁的宫殿改名长笙宫,用做日常批阅朝政之所,这长笙二字,伴随自己多年,只有待在这个名字之下,燕洵才觉心里好过。

听着暗卫对自己的通报,燕洵并没有做声。

大梁谍者果然与当年的事情有关,到了如今天下已定,萧玉恐怕是留不得了。

燕洵有点头痛的想到了燕丰,燕展,这满宫的孩子,恐怕都要成为无母之人。

燕洵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谍纸天眼与魏贵妃关系匪浅,如果淳儿当年硬是要从她母妃那里知道些什么,其实并不算难。

他怕她伤了楚乔,本来想着最不济的情况是她要拉着楚乔一起死在萧玉手里,或者一个人跑掉把楚乔留在牢里,在或者跟着楚乔一起跑掉离开燕北,哪怕自己给暗卫留下的唯一命令其实是,拼死保护楚乔安全。也还是没想到,她反倒选择了自己最能接受的方案,放走楚乔,跟来长安。甚至,还保了萧策。突然一个寒颤,“清儿呢?”

“贵妃其实让采薇带着清儿跟大军出征,早来了长安,因为贵妃说,此战必能胜,长安比燕北安全。”

他终是重新坐回去,深吸了一口气。

“她吃过饭了吗,休息了吗?我去看看。”

燕洵想,既然天下已定,以后,要把淳儿永远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才好。

但是淳儿,哪怕坐稳了长安,哪怕没有萧玉,没有楚乔,这皇后之位,我也是不能给你的。

不知道,你懂不懂。

我什么都懂,是你,从来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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